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王妃,王爺從園內出來,順道去了攬月苑!”
“他倒是雨露均沾,沒把琴丫頭她們漏下!”
小聲嘀咕了一聲,寶釵接著吩咐道“明天你去一趟夏家,把宮裡賞賜那些手勢,挑一些給夏家姑娘送去!”
“是!”
夏家姑娘聰明睿智,深得寶釵之滿意。
在她安排之下,夏家和薛家結親已成定居,如今夏家已受了聘禮婚書,還有個把月就要跟薛蟠完婚。
而此時的薛蟠,正帶著親娘從金陵趕來,想來也就是這幾天就到了,屆時她和夏月桂將在京城拜堂。
林紅玉退下了,要為第二天的時做準備。
而朱景洪這邊,則在攬月苑內喝著小酒,一邊享受著英蓮的按摩,同時聽著甄琴嘰嘰喳喳聊八卦。
重回這溫柔鄉,朱景洪自是格外愜意。
此時再想到西北時的生活,他都詫異自己竟熬過來了。
這一夜朱景洪過得很精彩,第二天一大早起來之時,甄琴二人都還在熟睡。
朱景洪輕巧起身,穿好了衣服就往屋外去了,很快他便來到了同心殿。
“喲……王爺這麼早就起來了?”
同心殿暖閣內,寶釵坐在窗邊,正拿著針線繡著帕子。
“來人……快給王爺傳膳!”
“還是你好,知道我還餓著!”說話之時,朱景洪坐到了寶釵對麵。
很快膳食被送了過來,隨即寶釵便命屋內眾人退下,大殿內就剩她和朱景洪。
在朱景洪乾飯時,寶釵問道“昨晚上你跟婷丫頭說了什麼,把人家都嚇得生病了!”
“病了?”朱景洪有些詫異。
楊靜婷確實被嚇到了,但她之所以突然病倒,還是因為憂思過度所致。
寶釵答道“發燒了,看樣子病得不輕!”
“請太醫沒有?”
寶釵答道“請了,太醫也開了方子,說是要靜養才能好!”
“嗯!”
見朱景洪這般平淡,寶釵才算真的確信,自家男人和楊靜婷已做了了斷。
“這些日子,又有人拿我年少失怙之事做文章,還編排薛家是上不得台麵的商戶……想給你身上潑臟水!”
“選我做王妃,你當真沒有半分後悔?”寶釵極為認真問道。
在她看來,若朱景洪選楊靜婷為王妃,這些問題都將不存在,憑白就少了許多麻煩。
放下筷子,朱景洪平靜問道“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先聽假話吧!”寶釵無奈道。
“拿這些事做文章,總好過說我心思縝密,說我有奪嫡之心吧!”
雖然現在,已有許多人懷疑他有圖謀,但這些人是被利益本能驅使,而不是篤信朱景洪有奪嫡之心。
這些,都是他打造人設得來的好處,其中就少不了此前乾荒唐事,給世人和帝後帶來的思維限製。
冒天下之大不韙,借選妃而行自汙之舉,是朱景洪此生最得意的操盤之一。
這些道理,寶釵也想得明白,於是他她接著問道“那真話是什麼?”
“我不是說過許多次了,我喜歡微胖一點的女子!”
說完這話,朱景洪臉上已浮現笑容,走到寶釵身後抱住了他,眼看就要行竊玉偷香之事。
“哼……跟你說正經的,你就知道玩笑!”寶釵沒好氣的說道,隨即讓到了一邊去。
二人相談融洽之時,外麵卻來了人稟告,說宮中女官到了府中拜見。
這種事當然是寶釵出麵,於是她便起身往外去了,獨留下朱景洪一人獨用早膳。
兩三分鐘過去之後,朱景洪才擦了嘴角,就發現寶釵返回了屋內。
“怎麼了?皺著眉頭!”
坐回椅子上,重新拿起刺繡的活計,寶釵方答道“母後派人……把婷丫頭帶宮裡去了!”
“嗯?”
“說是帶回宮裡讓太醫診治!”
“這又是怎麼個事!”朱景洪皺起了眉。
皇後此舉不同尋常,便引得朱景洪多想了些。
寶釵大概已猜到緣由,隻是眼下也不敢貿下定論,於是答道“母後擔心自家侄女,接進宮裡診治也屬正常!”
見朱景洪仍露疑色,寶釵接著說道“依我之見……一動不如一靜,等兩日也就知道了!”
“你倒是坐得住!”
她二人正說話間,外麵突然有人來稟,說是朝鮮明川君李暉來拜。
“朝鮮明川君?”
寶釵答道“想來是參加聖壽街慶典,這人倒是膽子大,年初被錦衣衛給拿了,如今還敢到京城來!”
來回踱步之時,朱景洪說道“說起來這馬上到年末了,這小子也該把黃金送來了!”
寶釵答道“八月送過一次,黃金有兩千餘兩!”
微微點頭後,朱景洪答道“說不定這次也帶金子來了,倒是可以去見見他!”
“這府裡又不缺銀子,前些日子柳湘也送了銀子,出了幾趟海總算掙錢了,讓錦衣衛押送了兩萬現銀回來!”
這也就他們這親王府,才真把錦衣衛當奴才用,給派了押解銀子的差事。
“所以現在府上,有多少存銀?”朱景洪好奇問道。
穿越過來,他是真的沒碰過錢,如今既有寶釵管著這些,他就更加沒數了。
一邊忙著手中針線,寶釵一邊答道“單算銀子的話,各皇莊產出、各商鋪收益、還有宮裡賞賜,如今有存銀二十三萬!”
對堂堂襄王府來說,現銀隻是其財產的小部分,土地宅院字畫玩器等不動產才是大頭。
當然了,堂堂襄王府不可能出賣不動產,所以一定程度上來說,現銀才是襄王府的實有財富。
“如此說來……我還挺富!”朱景洪笑著說道。
抬起頭來,寶釵提醒道“人家給你送好處來了,你不打算去見見?”
“急什麼,先晾他一會兒!”朱景洪滿不在乎。
“對了,你繡的是什麼?給誰繡的……”
在朱景洪關心寶釵繡工時,此刻承運殿東側會客廳內,朝鮮明川君兼拜壽使李暉,正身體僵直坐在椅子上。
毫無疑問,此時李暉非常忐忑,皆因他要麵見的是襄王。
親王之尊就足夠讓他敬畏,何況還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襄王。
朝鮮最大的外敵女真諸部,都在朱景洪手下聽從驅使,李暉就更加對其格外畏懼,即使他倆年紀差不多。
“能否再添一杯茶……”李暉麵露尷尬,衝殿內當值的宦官說道。
若在朝鮮,他的杯子空了沒人理會,他早把不開眼的下人打殺了。
宦官上前換了熱茶,李暉又忍不住問道“不知襄王殿下,何時能召見我?”
“我等不知!”
在這外邦王子麵前,小小太監也敢以“我”自稱,可見如今大明是地位何等崇高。
討了個沒趣,李暉雖心中有怒,臉上卻是非常平靜。
為了大計,再多苦我都得熬過去……李暉如此告誡自己。
就這樣等著,很快又是兩科過去,當李暉喝完第三杯茶有尿意之時,外麵突然來了宦官。
“明川君,殿下命你到存心殿會麵!”
本來還想方便一下,眼下李暉隻能憋著,他是半點兒不敢怠慢了朱景洪。
為了大計,我得熬著……李暉再度告誡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