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IRS又名阿美莉卡國稅局,堪稱無孔不入,在阿美莉卡做什麼都不要逃稅,我隻能說是句忠告。
他們要是上門了,我得麻煩死。
國稅局成立時間不長不短,逃稅事例卻被當成典型告誡後來人不要逃稅。
盛極一時的黒幫老大因此鋃鐺入獄,地位顯赫的政府官員為此斷絕仕途,他們連扒手之類都設置了交稅水準線。
慈善可以有效逃避稅目達成減稅效果,上流階層熱衷於慈善大部分都出於減稅需求。
光鮑爾斯名下的基金會就掛靠十幾家,各種類目,包括但不限於孤兒院、養老院、讀書資助等等,最終落到那些人身上還有多少?
再怎麼氣憤也無法改變過去,能做好的隻有未來。
哥譚也許又讓人墮落的魔力,再清白的員工丟在肥差崗位上,少則三個月多則一年都會變得麵目全非,堅守底線的沒有百裡挑一也十裡挑一。
挑了再挑,匿名舉報、互相監督和加大處罰力度隻能遏製一部分貪心,大額美金流過他們手心,幾輩子也賺不到,財帛動人心。
我處理了不少貪汙受賄的公司高層,至今也仍未挖出全部,我查過,真正使用在他們身上的十不存一。
不是一家有問題,是家家有問題,那時候我怒氣衝衝讓負責人滾蛋然後向姑媽告狀。
但我沒有得到姑媽統一戰線,也沒有讚美或者安慰,剛上初中的小孩被大人養得很好,眼裡非黑即白,一張白嫩的小臉被氣得通紅,小孩從未見過如此無恥之徒。
他不解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姑媽為什麼不像從前一樣,他做錯了嗎,他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後來我知道為什麼姑媽不和我站在一起,那個負責人是法庭成員之一。
我的所作所為已經觸犯了法庭利益,不是看在我姑媽的份上,我大概會意外死亡。
空曠的書房裡貓頭鷹雕塑屹立不倒,酒紅色窗簾上的影子像是一隻梟鳥擇人欲噬,它要將我帶入地獄,與黑暗共舞,我第一次感覺貓頭鷹令人心生畏懼。
那天姑媽意味不明地攬著我,按著我的肩膀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我最不能理解的話,信息太多。
她說:“不要繼續乾涉基金會運轉,你這是在和法庭做對,你不想和姑媽作對吧?我的小貓頭鷹。”
言笑晏晏卻沒笑到眼底,湖綠色的眼睛頓時變得幽深無比,像是和提姆一起看過的童話故事裡巫婆熬煮的魔藥,冒著毒氣,我被姑媽緊緊抱住渾身僵硬。
貓頭鷹?貓頭鷹法庭?都市傳說走進現實?
我看不清姑媽是什麼表情,就無從推測她的真實情感,但她話語裡的瘋狂讓我感覺不妙。
心跳的很快,第六感瘋狂尖叫,危險。
姑媽放開我,雙手捧著我的臉頰,冰涼馥鬱的冷香幾乎讓我牙齒發抖。
“我的小貓頭鷹不會離開姑媽對吧,你永遠是姑媽的小貓頭鷹。”
急切篤定,她要我立刻馬上給出正確答複——說是。我不答應會發生什麼事嗎?我梗著脖子一言不發,我當時懵掉了,怎麼會變成離不離開姑媽呢?我不是一直在姑媽身邊?
