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下來之後,他也不免思索朱景洪的話,細細一想又覺得很有搞頭。
他的上位並不光彩,所以迫切希望建功立業,以證明自己才是天命所歸。
再也沒有什麼事,比開疆拓土威壓列國,再能受世人敬仰稱道了。
想過之後,朱鹹銘不由低聲吐槽:“這個老十三,又是訓練士卒,又是造槍造炮,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搶東西這種事……怎能說得如此直白,應該說是去宣揚王化才對!”
“讓天下四方,皆沐大明王道教化,乃為君者義不容辭之任!”
朱鹹銘開始胡思亂想時,朱景洪已返回了承明院,吩咐了鄧安去跟薛蟠傳話,過兩天要去見見那些洋人。
待鄧安離開之後,朱景洪便來到了書桌旁,拿起筆皺眉苦思起來。
造槍炮這件事已提上日程,他必須要儘快走上正軌,爭取早日造出工藝更高的武器。
到時順勢裝備到北四衛,再讓他們出去打個漂亮仗,他朱景洪的練兵強兵之法就成了。
攫取權力和地位,就在這潤物細無聲的過程中。
朱景洪在皺眉苦思,而返回睿王府的朱景淵,此刻也在跟老婆說事。
得知今日太子失言,陳芷便格外高興。
可當得知,又是朱景洪給太子解圍,她心裡就極其不舒服。
“所以說啊……還是得把老十三拉過來,有他相助太子哪還有勝算!”
聽到這話,陳芷不免編排道:“你就知道說……這麼久連給人家找幾匹馬都沒辦成,我是老十三我也心中不痛快!”
“我可告訴你,東宮那邊也在忙活這事兒,你可得抓點兒緊!”
這話朱景淵聽了也煩,隻得隨口應了幾聲,實際他一直都在留意此事。
但還是那句話,上好的馬匹好找到,但適合朱景洪的便很稀少。
思索之後,便聽朱景淵說道:“對了……水溶那小子要從北邊兒回來了,他也是個好馬之人,說不定會帶些好馬回來!”
這裡提到水溶,便是四王八公的北靜王了,如今僅他和南安兩位異姓郡王。
按照降等襲爵製度,傳到他們這一代本該剝去王爵。
之所以還能承襲王玨,是因為當年東華門事變時,水溶之父和南安王是朱鹹銘鐵杆支持者。
水溶之父當年政變時受重傷,之後不到三年便撒手而去,這讓皇帝極為很是惋惜,便將關愛轉移到水溶身上。
雖然年輕,但水溶本人也很爭氣,安排的差事都辦得妥帖,如今極受皇帝的信任。
此番他北上,便是受皇命清查遼東都司,向女真諸部倒賣軍械之事。
遼東那邊有上好的草場,遼東都司和安東行都司那些人,一定會有好馬送給水溶。
“嗯……但願吧!”陳芷說道。
“這兩天……你尋個什麼理由,召北靜王妃到府一趟,先跟她提提這件事!”
沒錯,這裡用的是“召見”,無論北靜王受皇帝何等信任,在朱景淵這堂堂親王麵前,也隻是臣下而已。
“好……這件事我來安排!”陳芷應了一句。
突然,陳芷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便提醒道:“還有件事……咱們安插在東宮的人說,最近賈元春很不對勁!”
“不對勁?怎麼個不對勁?”朱景淵好奇問道。
“說不上來,反正就是和以往不同!”
朱景淵一臉無所謂道:“她是個無足輕重的人,理會那麼多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