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元良稍稍退後,看著姚良知的背影,另一種情緒升起,他的眼中,掙紮閃過。
B市區域,刑空好似又年輕了一些,整個人顯露出更甚於年輕人的生命朝氣。
一雙光滑細嫩的手搭在船舷護欄之上,看著入眼汪洋色,那些為數不多的殘存建築,像等待命運審判一般地迎來船隻的碰撞。
於N市相比,除了大型以上的船隻外,B市這裡還多了數百艘小型船隻。
這些小型船隻更快,且更受擺布的盲目衝撞。
有撞在那些殘留建築之上的,但更多的卻是撞在己方船隻上麵。
“大長老,您能解釋下,為什麼有這麼多的小型船隻也被固定在港口嗎?”
看著又一艘載滿人的大型輪船被撞沉,上麵的人雖然穿著救生衣,但在這湍急的海水中卻沒有多少作用,隻能被水流帶著或者撞擊在船體上,或者撞擊在建築上,又或者與其他人,或者喪屍相撞。
闕鴻任驚歎姚良知三人的計劃,所以他才不相信,以姚良知的聰明,會留下這麼多小型船隻,會留下如此多的風險。
若這些小型船隻有用,當初姚良知再來臨海時,何必得罪那麼多人,也要將那些“多餘”的人清理出去。
姚良知不就是斷定,這些小型船隻,承載不了生命的希望,甚至能將人拉扯進絕望深淵的“惡魔之手”嗎?
刑空冷冷地看了闕鴻任一眼,聲音冰冷且帶著分殺意。
“闕長老,記住你自己的位置,你的話太多,且缺乏對我的尊敬!”
闕鴻任呆滯了兩秒,他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目光轉動了下,看向伏常等人。
但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中都是含有警告意味。
闕鴻任將視線挪到刑空身上,聲音蕭索,整個人都好似被孤立在外。
“早就決定好了,隻有我蒙在鼓裡嗎?”
都是多年老相識了,闕鴻任如何不知道刑空他們的眼神和態度意味著什麼。
闕鴻任熟讀史書,性子未免有點故人所說的酸儒之氣,所以在第一次和姚良知見麵的時候,他甚至於敢對有所求的姚良知予以嗬斥。
史書厚重,但所書之事,卻有過半皆言內鬥之事。
當初姚良知以“權”來玩弄臨世,分裂喪屍。
卻不曾想,今日,亦有人為“權”而於這本該團結之時,再起內鬥。
刑空不會容許任何人乾擾自己的,若這次闕鴻任能對些許人的死亡視而不見,刑空自然還會相信他。
但可惜,進階紅眼以後,闕鴻任的脾性並沒有多少改變。
“能有現在,我們付出多少,闕長老應該比誰都清楚。”
“姚良知有能力不假,我等能再續前路是他幫助不假,今日能大獲喪屍亦是他之原因不假。”
“我們若是孤家寡人,有些東西給了就給了,低頭做小也就做了。”
“但現在誰不是一大家子?”
“沿海一清,聚我等勢力,再吞姚良知手下之人,坐南望北,整個華國儘可收入我等之手。”
“待他日,你我之名豈可不流傳於史書之上!”
刑空聲音逐漸狂熱,眼中亦見瘋狂,他這段時間根本就沒有理會其它事,一心一意,想著給姚良知準備一個驚喜。
現在,他覺得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