還有小貓頭鷹,我無法忽視姑媽對我的彆稱,家裡是有很多貓頭鷹元素的裝飾,但姑媽從前也不會用小貓頭鷹來稱呼我。
我敏銳地察覺到這個稱呼的不一般。
“時間到了,小安斯,恭喜你成為一隻合格的貓頭鷹,”姑媽讚許地看著我,我沒讓她失望。
“……如果我不合格呢?”我鼓起勇氣近乎莽撞。
“你怎麼會不合格,你是一個鮑爾斯,”姑媽想到什麼,表情不自覺扭曲了一瞬,說到後來,她極為嚴厲,仿佛要從裡剖到外,一寸寸尋找她不合意的地方然後剔除毀滅,隻留下最完美的。
她那不爭氣的兄弟如果沒早死說不定她先會動手,胸無大誌違逆法庭意誌,唯一留下的侄子是她親手培養的繼承人,彆讓姑媽生氣。
我卻不怕姑媽,反而追著問她,“我是說如果。”
天真的小孩信賴他唯一的親人,被人寵壞了都是可愛,一點點小錯誤罷了,他還小,他隻是暫時走歪了,她會原諒他糾正他。
姑媽嘴角上揚,目光裡都是冰碴子,“我說過沒有不合格,你不合格我會讓你合格。”
姑媽沒說怎麼讓我合格,讓我現在來看,墊腳石一塊接著一塊,隻要我狠下心腸,我什麼都可以得到。
我沒有那麼廢又讓姑媽看到了希望,如果我是廢物,現在的磨刀石則會被姑媽清掃地一個不剩,有能力怪我,專門設置關卡測試我。
我被姑媽戴上白色的圓臉鳥麵具,一步步走向俱樂部深處,我以為它不過是我家眾多產業之一,看來秘密不少。
那是我第一次踏入法庭,和外麵的建築大差不差,都是哥特式建築,隻是更加華麗精致,還有無處不在的機關。
被我送進監獄的上任基金會管理人是一塊敲門磚,我沒有發現大概就是一位普通鮑爾斯家族成員,等到繼承遺產按部就班進入法庭,作為法庭一名普通成員。姑媽為我設計的另有其人,這個是條大魚,牽扯更廣,但沒有人敢有異議。
我從側麵認識了姑媽的威力,溫和嚴謹的學者,雷厲風行的掌權人都是姑媽組成的一部分,更真實的姑媽在我麵前展開,我見識了姑媽將奮鬥終生的事業,她說也是我的。
時間越久了解的越多,我已厭煩這陰溝裡老鼠般的未來。
管家還在為我擔心,怕我被人欺騙,反複告訴我官方沒一個可信,誠然哥譚政治腐敗到一定程度,但他們可不是哥譚人。
財名利皆有跡可循,隻會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外地人最討厭,什麼都不要隻要真相。star的資料我隻看了兩眼就勾勒出一群為正義而戰的探員。
我對他們不感興趣,能活著走出去更好,沒想讓他們死。
雖然有時正義才最傷人,無差彆攻擊所有人。重要的是FBI來了,IRS還會遠嗎,我可不信他們隻會使用合法手段,被他們發現財務問題一定會被上報。
管家科普他們的戰績勾起了我的警惕,從無敗績讓我有些介意,“姑媽怎麼說,”我需要知道姑媽的態度判斷局勢。
想來姑媽沒有過多糾纏也是因為他們,我猜出院第一天不太吉利,結束後我更加堅信自己的猜測。
“夫人讓您不必擔心,最好在律師來之前保持沉默,”管家接著說:“您不想見他們也沒關係,我會打發走他們。”
一派誠實可靠的管家,我認為弄清楚他們為何而來比較重要。
中途加入的不明勢力會對哥譚產生什麼影響?對我產生什麼影響?
這很難讓人不多想,我合上書頁,讓管家彆擔心,“不用,我去見他們,而且我也想知道他們需要我配合什麼。”
配合調查又不是直接拘禁,他們隻有一次見我的機會。
況且都上門了,他們肯定知道我行蹤,躲避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方式,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管家神色憂慮,他對我的決定並不讚同。
年輕的小少爺不知道BAU是什麼組織,隻憑著一時任性就去麵對一群狡猾的大人,他要盯好他們,管家下定決心,他們敢亂來,哥譚灣不差幾桶水泥。
人老身手不老。
***
我從管家這裡知道他們的全稱,也知道了他們的事跡——專門破獲懸案疑案,對社會造成惡劣影響的大案子。
懸案疑案我不清楚,但是後者哥譚不是天天發生?隔三差五反派出逃,給市民帶來巨大的生命財產安全威脅。
總不會時隔多年要為市民伸張正義吧,那可會笑掉大牙,我譏笑無能的官方部門,儘管樓下的和他們一毛錢關係沒有。
我很快知道他們上門的原因了,因為一塊藍寶石,我在郵輪宴會之行上高價拍下的藍寶石,花出去的錢變成射向我的子彈。
“霍奇納先生,什麼藍寶石,”我揣著明白裝糊塗,“如果你說的是藍寶石那我可有太多了。”
棕黑色頭發的男人目光銳利,“維爾特斯藍鑽,您不久前送給溫頓小姐的禮物。”
“溫頓小姐,您是說萊娜嗎,我的確送給了她,寶石配美人,何況萊娜,”像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我沒有說完。
就知道她身份不簡單,我不確定她是被抓還是自首,不承認才是給他們把柄。
兩邊的瑞德和jj交換眼色,最終jj插話:“萊娜女士自首申請保護令,我們從她那裡得知您參與了不久前的郵輪宴會,更在最後上島參與內部的拍賣會,我們需要知道島上發生的所有,您的全部行為。”
自首麼,驚慌失措、走投無路下的選擇,誰給她帶來了生命威脅,她認為自己逃不了,這些都要查,我感歎真是沒有片刻安寧。
我臉色黑沉很不悅:“全部行為?我是犯人嗎,看你們的樣子我好像不用經過質證,可以直接成為犯人。”
我讓他們以為我很不快,符合他們的側寫。
“小鮑爾斯先生,我們正在洗清您的嫌疑,請配合調查,”jj不理會對方,又是聽不懂話的teenager。
“行吧,你們快點問,”沉默了許久我裝作不情不願地妥協了,還沒到時候,要問是什麼案件。
霍奇納拿出幾張照片放在桌麵上,赫然是內場拍賣會人員,教團高層與教團相關人員。
“根據溫頓女士提供的線索,最後和菲利普.蓋亞文接觸的人是您。”?
