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國夫人的話,趙高麵露苦笑。
歎口氣道:“夫人何必驚擾,我觀此事未有人提及,且齊王也並未說出是你透露的消息啊。”
“何以見得?”
自從齊國偷偷歸來後,國夫人每日提心吊膽,那日子嬰入城,國夫人暗叫不好,可想再叮囑王兄已經來不及了,便匆匆回了鹹陽。
原本以為自己馬上會被抓,可等了月餘時間,連朝堂百官的封賞都完了,卻也未聽聞大王追究此事。
趙高笑道:“連百官的封賞都結束了,想必這事到此為止了。”
國夫人不信,大王這般寵溺子嬰,便就真的吃了這個大虧?
更何況,自己的王兄到底說沒說,她現在也不知曉。
“趙大人這般說,還真是撇的乾淨,子嬰在大王心中是什麼分量,你我都清楚。何況,我那王兄說沒說,我也沒個準頭。”
齊王建自從投降後,便被軟禁了起來,這幾日也是押送到了鹹陽城內。
與不少個六國的其他貴族一般,在鹹陽西城安排了府邸,暫且住下。
對國夫人來說,這就是縈繞在心頭的病,若是不除去,一日不可安寧。
鬼知道,哪天大王想了起來,會不會提審王兄?
趙高思索了下,便建議道:“若是這般,夫人可懇請大王,與王兄見上一麵,當麵問清楚也可。”
國夫人聞言,卻是情緒激動道:“這不就是不打自招?這等關鍵時刻,我若是見了王兄,不免大王會猜忌?趙大人,你我皆在一條船上,謀害秦王長孫,這等罪責,你比我清楚吧。”
“夫人言重了,在下不敢有異心。意圖謀害王族成員者,夷三族!”趙高身為中車府令,自然知曉這等刑罰,他頓了頓,繼續道:“我想,齊王自己應該知道這等事情,若是他供出夫人,三族之中也包含了他啊。”
聽到夷三族時,國夫人的身軀顫抖了一下,這在秦國乃是最高刑罰,可一想到昌平君叛國,羋華隻是貶為庶民,便又鬆了口氣。
“可我總是不放心,眼下,王兄我是無法見得,倒是請趙大人想個法子,如何讓他不要說出些禍及我倆的話來。”
趙高心中微顫,國夫人的意思很明確,這是讓自己想辦法,除掉齊王啊。
可齊王被軟禁在西城,讓趙高怎麼想辦法除去?
……
章台宮,大殿內。
嬴政望著台下的王綰和李斯,笑道:“六國雖然一統,可接下來的事務繁多,還需要眾卿好生張羅。”
王綰笑道:“大王可折煞我等,為君王分憂本就是臣子的職責,請大王下令。”
嬴政點點頭,頓了頓,繼續道:“六國一統,可這製度繁雜,雖有詔書下達,可終究不夠正式,得先統一法度,將我大秦的律法,下發到各個郡縣,有違反法度者,必究其罪。”
子嬰記得,大秦的律法和舊製改革,後續的漢代可是直接沿用的。
並也依舊強盛,大漢持續了四百年,這一套律法製度功不可沒。
可見,這一套的法則製度,在此刻毫無問題,子嬰也並未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