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燃笑了笑,府內丫環犯花癡,這個時候出現在她們麵前,怕不讓人好生尷尬,便想繞道而行。
此時又聽她們聊著,“其中那位姿容最是高雅的木道長,還給我算了一卦哩。”
其他幾名丫環都覺好奇,又覺羨慕,“那位道長怎麼說的?”
魏燃則暗想,這姓木的牛鼻子,孤高自傲,言出不遜,哼,勾引起我家丫環倒是不遺餘力,算個什麼狗屁道士。
那丫環算的果真是姻緣,與眾丫頭幾番牽來扯去的,最後不知怎麼扯到了魏燃身上。
“那個木道長今日與大郎好像起了些爭執,他說他師父給人卜算命理沒有不準的。大郎他……你們知道的,那個什麼命犯天煞孤星,所以才會給主母二郎他們引來這次劫難。他還說,這隻是開始,越是跟大郎待得久,就越容易遇到不幸的事,這是命中注定的……”
“是呀,我們縣侯府頗受聖上隆恩,老爺位高權重,平日裡哪有什麼賊人敢來招惹,就是有些宵小,往往還不到我們縣侯府出手,就被神策軍和一些江湖好漢處理了。偏偏這次賊人敢做出這麼大的案子,那可真是邪乎得很了,這大郎……說不好真的是命克我們縣侯府呢。”
“純陽派的卜算之術天下聞明,之前馮道長收徒時,就為大郎算過,現在他門下的弟子也這麼說……我說要不然我們去請求主母,讓她早日將大郎安排得遠遠的,免得日後給縣侯府帶來大災。我可不想下次隨主人出行,忽然遭受劫難,就像小五她們一樣……”
說著她們又論及此番在樂遊原慘死的那些下人,這些人都出自王家,往往互相認識,更是一副兔死狐悲之態。
魏燃聽得勃然大怒,這姓木的臭道士,居然敢在自家府中妖言惑眾。魏燃平日裡練功入神,雖不怎麼在意他人背後議論,但誰要真敢把話傳到他耳邊,他也不是個包子任憑拿捏。
可能丫環們並沒發現有人偷聽,周圍又無他人,聊得更是起勁,七嘴八舌的編排起魏燃的身世。原本因為魏燃的用功努力,為人又很大方,且極少責罰下人,因此家中親衛仆役對他的印象很是不錯。
但這些人,向來並無主見,愚蠢從眾,又地位低下,極容易受到一些毫無根據的東西蠱惑,更何況這次還有純陽派的幾個弟子推波助瀾。
而魏燃以府中養子的身份,在李光嗣和李劍星出世後,就一直顯得十分微妙。
尤其以王氏家中帶來的仆人為最,他們本就在門閥世家當中出來,受到血統觀念影響最深。對於魏燃的身份天生就有一種歧視的意味,認為魏燃本就跟他們應該是一個階層的,日後隻能服務李光嗣和李劍星,為李家後人保駕護航的存在。
但他偏偏受到縣侯重視,以一個養子身份,竟堂而皇之做他們的主人,這如何能讓這些心高氣傲的王氏家仆服氣。
現在正好逮著了機會,雖然知曉王氏也極為重視此子,不過卻影響不了背後的編排。
魏燃負手行出,走到這些丫環身後,背對著魏燃的一個丫環還在頗有意味的編排嘲弄,絲毫沒有注意麵前的三個丫環已經臉色大變,現出驚恐之色。
等她反應過來時,卻覺背後一陣發涼,緩緩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