跑掉的教團高層,他不是離開哥譚了嗎,又鬨什麼幺蛾子。
我臉色驟變,充分演繹了一個得知自己牽扯進一樁大案中普通公子哥形象,貪生怕死,“你是說菲利普.蓋亞文,宴會主辦方嗎。”
“是的,希望您能提供一些線索,”霍奇納保持著他的嚴肅臉,要有威力震懾公子哥,不能太有威力嚇壞公子哥,嚇壞的後果他已經在過去案件裡取得豐富經驗。
“可以告訴我萊娜到底怎麼了嗎?我有點擔心她。”
“抱歉,我隻能說她牽扯了一起惡劣的宗教案件,不說是對您好,”霍奇納對我的請求不留情麵。
宗教,應該是出逃教團犯下大案被追根溯源,不過我不覺得哥譚是他們的根源,這裡隻是他們都基地之一,我用記者曝光他們還是激進了,不該打草驚蛇。
再想想蝙蝠們,早晚不由我控製。
“不用著急我們有很多時間,”霍奇納放輕了語氣,他注意到小鮑爾斯愈加蒼白的麵孔,他快喘不過氣了,沒有韋恩少總冷靜。
“那好吧,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我掩住臉遮蓋住過於冷漠的表情,我讓自己陷入回憶,沒什麼好說的,人在路上居然沒死,下次要不要請喪鐘解決,太貴了我打消自己的想法,不重要的小人物沒必要。
中間出現意外我沒來得及看教團出逃高層結果,哈,被刺了。
拍不死的蟑螂。
霍奇納緊緊盯著我的一舉一動,他的隊友也在後麵隱晦的觀察著我,是一個吸引我注意力兩個暗地裡輔助啊。
我記得裡麵有誰精通心理學來著,和我說話霍奇納排除,兩個人裡會是誰,卷毛還是另一位女士。
我壓下雜念攤著手,無奈道:“宴會太多了,我最近又遭遇了一些意外,有些記不清,”說完我對著我還打著石膏的雙腿苦笑。
探員們對我的傷勢沒有絲毫吃驚,外人隻知道鮑爾斯少總和韋恩少總先後掉進哥譚灣,具體傷情難料,他們不像是從小報上知道的,我確定他們入侵了鮑爾斯醫院的係統。
“我和他聊了兩句,他就匆匆離開了,似乎很急,對了,後麵我就和人群失散了,”說到這裡我露出一抹慶幸,“好多歹徒拿著木倉,還好我躲起來了。”
我說得可是大實話,隻是有所保留。
霍奇納提出質疑,“根據GCPD返航名單統計,您並不在返程的船上。”
他隻差把我說謊貼在我腦門上了,我含糊其辭:“我們一般很珍惜自己的小命,”所以有備用方案有問題嗎,沒有。
霍奇納無言以對,在他還想繼續追問時,管家像我做了個手勢,律師來了。
“霍奇納先生,我該休息了,有什麼事您可以稍後和律師談,該說的我都說了,抱歉,”我讓管家送客。
管家適時上前請人離開。
我在書房裡等候管家,說話有氣無力,呼吸間都在痛,和他們周旋我在搞什麼,得到消息的我立即把最初想法拋到腦後。
我問管家:“他們都走了嗎?”
“都走了,少爺您有什麼吩咐?”
