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業看著魏燃小小的身子上那精實的肌肉,非常驚訝,與身邊的大漢對視一眼。
然後蹲下來,兩手抱著魏燃肩膀,溫和的笑道:“定國,為父剛才看你練功良久,那些姿勢頗為古怪,有些五禽戲的影子,卻又不一樣,可是什麼人教你的?”
魏燃對於這樣的事早就打過腹稿,便說道是兩年前,路過的一個遊方郎中被人偷竊了財物,魏燃給了些盤纏給他,作為報答,對方便教了這麼一套鍛體的套路。
自古醫武不分家,魏燃這麼說倒也不惹人懷疑,畢竟這個中武世界,江湖上還是有不少奇人異士的,因此李承業也不疑有他。
同時他和身後的那名壯漢都是行家,一眼便看出這套鍛體之法當中的精妙之處,雖然妙處多多,卻也需要長期鍛煉才能生出效果。
而孩子是兩年前學會的這門技法,現在便看到他身上那明顯經過鍛煉的痕跡,想必也是常年勤修不輟,所以才能有此效果。
李承業心中既覺驕傲,又覺不可思議。畢竟這門技法,一個套路標準完整的練下來,沒一個時辰是不可能結束的,尋常孩童在無人督導時候,怎麼可能有這般心性。
所以還是開口問了出來,“定國,你練習這個技法多久了?難道每日都練?”
回答他的是程氏,她在魏燃鍛體的時候,就一直守在旁邊。
“這孩子非常勤勉,也有毅力,終日勤修,寒暑不輟,沒有一日間斷過。府中那些跟隨你征戰過的親衛,也都非常佩服呢。”
李承業驚異的看向這個養子,覺得很不可思議,遂問道:“即便沒人督促,你也每日都堅持了下來?”
回答他的還是程氏,“定國這孩子倔得很,妾身經常勸他勿要這般刻苦。旁人家的孩子,這麼大的時候,都在儘情的玩耍,可定國卻像個準備考科舉的老學究一般,終日紮在這練武場上,一個人做著些古怪的動作。”
李承業聽後非常高興,哈哈笑著將魏燃舉了起來,轉了一圈,“不錯!不愧是我李承業的兒子,沒有這樣的心性,如何有能耐說得出那句我命由我不由天!”
程氏臉色一變,在魏燃開口前先說道:“夫君,那句話隻是定國的戲言,勿……”
李承業揮手製止她繼續說下去,隻看著魏燃那雙平靜的眼睛。
“你雖不是我親生的,不過為父卻覺得,你我之間的紐帶,要比血緣關係更濃。上午那句話,我聽得出來你是認真的。”
魏燃點了點頭,“如果孩兒信命,既然生是不祥之人,又是天煞孤星的命格,那麼這會兒就該自刎於地,方能不給父親和娘親帶來災禍。所以孩兒,不·信·命!”
李承業雙眼發亮,長聲大笑,拍著他肩膀道:“說得好!男子漢大丈夫,就該把自己的命攥在手心裡!否則為父也不過是一守戶鄉紳,如何能有今天這般地位!你既有這般誌氣,為父便不再因馮道長那些話為你擔心了。”
說著牽著魏燃的手站起來,伸手指向邊上那名滿臉憨笑的壯士,“來!為父給你介紹個新師父,這位是為父手下愛將,隨為父縱橫沙場十餘年。破堅陣、克強敵、拔要塞,是神策軍中,不是全天下最能打硬仗的先鋒猛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