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煜知道夜先生想聽細節,他便將跳海之前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包括為唐鈺開了樓下那間籠中工作室。
說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停止。
肖煜說完,觀察著沙發上人的臉色,微斂著黑眸,看不出情緒。
沒有波動的反應這不是什麼好事。
“你是說我因為唐鈺出的車禍?”夜司寒黑眸抬起。“你確定是為了她?而不是單純的意外?”
肖煜說不出話來。
說實話,當時出車禍的時候隻有夜先生一個人在,而且,那是個沒有監控的地方,根本不知道車禍是怎麼發生的。
他隻是揣測著以夜先生的沉穩性格,不至於會闖紅燈,或者走路不看車來判斷的。
“……不確定。”肖煜隻能如此說。
“她是夜向華妻子的女兒,恐怕我和她不是什麼誤會,而是仇恨吧?工作室的名字就可以證明。”夜司寒沉聲。
“可夜先生很在乎她,要不然她跳海您不會那麼失態。”肖煜說。
“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這樣,我怎麼會獨獨忘了她?”夜司寒反問。
肖煜回,“醫生說,這種選擇性的失憶是您大腦對您身體的保護反應。”
夜司寒卻已經不想再聽下去,起身,“我會試著去找回那段記憶,不要來乾擾我的判斷。”
說完,轉身離開。
肖煜本來想將他這裡所有關於唐鈺的視頻和照片給夜先生看的。
被他那麼一說,便沒那麼做了。
車子行駛在空曠的黑夜之下。
坐在後座的夜司寒盯著車窗,車窗上棱刻到鋒利的臉幽深沉靜。
回想著肖煜跟他說的關於唐鈺的點點滴滴。
他會為了一個女人那麼狼狽失態?
夜司寒無法想象,如他說的那樣,對唐鈺應該是隻有恨意,甚至帶有報複心。
說什麼動心,如果真的是,他見到唐鈺的時候就該有感覺……
刑苓正在她劇組臨時搭建的小屋子裡酣睡。
助理睡在旁邊一間,中間隻有一個隔板。
有什麼動靜的話,都能聽見。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山間溫度過低,睡到半夜的刑苓感覺到渾身涼颼颼的。
迷迷糊糊翻個身,抿著唇,將身上的被子拉地更高,掖在脖子處。
不過,她怎麼覺得眼皮上有點亮?
她睡眼惺忪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就看到床邊站著一個高大的黑影,嚇得她大叫一聲,坐起身,身體後退,貼著木頭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