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陣的發現,引起了滎陽、洛陽許多人注意,魏燃已經命令軍隊將此地封鎖,除了朝廷官員,閒雜人等不許接近。
他趕在自己被朝廷處罰前,先行從滎陽城調集了鐵匠,將邪陣內的青銅柱給儘數熔煉。至於這些玄鐵,都是打造兵刃的上好材料,可惜魏燃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時間去處理它們。
朝廷百騎司奉旨來到左神策軍營,同時而來的,至少有五名先天境高手,都是皇族自己培養起來的大內高手,其中包括曾經被壽寧公主委托遞送軍情的那名侍女。
魏燃坦然坐在營中,與來人一番交談後,便將兵符、文書、印鑒等全部移交完畢,再解下鎧甲,與他們一同離去。
離開時,左神策軍五千人馬堵住百騎司諸人去路,他們什麼都沒說,隻冷冷看著百騎司眾人。
即便有五名先天境高手,也都是一身冷汗,最後在魏燃親自勸說下,眾人才讓出通道,看著魏燃與他們一同離去,暫時於東都洛陽監管起來,似乎在等著朝廷的下一道指令。
魏燃斬殺範衡,搶奪兵符之事,已經在朝中發酵。文官們震驚魏燃的跋扈驕橫,雖然他們未必同情範衡,但出於士大夫集團利益考慮,都知曉李承業立下如此大功,定會成為朝中頂級的權臣。為了打擊李承業,他們紛紛請旨斬殺魏燃,絕不能姑息待之。
從這一點看,李承業雖然這些年來棄武從文,將自己從武人的最高位置上摘下,到文官的位置中打滾,到處攀爬結交。這些文人士大夫卻並沒有真正將其當做同類看待,暗中仍視其為武勳之臣。
……
魏燃毀陣之後,不僅是在朝堂引起了一番波瀾,令眾多玄門人士前往探查。更大的影響則出現在了更高能級的世界。
在天庭當中,監視這方世界通道的修士,驟然發現構建通道的靈氣原本正在飛速提升,如果照那個速度下去,不需多久,不僅能凝實空間通道,還可以將其能級穩固提升,使得境界更高的修士也能進入。
他們正準備通知預定好的入侵人員時,卻不知那方世界發生了何事,構建通道的靈氣猛然消散,漸漸凝實的通道瞬間再次變得虛無起來。
不僅僅無法提前打通空間通道,還可能會導致空間通道成型的時間推遲。原本還有八年,空間通道就能穩固到可以派出天人境修士進行侵入作戰。而現在很可能要多推遲個六七年。
畢竟隻是多出七年時間而已,這對壽數長達千年的修士來說,實在太短了。
不過這番變化,依然令看守的修士愕然不已,連忙通知上級。
“祭靈血陣被毀了,哼,原本還通過精神溝通,影響了那方世界一個頗有權勢的家夥提前啟動它的,真是前功儘棄!”
“祭靈血陣由於與通道的本質結構聯係過於緊密,血陣毀滅時,破壞到了通道的結構,依照目前凝聚下界靈氣的速度,至少要七年才能完全修複。”
“不出意外,應該是諸天獵兵出手做的,真是陰魂不散的一群家夥。陸恒,你覺得會是哪位老朋友動的手?”
那個叫陸恒的人靜靜坐在一旁,擦拭著隨身佩刀,刀與人等高,寬度當得上他半個身體,非常巨大猙獰。
“是誰都沒有關係。”
他淡漠的回了一句,似乎並沒有將空間通道的變故放在心上。
問話的人似乎熟悉他的性格,也沒有繼續追問,隻是自語道:“這個諸天獵兵,如此急著摧毀祭靈血陣,重創空間通道結構,將連通兩界的時間推遲。要麼是剛剛到達那個世界,還未做好應戰準備。要麼就是一個水貨,實力不足,沒有信心與我等一戰。嗬嗬,看來得好好注意一下那個世界了。”
……
朝政之上言論囂囂,然而大明宮中,皇帝卻在書房仰天大笑,一切儘在掌握。
壽寧公主緊急求見,皇帝心情非常暢快,讓她直接到書房中覲見。
壽寧公主行禮完畢後,皇帝先開口道:“你可是來為李定國求情的?”
壽寧公主躬身道:“並非如此,女兒隻想知道,朝廷未曾下達針對戰俘的命令前,範留守有何權力屠殺十萬戰俘?”
皇帝哂笑道:“還說不是求情?不錯,朝廷的確沒有具體的旨意。不過當初薛仁貴屠儘二十萬鐵勒人,致使這個民族幾乎消散於世,那他可曾請過旨意?”
公主抬頭道:“薛仁貴離京數千裡作戰,故而有事急從權之說。然而範留守於武牢關中,距京以快馬送信,不過一日可達,卻並無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權力。”
皇帝笑著鼓掌道:“說得好,朕所倚仗的好女兒成長得的確迅速。可是李定國此舉,確實驕橫跋扈。我大唐受武**亂已有百餘年,那些藩鎮節度使倒也罷了,朕管不了他們。
不過身為禁軍將領,當知尊卑禮數,動不動以下克上。今日能殺一個東都留守,那明日是否就意味著能殺皇室族人?!”
壽寧公主沒有在此問題上糾結下去,卻是開口說道:“父皇,李定國此舉該當重懲,但卻不應該如那些文官所說一般輕易處死。女兒此番跟隨大軍平叛,深知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李定國有名將之姿,不當輕易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