“沒,”我揮揮手,管家轉身時又反悔“你準備一下,晚上,”管家疑問的目光讓我退縮了。
“也沒什麼,晚上再說吧,”我訕訕地摸了摸鼻尖,和姑媽麵對麵壓力挺大,我現在屬於風聲正緊,等姑媽先說。
霍奇納一行人坐在車裡,“小鮑爾斯好像沒什麼大問題,”一直沒開口的瑞德突然出聲。
jj驚訝說:“瑞德,你確定他沒問題?”不是她不相信瑞德,小鮑爾斯暫時看著沒問題,萬一他是個天生的演員那許多線索都要推翻,他是當前最後一個突破口。
“不是沒問題,是沒大問題,他肯定有一部分內容沒說實話,”瑞德從觀察小鮑爾斯的微表情得出他大部分話是真話,剩下的一小部分可能因為某種原因不能說。
人物側寫表示他不是一個喜歡說假話的人,也許有人奇怪,大家族的人不是喜歡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嗎,說不準是小鮑爾斯還年輕沒有沾染上這類惡習,瑞德相信自己的側寫。
jj將話題拋給霍奇納,讓他來說。
“我們沒有證據,小鮑爾斯的話不能全信,接下來我們要和他的律師團交涉,案子一天不破嫌疑人的罪名他一天不能摘下。”
霍奇納沒有說最後會查到哪裡,涉案人數眾多,關係錯綜複雜他們不會容忍嫌疑人的名頭墜在他們頭頂。
今天他們能見到小鮑爾斯都是意外之喜,他甚至不是最難纏的,霍奇納對哥譚的黑暗深有其感。
“出門不要獨自行動,注意安全。”
“說得有些誇張吧,”jj倒在靠椅上,這可是白天。
“哦,彆那樣看我,okok,聽霍奇你的,我們小心為上,”jj對瑞德做了個鬼臉。
瑞德躲過jj的搞怪,“珍妮弗,NO。”
jj舉手投降,霍奇納笑著看著後視鏡的小年輕們,空氣一時間沉重儘掃。
***
關閉監聽器的紅羅賓又打開另一邊的監聽器,相比放在BAU一行人車上的小禮物,紅頭罩那邊才是棘手。
熟人作案的下場就是他的監聽器追蹤器剩下的寥寥無幾,太熟悉了也不好,頻道裡全是雜音,提姆想哪天要製造一款無懼信號乾擾器的監聽器。
他特彆眼饞安斯使用的信號屏蔽器,隻是難以隨身攜帶,提姆鬱促。
半個月前一位幸存者報警,當地警方無能,請求外援,BAU探員以為是連環鯊手心裡變態犯下大案,沒想到他是一個狂熱信徒。
指示他或者說引誘他的就是從哥譚逃走的教團成員,這關係扯的,提姆耐著性子繼續往下翻。
……BAU多次追捕也沒有抓到凶手,最終來到哥譚。
提姆簡略記錄了事情經過,結束了?好短。
提姆調出辦案資料,他需要確定一些事。
萊娜.溫頓在BUA的保護下他短時間內接觸不了,對麵也有一位技術高超的黑客,他駭入係統會被發現。
提姆灌下一杯咖啡,打起精神提姆,他呼叫夜翼。
他受傷不能夜巡,卡珊德拉和史蒂芬妮回到了香港,蝙蝠女俠不在哥譚,羅賓在大都會一時趕不回來,靠譜些的居然隻有夜翼了。
希望一切順利,提姆衷心祝願。
釣大魚的紅頭罩確定企鵝人上鉤了,槍帶勒緊,冰冷的頭罩擦出冷光,沒人可以阻擋他,老蝙回來了也不能阻擋。
他盯著電腦上的信號冷笑。
第27章
夜間活動才剛開始,沒有比打上門掀人桌子更有威懾力的動作震懾宵小。
傑森告彆綠植家具翻窗出門,廢棄的建築被拋在身後,他要去赴一場約會,不如說是一場突襲,宜早不宜遲。
沒有蝙蝠俠的打擾,時間夠了。
轟鳴的引擎聲裡,棕色的皮夾克眨眼沒了身影,他去奔向一場必勝的結局。
半夜的哥譚既沒有紐約的燈火輝煌,更沒有大都會的寧靜祥和,整一陰間氛圍,路西法來了都說好。
陰森森、黑漆漆是她的底色,危險常伴人身,太陽一落山街道像是遊戲裡一鍵清空,即使是暗夜裡最常出現的混混也不會在大街上逗留。
不是藝高人膽大就是精神有問題,沒能力的是靶子有能力的還是靶子,特彆吸引人注意的後果是義警或者反派會教你做人。
夜翼剛解決完第五起搶劫案,將人打暈後掛在路燈上離開,人有後麵警察發現拷走。
好消息哥譚在蝙蝠俠這麼多年的管理下犯罪率有所下降,壞消息夜晚冒險人數變多,再問一次蝙蝠俠什麼時候回來?他代班露餡了。
想到阿卡姆裡反派如同死水,夜翼防備,反派靜悄悄,必然在作妖。
紅羅賓傳來消息港口出現小規模亂鬥,需要支援。
夜翼沒有立即趕去而是打開追蹤信號,信號一片混亂,他問提姆,“紅頭罩在哪裡?”傑森安靜了好一陣,不像他的作風啊,迪克不認為傑森會放著企鵝人不管。
提姆看監控沒有傑森,他調出另一打跟蹤器,仔細看小紅點一塊接著一塊,一顆脫離大部隊的小紅點格外顯眼,“他在向港口移動。”
是提姆塞在機車上的跟蹤器。
神諭聽完後開口:“夜翼彆和他正麵起衝突,有話好好說,”她為這個家操碎了心。
“收到,隻要他彆太過分。”
哪怕三胎吸引了二胎大部分仇恨,但一胎和二胎的矛盾從來沒有消除過,迪克和傑森他們間又陷入了一些“愛恨情仇。”
迪克蕩過大廈,確定都是布魯斯的錯。等布魯斯回來了,他一定把他們綁到一起,讓他們臉貼臉和解,來自大藍鳥的怨念。
正在宇宙飛船趕路的老父親打了一個寒顫,警惕地望向四周,不妙,誰在算計他?
