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貴德建城時,他的二弟李光嗣卻到必須離開的時候。
“大哥,我要返回渭州了。”
魏燃正在處理浩瀚如煙的文牘,聽到這句話以後,便停下了筆。
“家中出了何事?我這事務煩多,二郎可不能就此離去,至少需得幫為兄處理完這些行政文牘才行。”
李光嗣覺得好笑,這個大哥從小就不喜歡此類案牘事宜,處理起來效率也是遠不及自己,當下身為一地之主,就有些熬不住了。
“大哥,你這需要建立幕府了,很多事情隻靠自己是不行的。不然這番我回去,讓爹推薦幾個名士過來協助於你。”
“為兄乃朝廷欽犯,又大逆禮教,弑師叛君,有何名士會來幫我?”
“大哥,這世上總有人不屑於儒家那套禮法的。既然都是願意到邊地藩鎮做事的,自是心懷野心之輩,道德禮法於此等人而言,無非是馭民為羊的工具罷了。
他們大多人品上都有問題,而且也並無多大忠誠,隻有才而無德。你勢強,壓得住他們,他們就是最好的鷹犬。你勢弱,便保不齊這些人吃裡扒外,群起背叛。”
魏燃哈哈大笑,“行啊,我用其才,而不儘其德,現在人才匱乏,有的用就不錯了。不過想要背叛我?嗬嗬,代價不是他們能想象的。”
魏燃想了想,又說道:“渭州距離此地不算多遠,如果家中沒有急事,二郎不妨先隨為兄將這批案牘處理完畢,我兄弟二人再一同返家,我也想見見父親和大娘二娘他們。”
李光嗣再看了眼魏燃桌上堆積如山的案牘,也有些眼暈。
“之前在石堡城大戰時,家中就來了信件。盧龍節度使借口朝廷積欠軍餉,部眾暴動,打算進京討薪,已經開始起兵攻打河北道。”
魏燃這段時間一直在與吐蕃作戰,對於關中朝廷之事,已經有很長時間沒去了解。
想起當初趙琿與自己聊天,提起盧龍節度使時,那一臉意味深長的神色,想必他已經知曉盧龍節度使會發動叛亂的事。
盧龍節度使應該也約同他與朔方,河西節度使一同發起過叛亂。畢竟當今皇帝昏庸,重用宦官奸臣,改造桀驁不馴的左神策軍。
諸多舉動,都是在自廢武功,自然引起邊鎮軍閥野心膨脹。
盧龍節度使願意當這出頭鳥,想必其他諸鎮節度使都樂得旁觀,一旦朝廷應對不當,或者出現虛弱的跡象。
那麼那句:天子者,兵強馬壯者為之,想必就會提前被喊出。
“朝廷現在打算如何應對?”
“父親的信中,好像暗示河北道左神策邊軍應該守不住燕山防線,因為河東節度使暗中使了些小動作,影響到了河北道守軍的背後。”
魏燃說道:“河北道一下,便是都幾道跟河南道,河南道如今殘破,元氣未複。盧龍節度使應該會直取洛陽,並且封鎖大運河。一旦神都陷落,依照如今皇帝的性子,哼,隻怕立刻就會避居巴蜀,李唐皇室權威也就再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