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 河神 不潔之人
感慨之後, 他轉身離開。
陳虎一行人走出山洞,外麵竟然是一片像極了原始森林的林子,原以為會在林中轉悠好久才能出去, 沒想到剛出山洞, 就被巡山的村民發現。
知道他們是來寨子教書的老師,被張和貴扔在半路上,在林子裡迷路了。
村民倒是沒有多的想法,隻不過看見孕婦劉曉菁時, 瞪大雙眼, 轉而眼中一閃而過的惡意。
無人發現劉曉菁悄無聲息看向村民的麵孔,雙手緊握,以及看到山下漸漸露出寨子模樣,眼神莫名露出一絲恨意。
*
幽深的深淵地底下, 湧上來一陣陣冰冷刺骨的寒風,風聲中, 一陣陣嗚嗚聲,像是女人的細弱的哭聲, 又或者是一隻巨獸的怒吼聲。
劇烈的寒風, 化作一把把鋒利無比的鋼刀,皮箱深溝兩邊的石壁上留下了一個個深淺不一的溝壑, 冷冷哇哇,看著有些駭人。
原本在想飛俠深溝的山魈和血臉蝙蝠, 被風刃剿滅不少, 這些東西也很聰明, 見敵不過強勁的風刃, 呼啦一群便跑了。
就連君淵的身上也被風刃割了很多嚇人的傷口, 血液一滴一滴落下深溝之下。
在數千米之下的深溝地底之處, 猛地出現了兩個紅燈籠。
*
深溝之中,風聲獵獵。
從上麵掉下來的時間,快將近十分鐘了,但是君淵像是落入了異度空間,寂靜的四周,隻有他在無聲無息向墜落。
君淵用力翻身,臉朝下方,另一隻握著匕首,瞄準下麵不遠的一個狹窄的落腳點作為著力點。
他用力一登,身子重重砸在石壁上,巨大的衝擊力下,他的腰腹傷口再次裂開,源源不斷的滲血,跟著褲腿往下滴落。
失血過多的君淵嘴唇蒼白,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轟!”整個人落地落腳點的力量太大,直接衝跨了凸出的石頭,君淵暗罵一聲,手臂發力,匕首牢牢插入石壁中,鐵與石的碰撞下,不斷冒著火花。
這樣一番努力還是於事無補,君淵再次向下墜落。
此時的他,已經完全精疲力儘,手臂一點都抬不起來,整個人渾渾噩噩額,頭暈眼花,即將陷入昏迷之時。
“嗚——!”
低鳴恢弘的聲音劃破深淵。
刮臉刺痛的風刃變成和風細雨,君淵被風輕柔托起放在某個東西的身上。
等他爬起來看是到東西全身麵貌時,有些驚訝。
這是一隻體型碩大的大魚,但它比鯨魚更加美麗,一雙驚豔的翅羽偶爾振翅,尾羽是透明宛如白霧縹緲。
一雙黑耀而閃爍一絲金芒光澤的眼睛,它的眼睛包容萬物,容納百川,讓人不知不覺軟下心,生不起對它的一絲惡意。
“嗚——?”
它的那雙眼睛懵懂宛如稚童,似在詢問君淵有沒有事。
君淵試著回應:“我沒事,謝謝你,小可愛。”
“嗚——!”
這次它發出的聲音是輕鬆愉悅的,連帶真翅羽震動,白紗如霧,震撼無比。
這樣美麗的動物,不像是鯨魚,更像是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千裡也(注1)”
君淵喃喃自語,“你是鯤嗎?”
覽紛
“嗚——”
可是鯤怎麼可能出現在這種山洞深溝處,他被自己胡思亂想的腦洞給帶偏了。
大魚將君淵送上懸崖邊,崖邊已經沒有人了,他從大魚的身上跳下來,抬頭仰望碩大無比的大魚在半空遨遊。
君淵將鬼燈籠拿出來,敲敲燈籠表麵。
不知怎麼,君淵發現鬼燈籠的火焰似乎便小了好多,而且看上去有點有氣無力的模樣。
“夫人怎麼了?”