“B,你怎麼了?”
超人注意到蝙蝠俠的動作,擰著眉環顧飛船。
“沒什麼,”蝙蝠俠沒有多說,錯覺吧。
“也不知道小喬他們怎麼樣了,”超人飄在半空中幽幽道。
“B,你怎麼解決啊,宇宙出差隻能延緩你們問題爆發的速度,但阻止不了。”
“閉嘴超人,”蝙蝠俠壓低嗓音,和抽了幾百年煙一樣的嗓子更加可怖。
超人閉嘴,蝙蝠俠總這樣他習慣了。
……
迪克趕到時戰鬥快進入尾聲了,不是大規模火並,幫派老大們都很有默契準備速戰速決,生怕勾到蝙蝠妖怪。
幫派小弟又不是真心賣命當然不會拚命,打的狠實際子彈全描邊,然後蝙蝠妖怪來了。
今夜對黒幫小弟就叫不幸。
有幸嘗過正義鐵拳的幫派小弟紛紛猜測妖怪們拳頭該是鈦合金做的,他們打人賊疼,不是己方不給力,是天降太暴力。
不同的麵孔享受相同的鐵拳,喜歡蝙蝠和小鳥的不要輕易放棄,隻要在哥譚黒幫混得夠久,你總會集齊蝙蝠義警不同的勸架。
狂熱的蝙蝠粉絲請參考阿卡姆反派,他們早已順利地集郵。
倒下地小弟痛苦到無法出聲,鼻梁斷了,這隻蝙蝠今天好暴躁。
夜翼也確實無比暴躁,他們被傑森耍了,迪克閉上眼睛。
“是煙霧彈,紅頭罩不在這裡,這是他手下假扮的。”
迪克按著耳麥,飛腳踢出去的壯漢隻是騎著傑森的機車,他本人不在換成真人他沒這麼容易追上。
突然迪克抬頭望向南方,爆炸聲接連不斷,明亮的焰火讓人無法忽視,那是企鵝人的位置,他心下一沉。
同一時間,從夢中驚醒地探員站在窗邊,俯視著下麵出現的火光。
出事了。
***
反派各有各的的領地,比如毒藤女的羅賓遜公園、雙麵人的市政區和企鵝人的鑽石區。
他們多互不乾擾,固守一地。然而今夜鑽石區格外熱鬨。
距離較近並且淳樸的哥譚市民通通抵在門後,人均一把手木倉,木倉聲響起時還平常,畢竟是哥譚,稀奇的是在企鵝人的地盤上響起,誰這麼大膽。
是蝙蝠俠嗎?時間長了些不像。
當手榴彈、火箭炮這類熱武器開始爆炸時,他們徹底知道這不是蝙蝠俠,蝙蝠俠從不用木倉,殺傷力大的熱武器幾乎沒見過蝙蝠俠用過。
那就是黒幫內部戰鬥,市民鬆下一口氣又提起一顆心,千萬彆往他們這邊來。
夜裡的冰山餐廳劈裡啪啦,木倉聲不絕於耳,怒吼聲,哀嚎聲,最後歸於死寂。
時刻關注著的市民渾身一抖,結束了。
燃燒著的門框,倒塌的牆壁,一動不動的屍體。
遍地狼藉,紅頭罩站在最中心,反手用木倉拖錘了一下企鵝人,看樣子要去醫院縫三針,匆匆趕來的夜翼避過飛來的子彈。
“你來晚了,夜翼,”紅頭罩看向夜翼,從頭罩外都可以感受到他的譏諷。
他對著蝙蝠俠裝束的夜翼不帶好感,它原本的主人讓他討厭,皮下換了一個更讓他討厭,大抵天生和蝙蝠俠犯衝,無論是誰。
