命運,從來不配做信念的對手。
縱觀苻文兒時經曆,他都是一次次在反抗命運的掙紮中站起來的,也是一次次在反抗命運的掙紮中強大起來的,沒有人比他更懂"成事在人"這四個字的意義。
當他令趙安南在眾人麵前讀這兩封秘信的時候,他已經決心違抗父命,去殊死一搏了。
在這個時候,他苻文需要做的是爭取拓跋寔、敖非等五人的支持,同舟共濟開創大業,而這五人分彆來自五大柱國,即便攻略薄州的計劃失敗,有了五大柱國子嗣的直接參與,苻文料想父皇的處理,也必定會從寬從軟。
這當真是:千般算計、萬種圖謀啊!
......
「呦呦呦,呼延將軍中毒了不成?這心念化氣咋化成一坨屎綠色?嘖嘖嘖,奇了怪了!」
兩方尷尬之際,趙安南嘻嘻哈哈地走到呼延無憂麵前,單手輕輕撫上呼延無憂手中狼刀刀柄,慢慢地把刀推回了刀鞘,又勾肩搭背地把呼延無憂摟回了座位,哈哈笑道,「我的好兄弟,中毒了就彆運功,容易毒發身亡呢!」
呼延無憂也覺方才做的有些過火,畢竟慕容恪等四人並沒有明確表態不支持苻文的下一步動作,於是他收刀息念,回到座位,提起一碗茶水,向前一挺,哈哈笑道,「失禮!失禮啦!諸位勿怪!勿怪哈!」
尷尬的氣氛一掃而空,這事兒就算翻過了篇兒。
不過說實話,剛才呼延無憂那一番莽撞舉動,著實把敖非四人嚇個夠嗆,他作為五人中的站立天花板,想要在中軍大帳裡動手殺人,不過是頃刻間的事兒。
還好,趙安南適時"拽回"了莽撞的呼延無憂。
但,這也給敖非四人提了個醒:如果今日違逆苻文的心意,他們很可能會死!沒錯,立刻死!
四人開始各自的算計。
東征前,敖非和拓跋寔與苻文沒有任何公、私往來,雖然兩人對苻文的軍事才能和大局觀念十分欽佩,但這與違抗王命是兩碼事兒。於是,兩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鄧翼與慕容恪本就與苻文意氣相投,且都是激進派的二人心中並不讚同天子撤軍的決策,倆人心中更加傾向於支持苻文。
再加上剛才被呼延無憂那麼一鬨騰,鄧翼與慕容恪對視一眼,心中已然明了。
慕容恪率先起身,對苻文拱手道,「慕容恪願隨殿下鞍前馬後,複還國土,唯將軍馬首是瞻。」
鄧翼亦起身拱手,對苻文道,「此時我軍士氣高昂,形勢一片大好,不趁此機會攻略薄州,實在可惜,末將願追隨殿下!」
苻文微微點頭,對場中情形心中有數了。
五位主要將領中,鄧翼、慕容恪、呼延無憂三人已經明確表態,看拓跋寔業的架勢,似乎也要悻悻跟從,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經意地聚焦在了敖非頭上。
敖非渾然不覺,仍在兀自盤算利弊,過了盞茶時間,他才緩緩抬頭,陰惻惻說道,「元帥,您確定要帶領我等攻略薄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