“看看它。”君淵提著鬼燈籠看向遨遊的大魚。
“這這這!”鬼燈籠目瞪口呆,“鯤魚!怎麼會有鯤魚出現在這這裡,不!鯤早就滅絕了,不可能有鯤魚了,怎麼可能!”
“所以它真的鯤魚。”本來拿不準的君淵,現在可以肯定這隻大魚就是一隻鯤魚。“不過事實上它就出現在我們眼前,鯤魚這種上古之獸,竟然在一座烏山的山洞深溝處,這事有點奇怪。”
“不,它的背部靈片竟然是黑色的,不是完全純種的鯤魚,應該是個混血。”
“嗚——”
鯤魚聲音縹緲動聽,像是一首動人的歌聲結尾的低音。
隻是背脊上一大片黑色的鱗片,生生破壞了它本身的美感。
“那現在它該怎麼辦?”
君淵抬頭看著一圈圈轉悠的鯤魚,“你想跟著我離開?”
“嗚——!”
“好。”
君淵將金符紙拿出來,纖細白皙的手指上下翻飛,很快一隻紙做的小魚兒活靈活現出現在君淵的手裡。
他一揮手,魂魄如煙,點點進入小魚兒的眼睛中,隻見碩大的鯤魚消失,而紙魚眼睛越來越有神。
魂做它靈活的外形,魄為血肉,一隻小小的金魚在君淵的手中擺擺尾巴,它用頭親膩地蹭蹭君淵的手指,發出一聲悠長動聽的叫聲。
“鯤啊,今後你就跟著我吧,哥,帶你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嗚!”
君淵收回鬼燈籠,小金魚畢竟是鯤,會飛的哪種,它在君淵的身邊遊來遊去,出了洞口那片林子更加吸引它,像個小孩似的,左看看右瞧瞧。
君淵收起笑意,點開白板,當初介紹河神的簡介,他發現了很多漏洞,而鯤魚的發現,更是讓他心中的疑惑越加擴大,像是有條無形的線,看不見摸不著,讓明明很清晰的路變得撲朔迷離。
這次的白板提示更是奇怪,除了找到通關鑰匙,還有一些其他一串疑惑題等著人去解答。
“哢嚓——”
“什麼人在哪?!”
一聲大喝,將君淵拉回現實中。
緊接著一聲尖銳的哨聲響起,原本平靜的林子突然冒出一大堆人,這些人打扮得像是少數民族的服飾,看向君淵時,一開始是驚豔,最後靈智回籠,其中蹙眉舉起柴刀指向君淵問道。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後山!”
君淵道:“哦,我迷路了。”
這時所有人都望著一個方向。
從樹林中走出一個年級三四十歲的女人,她臉上和那些村民一樣畫著一些奇怪的刺青。
“小哥,你是來寨子中教書的老師嗎?”
君淵:“差不多吧,你們應該剛剛接到一群人下山吧?”
女人點頭,擺擺手,那些舉向君淵的□□,柴刀,木-槍,整齊劃一的收起來。
君淵看著他們的動作,眉頭上挑。
“我叫張梅,這些人都是我們村子裡麵的人,請問這位老師叫什麼名字,長得這麼俊俏。”張梅笑道。
“秦君。”君淵扶了扶眼鏡,“你們這麼多人巡山,是不是山裡出現什麼問題了?”
“額。”張梅眼神閃爍。
君淵聳聳肩,“隨口一問,為難的話,就不能回答我。”
“秦老師,你應該肚子餓了吧,我帶你下山休息吃點東西。瞧瞧你身上都是血。”張梅朝林子中喊了一聲,“阿澤,過來一下。”
一個年輕的青年從樹林中走出來,五官出眾,高大俊朗,蜜色的膚色很合適他,同樣穿著少數民族的服飾,與其他人黝黑破裂的臉相比,直甩兩條街。
隻是明明所有人都是短裝上山,而青年卻是長袖長褲,褲腿紮得嚴嚴實實,就連手上也是帶著手套。
看起來和隊伍有些格格不入。
“村長你叫我。”
聲音低沉悅耳。
張梅指著君淵的腰腹,“這位秦老師受傷了,你幫忙包紮一下。”
“嗯。”
君淵坐在一塊石頭上,一隻大手掀開他的衣服,看到腹部的傷口,那個叫阿澤的青年,抬頭看一眼君淵。
“衣服和傷口黏在一起了,你忍著點。”
君淵低頭和青年的眼睛對上,那是一雙淳樸漂亮的鳳眼,還有一隻灼熱的手,握著他的腰。
等血衣一點一點割開,凝結的血再次崩裂。
君淵悶哼一聲。
青年的手微顫,隨後繼續有條不絮的清理傷口。
“你叫張澤?”
