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非稱呼苻文為"元帥",鄧翼、慕容恪、呼延無憂三人則稱呼苻文為"殿下",幾人與苻文關係的遠近親疏,就可見一斑了。.om
而敖非之所以如此發問,細細思索,可就大有學問了。
如果苻文回答"是",那麼,這就代表攻打薄州這件事兒是他苻文一手策劃,即使陛下降罪,他苻文也是首犯,他敖非最多算個不得已而為之的從犯。
如果苻文回答"不是".....
事實上,苻文心意已決,不可能做出這
樣的回答。
敖非瞪著眼睛看著苻文,那眼神,就如同吐信的毒蛇。
苻文臉上堆砌著笑容,亦眯著眼睛看向敖非。
苻文當然知道敖非想從他嘴裡得到什麼,苻文也沒有打算推卸攻略薄州的責任,道,「違抗聖命,攻略薄州,全係本元帥一人決斷,父皇若是追責,本元帥一人承擔!」
這番話說的慷慨激昂,讓人熱血噴張,當真是激勵了士氣,抬高了自己。
可細細想,飯是大夥一起吃的,屎是大夥一起拉的,倘若真到了追責的時候,慕容恪、敖非這五個人,跑得了麼?
得到了這個空有其名的承諾,敖非深吸了一口氣,對苻文道,「元帥,傳令使臣如今可還滯留軍營?」.
苻文如實說道,「送信之後,使臣隨風北去,不見其蹤!」
敖非眉頭緊皺,沉聲說道,「若使臣仍在,我等可合力襲殺使臣,偽報其穿越漢境時被漢朝刺客襲殺的假象。如此,我軍便可充作從未收到此信,繼續率領大軍攻略薄州。可如今使臣一走,事情還有些棘手!若陛下知曉我等不聽號令強行進軍,即使連戰連捷順利奪下薄州,最後也隻能落得個功過相抵不賞不罰!算來算去,搭人搭命搭錢又無功勞,是個賠本兒的買賣啊!」
苻文知道,敖非這是已經和他站在了一條船上,開始為他出謀劃策了。
於是,苻文饒有興趣地問道,「然後呢?」
敖非半邊臉龐陷進斜陽不及的昏暗中,陰惻惻地道,「末將之意,我等立即***朝廷,詳細說明形勢,請求陛下回心轉意,準我等相機行事!隻要有了"相機行事"這四個字,我等便高枕無憂啦。」
敖非還是膽氣不足,沒有勇氣直接抗旨。
「哎哎哎?一直以為敖將軍是個聰明人,這主意出的怎如此木訥?」鄧翼是個火爆脾氣,聽過敖非所言,他滿臉不悅,駁斥道,「天狼城距此來回往返便要一月有餘,等到陛下回旨,哼,咱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了。」
敖非陰森森地駁斥道,「此話大謬!俗話說"乾活不由東、累死也無功",若我等違逆朝廷強行攻打薄州,對我等百害而無一利,反而會被朝廷定義為驕狂之徒,從此難以施展抱負!」
敖非渾身邪氣,一雙鷹眼銳利地盯著鄧翼,如果他的眼睛有趙安南冰火兩儀眼的能耐,鄧翼怕已經死過不止一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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