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攻需要付出極高代價,不過石堡城內駐紮的守軍最多的時候也不過隻有四百,兵力稀少。真正要集中兵力不顧傷亡的攻打,也不會太過困難。
它的戰略意義不在於城堡內的兵力,和對交通要道的威脅。而是作為吐蕃軍在這一塊三岔路口的眼睛,就像美軍在韓國布置的薩德反導係統。
對我國來說其實反不了什麼導彈,不過它的雷達係統卻可以窺視到我國境內的軍事部署情況,所以這才遭致極大的反對。如果真要開戰,也必然是首先就要拔除的釘子。
石堡城也是如此,居於的地勢極高,三岔路口範圍內的全部城堡體係儘在吐蕃人的眼皮底下。大唐要對他們用兵,那麼將毫無秘密可言,無論是攻打哪個堡壘,吐蕃軍都可以從容提前做出對應的布置。
這樣一來,唐軍的用兵方法隻能是以強大的兵力和實力,從正麵一個點一個點的對堡壘進行拔除。唐軍打的都是硬仗,卻容易遭致對方針對性的打擊,也就會造成巨大的損傷。
這也是曆史上每次攻打石堡城,都會造成極大戰損的根本原因所在。因為死的不是隻攻打一個石堡城造成的,而是在攻打石堡城下方堡壘體係時,被吐蕃舉國兵力而守造成的損失。
石堡城對吐蕃和大唐的戰略意義非常重大,石堡城在吐蕃手上,他們掌握了這一塊區域,北進可入湟源,襲擾河西走廊絲綢之路;東進可入廓州,從後方威脅積石軍堡,並且進取廓州城;西進返回高原,則是地勢最為平緩的路段,可從容退走回去。
這裡就是吐蕃的橋頭堡,距離吐蕃最近的補給區域吐穀渾極近。不像之前在鄯城地區,與武威軍打消耗戰,補給會跟不上。
而這裡,他們可以接受到來自後方源源不斷的補給。如果是吐蕃全盛時期,那是真的會麵對吐蕃舉國之力而守的情況。
明皇時期的四鎮節度使王忠嗣便看出其中的困難,愛惜士卒的王忠嗣不願引起軍中巨大傷亡,直接放棄攻打石堡城,而遭致一係列貶官針對,最後憂懼而死。
而哥舒翰也是在見識了上司王忠嗣的下場後,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以正麵強攻,戰死數萬精銳,傷者無算,甚至一度急的要斬殺手下戰將,方才攻下此地。
從綏戎城出發,往石堡城路途距離很近,不過才六十餘裡。魏燃率領斥候前行不過三十裡,便遇上了吐蕃派出進行戰場遮蔽的三百斥候。
對麵看見魏燃這邊才一百餘斥候,立刻高聲呼嘯著迎往上來。
魏燃身邊一百餘斥候都是臉現殘酷之色,他們由魏燃親自調教訓練,加上本身武功都不差,最弱的也有貫通一路奇經的修為,是魏燃軍中最精華的種子所在。
魏燃緩緩加快馬速,取出弓箭,“留幾個活口,我們需要弄清楚最近幾個堡壘的兵力部署情況。”
一邊說話,全軍一邊非常有默契的調整陣型,百騎並列排布,不留縱深。兩騎之間相距五匹馬的距離,幾乎將整個山穀的道路給占滿。
而吐蕃斥候則排成一個錐形陣,縱深較厚,想要將魏燃的一字長蛇陣輕易截成兩段,這是正常的作戰思維。
雙方相聚一百步的時候,武威軍的弓箭做工精良,已達平射的有效射程。魏燃所部一百餘斥候非常默契的同時張弓齊射,且都是縱馬連射。
排成較為密集的吐蕃軍錐形陣立時接連中箭,有些戰士身中數箭,立刻栽倒馬下,被踏成肉泥。有些戰馬中箭,則吃痛受驚,不受控製四處亂蹦,擾亂了陣型。
魏燃在此過程,持弓的手中攥了五支箭矢,瞬間便將五箭連續射出。吐蕃軍為頭的軍官武功不錯,第一發箭被他用弓身拍落,第二發被他馬腹藏身的動作躲開,射到了身後一名倒黴的斥候臉上。
第三發深深紮入其戰馬喉嚨,從馬頸後部穿出,戰馬斃命,那軍官隻能勾向旁邊的一名斥候的戰馬脖子,意圖登上馬背。
第四發又到了,他眼睜睜看著箭矢過來,根本無從躲避,被射穿胸前護心鏡,墜落馬下。但他身手非常高明,爆發內力,竟然在後麵的馬蹄踏上前,又彈了起來。
第五發箭則將他的全部努力摁進了地獄當中,正中其麵部,將其射倒在地,再被後方馬蹄踏成肉泥。
魏燃一百餘部下射出的勁箭至少射殺了四十餘名吐蕃騎兵,並將他們的陣型擾亂。一部分吐蕃兵忍不住,還未到有效射程,便搶先射箭,結果自然造不成任何效果。
雙方進入到八十步範圍內,終於到了吐蕃軍的射程,他們這才有冷靜的士兵開始射箭還擊。但由於領兵將領被魏燃射殺,這般射擊便無法集成規模,而顯得相當零散。
對於排成疏散陣型,且隻有一列縱深的魏燃部下來說殺傷力有限。魏燃給這些精銳裝備了精良的鎖子甲,套有護心鏡,外部再罩一層皮甲,身體的防護力,足夠在這個距離阻擋騎弓的傷害。
而頭臉部分,每個士兵在左手都裝備了一麵小型臂盾,以精鐵打造,隻要抬起手臂,就沒有箭矢能夠威脅頭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