君淵看著他裂開白布條,環抱似的在腰腹上一圈一圈纏繞。
青年抬頭與君淵的臉距離隻有一寸,灼熱的呼吸打來臉上,如玉的臉上出現兩朵紅暈。
青年停滯一下,隨後低下頭,隻能看到頭頂上的旋,但是並沒有回答君淵的話。
這是君淵和第二個男人近距離接觸,那種把他整個人全部包圍滾燙熱烈的感覺又出現了。
青年盯著君淵過分白皙的皮膚,以及盈盈一握的腰肢,偶爾出神。
好在磨蹭時間裡,終於在布條上打個結,完成包紮任務。
“好了,我跟秦老師先下山,你們繼續巡山。”
張梅挨個叮囑完後,對君淵笑了笑說道:“秦老師,我們下山吧。”
烏山的山勢不算陡峭,都有緩坡的地方,隻是山裡昨夜下過雨,地上還沒有乾透,有些濕滑。
山間的空氣清新,呼入肺裡,十分輕爽。
“秦老師在洞裡看到了什麼?”
“哦,一些土地公,還有蝙蝠和黑猩猩。”君淵回答。
張梅走在君淵的前麵,此時看不見她的表情。
“那秦老師的傷是怎麼來了?還傷得這麼重?”
君淵歎氣道:“哎,彆提了,有個家夥犯抽,劃了我一刀。之後又和我朋友他們失散,最後我迷路了,所以問問他們是不是走我前麵去了。”
*
作者有話要說:
君淵:套路我?
作者:啊啊啊,我有兩個小富婆養我啦,高興轉圈圈,o(* ̄▽ ̄*)ブ
這樣嘛,本文完結了,給投雷的小富婆們一點小驚喜,嘻嘻。
婆娘們,最近評論少了好多,給我嗨皮起來,不出意外,之後會在vb上寫點花市有的小車車。
衝鴨!
042 # 河神 暗中偷窺
“秦老師不害怕嗎?一個在洞內, 有沒有照明燈之類的。”
“怕啊,可是怕,不可能就不走了啊, 走走至少能找到出路, 要是停止不前進,永遠也找不到出口。”
張梅停下腳步望向山下那條蜿蜒曲折的烏龍江,“其實那不是土地公,而是我們寨子供奉的河神爺。”
君淵恍然大悟:“我就說嘛, 看著怎麼也不像土地公, 原來是河神爺啊,隻時,為什麼河神爺要供奉在山洞內啊?”
張梅道:“烏龍江源頭就是在這座大山內部,而石洞是靠近烏龍江河最近的地方, 我們把石洞看作是山神廟,隻是最近幾年, 發生好幾次大地震,把原本那座河神石像地下震開一條大裂縫, 河神石像落進深溝中, 我們前往祭祀的路便斷了,已經有好久沒有走這條路了, 大家都是繞過烏山另一端去祭拜另一個河神石像。”
君淵問:“原來是這樣子哦,洞內的那些石像也是你們寨裡的人擺放的?”
“嗯, 之前每家每戶都會在洞內擺放一座屬於自己的河神, 唯有不潔之人, 不會有河神像。”張梅語氣嚴肅道。
“不潔之人?什麼叫不潔?”
