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洪轉過身,表現得極為諂媚,麵對皇帝他可不敢亂來。
“聽伱這話的意思,是我要害死你?”朱鹹銘抬眼瞅道。
誰知朱景洪卻道:“爹,這話我可沒說,您可彆誣陷好人!”
要說他膽大吧,見了皇帝他確實怕得要死,但要說他膽子小吧,此刻卻還敢陰陽皇帝。
“誣陷好人?你是好人?”朱鹹銘冷眼瞧向朱景洪。
“爹說我是什麼人,兒子就是什麼人!”朱景洪乾笑。
見朱鹹銘又要教訓兒子,楊清音立時插話:“我說姓朱的,你少說兩句可好?”
本來還想理論兩句,朱鹹銘卻又怕楊清音上火,於是重新端起了茶杯。
“娘,十三弟這次逢凶化吉,可兒子以為……該查的還是要查!”朱景淵適時開口。
好不容易找到突破口,可以收拾太子落他顏麵,朱景淵他可不願白白放棄,此刻說話就是要把話題拉回來。
“若真有人,使了什麼奸邪手段,危害十三弟性命,就絕不能輕饒!”
“六弟,你這話可就嚴重了,賈家位列勳貴與國同戚,豈會有如此不忠之舉!”難得朱景源開口。
“你這樣橫加指責,若是傳揚出去,豈不讓國之武勳寒了心!”
朱景淵卻冷笑道:“四哥,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事關十三弟安危,查一查難道都不可以?”
“四哥六哥,你們都在說什麼?”
朱景洪主動接話,順道看了眼正殿門口內,跪伏於地的賈寶玉。
可惜這廝趴著,朱景洪看不到他長相,隻覺得對方有些瘦弱。
從進門到現在,賈寶玉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
他是個聰明人,知道現場任何人都能定他生死,偏偏想讓他死的人更多。
剛才那些對話,他全都聽了進去,自是明白眼下是何等凶險。
此刻,朱景洪走到了賈寶玉身邊,接著說道:“什麼奸邪手段,又如何關係我的安危?”
“十三弟,方才你突發癔症,形狀癲狂亂舞,定是有人……”
沒等陳芷把話說完,便聽朱景洪道:“六嫂,方才我不過是做了個夢,夢裡與這位賈公子玩笑打鬨,你可彆想太多了!”
睿王夫婦打什麼算盤,朱景洪自然是清楚的。
眼下太子弱勢,他當然不能讓老六得逞,所以朱景洪得幫太子說話,開脫賈家也成了應有之義。
“十三弟,你可彆胡說,你與賈家這位素不相識,又豈會夢見此人!”
不得不說,老六朱景淵足夠急智,很快抓住了朱景洪的漏洞。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如果朱景洪不認識賈寶玉,又怎麼會夢見他呢?
“六哥,這你就說錯了!”
“這位賈二公子的大名,我可沒少聽侍衛們提起,眾人都說他是個奇人!”
這話當然是假的,侍衛們不關心賈寶玉的情況,自然也不會在朱景洪麵前提起。
朱景淵立馬追問:“奇人?奇在何處?”
這廝可真難纏,這是要尋我的破綻……朱景洪心中暗歎。
此刻,一旁的元春同樣擔憂,生怕朱景洪圓不過來。
隻見朱景洪笑道:“他一個男人,卻喜歡製胭脂,甚至還吃這玩意兒……你說奇不奇?”
這時他蹲下了身子,拍了拍賈寶玉的肩膀,問道:“有沒有這回事?”
“回……回……回十三爺,確……確有此事!”賈寶玉聲音顫抖。
彆看在府裡,賈寶玉提起朱景洪嗤之以鼻,此刻他還是很懂禮數,明白該是什麼分寸。
這時,皇帝朱鹹銘語氣冷厲道:“武勳之家,竟養出如此紈絝,當真辱沒先人!”
皇帝一句話,便使殿內氣氛降至冰點,而首當其衝的賈寶玉,竟被嚇暈了,整個人直接癱倒在地上。
看著身旁長得不錯,但仍帶有些孩子氣的少年,朱景洪表示有些失望。
這賈家寶玉,貌似也就這樣,倒是其胸前那塊玉,更吸引朱景洪的注意。
此刻皇帝震怒,元春再度跪伏於地,麵帶悲戚道:“懇求父皇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