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隻要你答應、”時佑成喘著氣湊過去,“答應同我一起……、我便在路上把你調換,你也不用再去宮裡了。”
時佑成湊的太近,說話的熱氣都噴在時佑安的臉上,惹的時佑安不舒服地側過臉,卻被時佑成一手止住。
“……好弟弟……”時佑成低著聲音,追著時佑安的耳朵吐氣,“跟著我,不比跟著一個暴君好嗎?我是你哥哥……親哥哥,除了我,還有誰會對你好?”
他摩挲著時佑安的衣袖,細細聞著上麵沾染的香氣:
“這個新帝,手段狠辣,指不定在床上喜歡玩什麼花樣……弟弟,你受不住的。”
時佑安已經宕機了。
他與時佑成關係不睦,時佑成更是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
就連時佑安落下的傷病也是因時佑成而起。
現在他說這些話又是什麼意思?
時佑安忍著惡心,極力躲開時佑成的動作:“……你是我兄長,你不能……”
他又惡心又害怕,不敢去看時佑成眼底翻滾的情緒。
“兄弟又如何?”時佑成盯著時佑安漂亮的眼睛,“之後我會將你安置在一個外宅,誰會知道你我是兄弟?”
他得意一笑:“今後父親將侯位傳與我後,我就是侯爺,你的日子也會好過的多。”
時佑成在外麵花天酒地慣了,玩過見過的小倌也算不少,可像他這個弟弟這般姿色的男子還是第一次見。
他已經惦記許久,直到今日才終於有機會下手。
“你可願意?”
時佑安手腕無力地握住時佑成湊上來的手臂,在他驟然沉下來的臉色中吐出一個字。
“不。”
自從母親病逝後,徐夫人母子兩人入府後便明裡暗裡給時佑安使了不少絆子。
從侯府的掌上明珠一朝成為任人欺淩且不受寵的少爺,時佑安願意忍。
兩人設計,父親偏心,導致他在冬天落下病根,此後便寒氣入體,身體羸弱,時佑安依舊默默承受。
可是直至今日,當時佑成對他露出這樣一副垂涎的嘴臉,嘴裡還說著下流不堪的話時,時佑安這麼多年來的委屈與憤怒忽然一下子爆發了。
他還發著燒,身體發軟,卻使儘了力氣推了時佑成一把。
時佑成縱欲過度,早就掏空了身體,此番又猝不及防被時佑安推了一把,“撲通”一下就摔在地上。
與此同時,門被徐夫人推開。
她眼睜睜看到自己兒子被時佑安推倒,登時慌了神。
時佑成的後腦勺“邦”的一下磕到地板,疼的他捂著腦袋嘶吼起來。
時佑安被嚇住了,身體開始微微發抖。
許夫人氣衝衝地衝回來,掄起手“啪”的一聲給了時佑安一巴掌。
時佑安臉上瞬間浮起一個紅印,連塗上的粉都遮不住。
許夫人隻是冷笑:“敢對你的兄長動手,你還真當自己是侯府嫡子嗎!”
“今日將你送進宮,你以為你還能活著回來嗎?”
“你是侯府送過去的玩物,隻有被人弄死的下場!”
時佑安一側的臉陣陣刺痛,嘴角也瞬間腫了起來。
他小時候便挨過打,因為“對許夫人不敬”受了家法。
自那時之後,“不能反抗”的意識便深深紮根在時佑安心底。
他必須對文昌侯和許夫人言聽計從,侯府中的大小事宜文昌侯並不管,隻要他有稍稍忤逆許夫人的情況,就會換來一頓懲罰。
被許夫人打了一巴掌,時佑安隻能縮著身體,顫抖著躲到角落。
“我不是故意的……”時佑安低著聲音,“……是他、他想——”
“母親!”
時佑成陰著臉站起來,生生打斷時佑安的話:“給他灌藥!馬上塞到箱子裡送進宮!”
他招呼幾個小廝上前,有人拿著一碗熬好的藥,另一人掰開時佑安的嘴,不顧他小幅度的掙紮,猛地將藥全灌了進去。
時佑安劇烈地咳嗽,像破風箱一樣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
藥效發揮的很快。
不到一刻鐘,在兩個小廝的合力捆綁下,時佑安徹底昏迷過去。
小廝們將時佑安塞到早早準備好的箱子裡,然後將蓋子蓋上,隻留下一道極細的縫隙。
時佑成不無惡毒地想,說不定時佑安半路就要被活活憋死了。
幾人正要把箱子抬到馬車上去,前院忽然火急火燎地跑過來一個管事。
管事臉色發白,竟也顧不上敬語,急著開口:
“快點叫小公子去前堂!”
許夫人不甚高興:“做什麼急成這樣,說話冒冒失失的,發生什麼事了?”
管家更是著急,緊接著便說出一句震驚全場的話:
“是聖上、聖上駕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