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燃整合起這幫烏合之眾的情景,不僅讓主將趙玄清驚訝,便是武威軍中的一些頗有見識的軍官看了,也是嘖嘖稱奇。
就連魏燃自己隊伍中的人也沒想到能這麼快就戰列成陣,旁邊那群被挑選出來的江湖人士,直到現在還亂得跟狗屎一般,被武威軍軍官用軍棍狠狠抽打,都站不出一個囫圇方陣來。
魏燃對自己手下的情況早有所料,也對自己的手段有十足信心。畢竟跟著李承業學了這麼多年兵法,又經曆了殘酷的實戰檢驗,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他便白來這世上走一遭。
於是他向檢閱台的方向行了個軍禮,大聲彙報道:“將軍,敢死營新兵營已經整合完畢,可否先令我等前往駐地,那裡還有待罪老兵,需要與我等新兵充分整合!”
趙玄清卻說道:“你叫魏燃是吧。”
魏燃朗聲答是,也沒有說什麼賤名不足道。
“很好,你很有能力,賜甲胄一領!敢死營一切事物皆受你統管,這練兵之事,想必也不要我派人前來了。”
魏燃毫不客氣,邊境之地沒有那麼多虛偽客套。
“屬下在都幾道任職團練首領時,曾親自督導練兵。”
“多久可練出一支精兵?”
魏燃笑了,“對於純粹的新兵,足食足餉,三月可明金鼓號令,知曉進退。半年可登沙場,守城禦敵。一年方可野戰行軍,百裡奔襲。
若要練成精兵,簡單。明白金鼓號令後,便上戰場,活下來的,自然就能成為精兵。精兵依靠訓練,是練不出來的,隻有戰場上的血與火,才能成就真正的精銳。”
趙玄清的問題是最後一次對魏燃能力上的考驗,不是真正的軍中老卒,是不會有這樣的見識的。
她看著魏燃,知道自己挖到寶了,不過並沒有將想法表現在臉上,隻點了點頭,算是認可魏燃的說辭。
“敢死營的位置,你軍中那些老卒他們非常清楚。領著你的甲胄,讓他們帶你去。”
說著便沒有再理會魏燃。
魏燃拿到了一副鱗甲,做工比左神策軍的紮甲明光甲差勁多了,但仍是鐵甲,防禦力自然不會差。
之後魏燃便帶著這部分軍隊,領了兵器軍裝,又領了這幾日份的糧草。
在營中老兵帶領下,前往敢死營駐紮的地方。現在魏燃明顯已經獲得主將信重,又表現出了足夠的能力。
這令他的下屬們對他自然是無敢不從,老**們的馬屁接踵而來,但實在過於粗糙,魏燃幾乎聽不下去。
敢死營的駐地是單獨劃出的一塊,與其他營地並無分彆,隻是內中氣氛卻彆有二致。
這裡的軍卒不像其他地方,由於都是犯了重罪,臉上都被刺了字,打仗需要執行最危險的任務。
而且他們並非武威軍兵卒,而是組成複雜的軍隊。一部分來自左神策邊軍中犯了軍令的悍卒,一部分則是從朝廷與內地流放過來的罪犯,就像魏燃一樣。
營中兵卒總數達五百餘人,原本左神策邊軍在此駐紮時,這些兵卒還是有組織的,基層軍官全部都是左神策邊軍中的人。
現在左神策軍返回了京師,那些基層軍官自然跟著一同離去。這些人也就沒有任何組織,平日裡由團練看守。
根本就沒有自由,不允許離開營地,為了防止兵變,營中甚至不備兵器,吃著最差的夥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