毆打賈珍這件事,確實也就過去了。
畢竟皇帝連親兒子都打了,你外人還能說什麼?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更無不是的君父,沒人敢說皇帝處置不公。
當然了,皇帝隻抽了十幾棍子,還是出乎了朱景洪的預料,他本以為會因此而挨廷杖。
於是他不得不多想一些,結合此前元春寒酸封太子妃,這讓他想到了更合理的解釋。
或許輕拿輕放,也是皇帝在表達態度。
他隻是與太上皇和解,才抬舉賈家女子做太子妃,而沒有重視賈家等勳貴的意思。
當然了,這些也都是猜測,到底皇帝是怎樣想的,也隻有他自己才清楚。
此刻朱景洪回到了承明院,進了大殿才發現侯璟還在。
“跪了這麼久,腿也酸了吧!”朱景洪表情平靜,沉穩的模樣與挨打時的截然不同。
“臣做錯了事,就該受罰!”侯璟答道。
朱景洪本就有放過他的意思,眼見事情到這裡也差不多了,於是說道:“往後你給我安分些,少耍你那些小聰明!”
“十三爺教誨,臣必當謹記!”
“但願吧!”
坐回了椅子上,朱景洪接過餘海遞來的茶杯,看了眼仍跪地的侯璟,便說道:“起來吧……還等著我來扶伱?”
“謝十三爺!”
喝下一口茶後,看著還杵在原地的侯璟,朱景洪徐徐說道:“沒什麼事,就出去吧!”
事情解決了,侯璟心裡也輕鬆了許多,這個時候哪還敢拂朱景洪的意,立馬回話道:“臣告退!”
待侯璟離開後,朱景洪吩咐餘海道:“派個人去告訴鄧安,秦家人如今租住在南城,讓他請李文釗幫忙一起找!”
“是!”
安排完這件事,於朱景洪而言,今天的事就徹底結束了。
然而,皇家權力一次小小任性,對賈家來說卻是一場災難,對賈珍本人更無異於是滅頂之災。
此刻寧國府內,兩府人丁都已聚在一起,一個個神色間皆有擔憂之色。
賈珍雙腿被打斷,遍體鱗傷被送回來了,那淒慘模樣把賈家眾人嚇得不輕。
平日都是珍大爺打人,誰能想到他會被打成這樣子,這著實讓許多人開了眼界。
“怎麼就打成了這樣……”賈母忍不住落淚。
一眾女眷隻得上前安慰,可說再多也無濟於事,除非今天這件事沒發生過。
除了一幫女眷,在場的賈家男丁們,也僅有賈赦賈璉和賈蓉,其他人都在外廳等著。
“蓉兒,你父親究竟如何開罪的十三爺?”賈璉忍不住問道。
“我哪兒知道!”賈蓉神色冷峻。
看起來他像是在為父親擔心,但實際上他心裡高興得不行,恨不得親爹直接嗝屁。
“唉!”
眾人焦急等待了好一會兒,兩名大夫才從臥室出來,賈赦幾人連忙圍了上去。
“傷勢如何?”
“性命無虞,隻是腿部受了重傷,外加天冷受了寒,往後……隻怕是站不起來了!”
聽到這話,尤氏差點兒暈了過去,賈母則是越發的焦急。
“不能再想想辦法?”賈赦還不肯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