張梅頓了頓, 一字一句道:“對河神不敬之人。”
此時她的聲音竟然完全變了, 聲音尖利, 粗劣刺耳。
君淵低頭看到張梅的影子,歪歪扭扭,黑色的觸手張牙舞爪朝君淵伸來。
長而翹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緒,他一腳重重踩中影子,還碾了碾。
張梅看著君淵十分蠢的舉動,露出嘲諷的表情。
下一刻,無實體的影子變成一隻黑色形態怪異的怪物,它痛苦慘叫著。
尖銳的聲音劃破山間,張梅的身形猛地的一晃。
她驀然轉身一雙怨毒的眼睛盯著君淵。
“怎麼了?”君淵表情無辜。
張梅定定看他一眼,女人的眼睛又大又圓,仿佛下一刻就脫框而出。
如果是一般人,早就已經被這一幕嚇傻了。
而君淵卻歪歪頭,“你眼睛不舒服?”
張梅:“”
“你眼睛不舒服,那我們趕緊下山吧,對了”君淵在地上找到一根木棍,“你拿它撐撐,我身上有傷,就不扶你了。”
張梅沒有接他手中的木棍,而是麵無表情繼續走在前麵。
君淵等她轉身後,收起笑嘻嘻的臉,手中的棍子,有一下沒一下打路邊的野草。
烏山寨不大,穿過一片竹林就看見寨子。
君淵走在竹林裡麵,看著一根根青竹上係上紅綢,而且根根不落,風一吹,竹林發生一聲聲淺淺的莎莎聲。
滿是紅綢的竹林,綠意中增添了幾分鮮豔。
“竹子上綁上一塊紅布有什麼意義嗎?”君淵好奇問道。
張梅像是不記得剛剛發生的事情了,她對君淵有問必答。
“這片竹林有靈,凡是每出生一個孩子,村裡麵的人就會在竹子上係上一塊紅布,寓意著孩子將來能想竹子一樣長得健康壯實。”
“哦,原來是這樣。”君淵若有所思看著迎風招展的竹林,抓了抓下巴。
張梅看一眼君淵,“走吧,天快黑了,得儘快給你安排住處。”
君淵自言自語道:“我覺得你們寨子裡麵的人,都喜歡說天快黑了這幾個字。”
張梅笑了笑,“這有什麼稀奇的,我們這裡交通不發達,連電都沒有接通,天一黑,什麼都看不見,自然要在天黑前幫你安排住處。”
張梅說完,繼續往前走。
君淵臨走時,看一眼滿是紅綢的竹林,一陣紅光閃過,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一把紅色的傘飄過,等他定睛一看,又像是自己看花眼,竹林中哪還有紅色的紙傘。
等兩人走到寨子,天已經漸漸黑下來。
張梅找到一位獨居的老太太,她說是寨子裡麵的巫婆,誰家生病了都會來找她看病。
飽經風霜的老人,麵容看著凶巴巴的,但掀開君淵衣服查看他的傷口時,動作卻極其溫柔。
這個麵惡心善的老婆婆,嘴裡還念叨著,“年輕人彆仗著自己年輕就隨意傷害自己的身體,這要是傷了底子,老了有你好受的。”
她掀開君淵的衣服,看到包紮的布條,“阿澤幫他包紮過了?”
張梅道:“對,就是阿澤包紮的,張婆寶刀未老啊,眼神還是還是這麼好!”
“阿澤這孩子的手藝都是跟我學的,我能看不出來,彆誇老太婆我了,老了老了。”
張梅笑笑不說話。
坐了好一會,才跟張婆打了聲招呼,忙其他事情去了。
張婆剛剛離得太遠看人模模糊糊的,這離近一看。
謔!
這娃娃長得賊俊。
張婆看著心裡歡喜,她柔聲說道:“娃娃,多大了,娶媳婦沒?”
君淵愣了愣,笑道,“我結婚了。”
張婆心道可惜了,隨後轉移話題,“你怎麼受傷的,看傷口是利器劃的。”
君淵把自己對張梅說道話,重複給張婆說了一遍。
害得老婆婆一個勁心疼,“可憐的孩子,長個心眼嘛,就著你這小模樣,就是讓人欺負的主”
在君淵和張婆婆說話時,之前巡山的漢子們,也相繼回到寨子中。
君淵就坐在張婆屋外的小凳子上,撐著下巴,看著外麵。
這時,一個身影停在君淵的麵前。
君淵仰頭看去,是之前那個叫阿澤的青年。
青年擦了一頭的汗水,眼睛盯著君淵,“走吧。”
君淵仰頭看他,“去哪?”