一直不相信他會鯊人的夜翼,在親眼看見事發現場還會堅持嗎,紅頭罩鬆開暈過去的企鵝人。
夜翼完全相信複活歸來的傑森,不,他是紅頭罩。
不久前的合作就像一場美夢,他夢想傑森會回歸家族的美夢,他逃離死亡回到哥譚,複活後的副作用他能理解。
其實所有的一切在最初就有了端倪,不管是回來第一件事重傷提姆,還是綁架小醜,割下幫派高層的頭顱震懾黒幫,樁樁件件都在說回不去了。
“紅頭罩,你不該這樣做,”夜翼不看地下躺著的屍體,他很失望。
“收起你那顆多管閒事的心,什麼叫不該。”
紅頭罩用木倉指著夜翼,夜翼的手放在萬能腰帶上,此時他們不像有矛盾的兄弟更像立場不同的敵人。
不鯊與鯊注定了他們的對立。
迪克曾經是傑森最喜歡的羅賓。犯罪巷的孤兒追逐著活潑的小鳥,他崇拜他的自由強大,向往長大後成為一個很好的大人,或許不那麼正義但不是投身黑暗,在泥沼裡不得脫離。
蝙蝠俠的收養讓他看見了希望的曙光,他滿懷欣喜然後他發現羅賓也沒那麼好。嘲諷、排擠和偏見,他不喜歡他,他的朋友也認為是他搶了羅賓的位置,傑森告訴自己,自己又不是美金,而且美金也不是人見人愛,他會證明他比一代羅賓更強。
然而小醜帶走了他,他的養父、他的導師卻視而不見,甚至在短短三個月裡又有了一位羅賓,一代和三代親密無間,襯得他像個醜角。
憑什麼,憑他是個犯罪巷小子?血液裡流淌著罪惡。
傑森恨他們,恨虐殺他的小醜,恨忘記他的蝙蝠俠,恨頂替他的三代羅賓,他恨所有人。
有人用拉薩路池複活了他,他從六尺之下重回人間,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那隻暴躁小鳥還是活過來的名為複仇的死人。
一點點小小的計謀就讓他們放下大部分警惕,愚蠢,紅頭罩大笑。
夜翼放下在腰帶旁的手,從背後抽出卡裡棍,沒有打一頓解決不了的,不行再來一頓。
兩個兄弟就那麼旁若無人地打起來。紅頭罩丟下木倉,拿出撬棍對上夜翼的短棍,誰都不肯退後
“你該進阿卡姆,治治你的腦子。”
紅頭罩怒火中燒,“該死的人不死,放任他去傷害更多無辜的人,這就是你們的理念,你們才該進阿卡姆。”
夜翼一棍子敲在紅頭罩手臂上,紅頭罩一拳打在他的眼眶上,沒人能討得了好。
紅頭罩發現警笛聲拉開距離,“在這打有什麼意思,被拋棄的小鳥可彆做縮頭烏龜。”
一句話紮到兩個人心,傷敵八百自損一千,誰才是真正被拋棄的小鳥。
和GCPD站在遠處的探員們不清楚兩個蒙麵怪男有什麼恩怨,從哥譚論壇上得知有尖耳朵的是蝙蝠俠,頂著紅色頭罩的是哥譚地下新秀,打的特彆凶。
“你們哥譚都這樣?”
