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北尤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窮人家的孩子。
我想:在這個階級製度嚴格的世道,若不是有這天生撼樹境的體魄,這時候的我,想必應該已經找個門當戶對的窮苦人家,嫁了吧!
若不是當年恩人夏晴耗儘心念開了夏白河,讓我成為北拘一族百年來第一個開啟族印之人,恐怕,這時候的我,想必墳頭草已經長的老高了吧!
挽我田萊於日荒,救我倉廩於不積,拯桑麻於疲弊。
這份恩情,我北拘人和我北尤皖,記一輩子。
也要還一輩子!
......
關於我的故事,前文雖然已經贅述,但我還是想從兩年前王三寶替劉將軍擋了一支羽箭說起!
因為,這段故事,一直被我隱藏在心中,無人知曉!
兩年前的年關,女扮男裝的江煦帶人刺殺劉將軍,不成。
大夥兒在僥幸欣喜之餘,逐漸開始關注起望南居的日常安全,畢竟,這裡住的不僅是劉將軍,許多平田幫中層軍官的親眷,也都住在這裡。
倘若他朝防守失當,老巢被端,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劉將軍在斟酌之下,把望南居的一乾防務,全權交到了我的手上。
這是一份信任,一份責任,更是我北尤皖報平田軍大恩大德的一個最好機會。
兩年來,我片刻不敢耽擱,白日裡帶著甲士們處處提防、處處小心,更是趁著縫隙,砥礪自身武道,訓練了一批境界在撼樹以上的士卒以為護衛。
閒暇裡,我還對當年公羊寨生還下來的北川等七名少男少女嚴加訓練,期寄他們長大後能夠報效國家、揚名立萬,做忠良之人。
忙來忙去,日子充實而恬靜,以至於,我已經過了應該出嫁的年齡。
我知道,望南樓那兩個沒事兒就來獻殷勤的家夥,對我有那麼點懵懵懂懂的意思。可在我隨劉將軍走出赤鬆郡的那一刻,我便在心中發誓:此生全意追隨將軍,終身不嫁。
所以,在苗一鳴和方顗之間,我既沒有抉,有沒有擇,任其如落葉和流水,隨風而動。
時間如握不住的沙,日子就這樣慢慢流走。
旬月前,大先生出事那晚,我本在望南樓與皇甫錄、苗一鳴、方顗和牟家姐弟在一起聚餐暢聊,誰知飯間忽來月事,便找了個借口離席而走。
把身子料理妥當後,我從望南居走出,正欲前往望南樓繼續與眾人閒聊,‘自留地’方向忽然傳出陣陣琴音,我心念電閃,微微一嗅,一陣涼意滲進脊梁。
有殺氣!今夜有人要行凶!
後來的故事,你們都知道了。
幻樂府三大樂官趁平田軍與幻樂府在淩源山脈大戰之際,在空虛的淩源城內列陣圍殺大先生,大先生害怕殃及無辜,遂引三大樂官於‘自留地’,激鬥之際,恰巧被我撞見,我橫插一杠,助大先生成功擊退強敵。
而我,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