見識到現場的摩根大為沉默,發出了所有探員的心聲。
“也不是,這隻是個彆案例,我們一般不會看見他們的影子。”布洛克警官點燃一根煙,除了戈登蝙蝠俠都是轉頭沒的,他從不和他們接觸,能看清楚他的影子就很不錯了,少見多怪。
布洛克無意發出一聲抽氣聲,他想起來了,和蝙蝠俠打鬥的不就是紅頭罩嗎,一出現乾掉半個黑麵具的狠人,他的手終於伸到企鵝人身上了。
“需要我們幫忙嗎?”霍奇納避讓往前的警員,場地太亂了,任何方麵來說。
“不用,他們都習慣了,”布洛克婉拒他們,臨時監工似的,反襯出他們的無能?還是彆了。
布洛克眼神一凝,快步走向一個方向,肚子上的肥肉一滾一滾,“嘿,詹姆斯在這。”
不知道誰小聲說了一句:“他們可真忙。”
非常有體會,摩根覺得網上關於哥譚的負麵消息真沒錯。
一行五人看著布洛克跑到戈登那裡,又一起走到冰山餐廳內部,霍奇納點頭回禮,沒有他們要幫忙的。
他們回到了韋恩酒店。
蝙蝠俠和紅頭罩的後續不知道,他們又要重新考慮案件參與者了。
“我們應該和蝙蝠俠見一麵,”加西亞提出一個思路。
作為哥譚最出名的都市傳說,蝙蝠俠一定知道他們不知道的,哥譚很排外,排外到街頭隨便一個小偷第一個偷得都是他們,打聽消息不如直接看卷宗。
她受夠了全是謊言的世界,天知道GCPD的防火牆多麼難破,快破完時還被一個黑客追著打,體驗感極差。
“問題是我們接觸不到蝙蝠俠,不說蝙蝠俠,在今夜之前我們甚至沒見過義警,都懷疑義警是他們編造出來的都市怪談,博人眼球。”瑞德靠在沙發上,他對加西亞的建議不抱期望。
“但不會更糟了。”
加西亞抓著發絲分外無力,來哥譚幾天耗儘了她一生的忍耐力,“態度最好的戈登局長也隻是儘己所能,多餘話一句不說,和所有人一樣排外,歧視我們不是本地人,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搞地域歧視,我們能怎麼辦。”
jj附和加西亞的話,排外這問題實在令人頭禿,大家一致看向霍奇納,都在等他的決定。
“做兩手準備,我們不能太相信義警的話。”法外狂徒誰比誰更高貴,都不可信。
***
回到蝙蝠洞的夜翼一身傷,露在外麵的下巴青青紫紫,像打翻的調色盤。
迪克把裝甲一片片撕下丟到台子上,神色疲憊,兩隻熊貓眼就知道傑森下手多狠了。
老管家拿著棉簽為迪克塗藥,他也想不通一家人最後怎麼變成了這樣。
提姆早在阿爾弗雷德蔬菜汁的威脅下灰溜溜回到地上房間休息,病號就該有病號的自覺,不省心的老爺少爺。
“傑森,我是說傑森他好像回不來了,”迪克睜著茫然的藍眼睛,被人看見一次就要笑話一次的眼睛充斥著血絲,水光一閃而逝,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老管家無聲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總會好的,”說完自己都在擔心。
手心手背都是肉,傷了哪邊都為難。
“您知道嗎,我去的時候,地上躺了好多人,”迪克靠阿爾弗雷德的肩膀上,他變回了那個最初無助的小孩重複說:“好多人,好多。”
語氣哽咽像是錯覺,“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把傑森送進阿卡姆好像是最好的選擇,”但真的要這樣做嗎?
“迪克少爺,你有你的判斷,我暫時無法為您提供有效建議,您先休息,我們可以在您醒後討論,那時您應該會有更好的辦法。”
阿爾弗雷德歎氣,不忍心看著他的孩子們形同陌路,隻能在回憶裡追逝時光。
老爺,快回來吧,再不回來家要散了。
即將麵臨兩代羅賓亂鬥的蝙蝠俠?
迪克白著一張臉,他下定了決心,不能讓傑森繼續在錯誤的道路上漸行漸遠,“好的,阿爾弗。”???
提姆在被窩裡放下竊聽器猛地坐起,迪克,你在說什麼?
提姆被一句送進阿卡姆炸醒了。
第28章
垂死病中驚坐起,有那味了,提姆又躺回柔軟蓬鬆的被子裡。
毀滅吧,世界。
他不能衝下去搖醒迪克,那隻會明擺著自己不睡覺監控蝙蝠洞,迎接他的不隻有迪克的火氣,還有老管家的不讚同,後果不可預測,歹毒的蔬菜汁是必備。
私下說,先好言相勸。
提姆臉色沉沉。
一定。
唉,他快忍不住了,提姆腦海中飛過一個邪惡的想法,能不能一棍子抽到迪克的頭上,倒倒他腦袋裡的水,讓他聽聽迪克頭裡是不是有個哥譚灣,水得厲害把他腦袋糊住了。
往下聽,迪克頭你可真是個迪克頭,提姆搖頭從未如此讚同過傑森的話。
彆說為傑森好,人家會吐,提姆想鬨掰了多正常,是他他也得高低來兩拳。
此刻他忘了自己也喜歡為彆人好,比如遠在莊園的好友。
思考無果,蝙蝠俠會阻止嗎?大概會阻止兩方戰鬥,布魯斯和傑森微薄的父子情還剩多少啊。
提姆表示彆吵起來就好,可憐鴨鴨需要好友續命,雖然懷疑但他們現在還是摯友情。
如果提姆知道有flag這種說法,他說不定不會說了,可提姆不知道。
提姆不想摻和他們事情,他沒有經受過傑森身上發生的一切,在某一方麵他甚至是傑森痛苦的一部分,勸傑森放棄,從來沒有這個選項。
提姆把被子拉到頭頂,都是小醜的錯。
監聽器裡的交談還在繼續,提姆不再聽具體內容。
他沒想到迪克會對傑森鯊人這麼激烈,不如說偏執,乾義警一行的沒有控製欲是說假話,蝙蝠俠掌控欲連超人都受不了。
傑森早在第一次鯊人時就越線了,是他和布魯斯的衝突乾擾了他們的視線,不為最壞的結果做後手,迪克想得太好。
還有一天,布魯斯就該到家了,他們的事讓布魯斯煩惱去,他抓到了貓頭鷹法庭的尾巴。
提姆趁著布魯斯不在破解蝙蝠電腦機密文件,裡麵絕對有線索。
明亮的光線下是一雙更加明亮的雙眼。
***
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手機,看見超英論壇裡紅頭罩和蝙蝠俠的交手鬨得沸沸揚揚我放下心,不用絞儘腦汁安排各種意外了。
蝙蝠俠回來之前都不能解決的爭端,我該怎麼利用它謀取利益呢?
我有了:“找個律師,擅長以情動人,最好能把陪審團說哭的那種。”
“律師,您是想……可是法官不是我們的人嗎?”查理疑惑,陪審團無法收買,繼收買法官後又要對對方律師下手嗎?
到時原告和被告律師都是一家人,那收買法官不就浪費了。
是啊,四分之三法官不是我們的人就是傾向我們這邊的人,還但有四分之一不買賬啊,萬一恰好換成了四分之一,束手就擒,開什麼玩笑,我不允許。
而且還有可能反水,倒打一耙不是基操嗎?不會真以為賄賂有用吧,那隻是保險。
沒錯,這狗屎一樣的操作,賄賂法官,他們都把價格掛出來了,不賄賂一下是不是不合適?
也可能隻有哥譚這一塊法官會明碼標價,實際意義不大,圖得是心安。
知道灰名單的一刻裡我震撼極了,就挺明目張膽,不怕被人發現?
法官回答也很靈性,他們也想不到真有冤……顧客上門,賄賂他們性價比不高。
申請回避乃防止不公正審判之一大利器。
合著我是心甘情願的冤大頭唄,我複雜難辨。
對查理我耐著性子解釋一句,“企鵝人要進阿卡姆,不是黑門監獄,”不能有差錯,他更多的疑惑並沒有開解的想法,解釋一次兩次,我難道還能一直解釋三次四次,我是老板還是他是老板。
見查理還想再問,我揉揉眉心,他是我的得力助手我提醒自己忍忍,有必要讓他明確方向確保計劃順利進行。
他就不能想想企鵝人要去了黑門監獄,怎麼和其他反派接觸,計劃又要增加時間。
我委婉地給了他一個明示:“查理,多和莉莉絲學學,有些事要自己想通才會進步。”彆追問到底。
向莉莉絲看齊,比如像莉莉絲一樣工作效率超高,又比如像莉莉絲一樣我隻用說半句她就能接下句……
查理雙眼迷茫,莉莉絲是什麼新衡量單位,他不理解。
算了,我要求高了我不說,說出來又是在查理脆弱的小心臟上插刀。
我舉起報紙,今天善良些。
查理羞愧低頭,業務又輸了。
莉莉絲.李,他升職路上的一生之敵!
查理很好懂,外人麵前嚴肅臉看不出情緒變化,少了第三個人內心活動全寫在了臉上,客廳裡隻有我們兩個,他自然放飛自我。
他貌似深受打擊。
“查理,你可以說點彆的。”
我不當謎語人,查理又行了。
“利維斯.約翰遜跑了,根據線人探查他的公寓一晚上燈都沒有熄滅,發現不對勁後公寓隻留下打鬥地痕跡,”查理收拾好心情繼續報告。
燈亮了一夜才發現不對勁?下屬應該送去挖礦創造價值。每天都在無語中度過,沒必要問我還是問了,“哪些人負責約翰遜?”
我想知道是哪些人,然後下次類似任務避開他們。
“是B10組成員,”查理底氣不足,頭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