“我家。”
青年將背上的東西卸下來,拿出一堆草放在張婆門口的木箱子中,“阿婆,我把草藥放在外麵木箱裡了,你明天有空把它們曬曬。”
張婆並沒有出來,而是在屋子裡麵回答。
“阿澤啊,麻煩你了。”
青年送完東西便悶頭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程,他停下腳步,看到君淵還站著不動,兩條眉蹙在一起。
“你不走?”
君淵笑道:“走啊。”
他追上青年的腳步,兩人一前一後走遠。
君淵盯著前麵那個背影,肩寬腿長,窄窄的蜂腰,最吸引人是那翹臀,寬鬆的衣服都掩蓋不了的飽滿。
也許是君淵的目光太灼熱,青年停下腳步,君淵一個沒留神直接撞上青年的背。
那背又寬有熱,給人一種安寧的感覺。
君淵摸摸鼻子,表情訕訕。
“不好意思。”
“看路!”
這次青年說話有點重。
君淵愣了愣,看著氣衝衝跑遠的青年,一時納悶了。
“我又怎麼了,怎麼還生氣了呢?”
君淵滿腦袋疑惑,沒有想通,他聳聳肩閒庭信步跟在青年的身後。
“喂,張澤。”君淵喊道。
青年耳朵尖尖有點紅,他說,“我不叫張澤。”
君淵:“那你到底叫什麼,你告訴我,免得我亂喊。”
青年抿抿唇,“巫澤。”
君淵有些意外,“你姓巫啊,為什麼不姓張呢?”
巫澤道:“我們寨子很多人都姓巫,隻有張村長他們一族的人是外鄉人,二十年前才搬來。”
君淵沉吟一會,接著和巫澤聊天,沒過一會就到巫澤的家了。
巫澤的家是在寨子下遊,靠近烏龍江河,那座二層小樓的房屋。
房子看起來不大,裡麵五臟俱全,地板上乾淨整潔,但各處凡是尖銳的地方都被布條緊緊裹住,倒似巫澤那一身捂得嚴嚴實實的裝扮很像。
“咦,怎麼不見你父母?”君淵問道。
巫澤放下背簍身影一僵,他輕聲說:“前幾年他們在江麵上打漁之後就沒有回來。”
“抱歉。”
“沒關係,已經過去了。”巫澤道:“我去給你煮飯,有沒有忌口?”
“都行。”
君淵不善烹飪,做個飯幾乎把廚房給拆了,擅長黑暗料理,他的隊友們可是深有體會。
一旦讓隊長上廚房,一群人直接上請假條,一溜煙全跑了。
君淵找了一個板凳坐在窗子前,看著外麵的烏龍江河,河流渾濁湍急,偶爾卷走一根水麵上的浮木。
巍巍壯闊江麵,左右兩岸高山崇嶺,放眼望去就像是一幅山水畫,令人心曠神怡。
而烏龍江有靈,曆經數萬,被千百年來的百姓以香火供奉,生出了靈,名為河神。
偏偏很巧,“至高”也選著了烏龍江河神,這位河神究竟有什麼厲害,讓至高都選著了這裡。
君淵想著想著,餘光掃到巫澤,巫澤家的廚房是開放那種,一抬頭就能看見巫澤在廚房忙碌,他做飯如做事一樣認真,養眼又好看,廚房是他的戰場。
逐漸廚房傳出的香味,吸引君淵的鼻子以及目光。
他不再看烏龍江,而是聚精會神的看著正在做飯的巫澤。
君淵看風景走神,而做飯的巫澤也在走神,他偶爾餘光瞥過。
江岸邊風一吹,吹動君淵額前的碎發,金色眼睛暈著光澤,他單單是坐在那裡就是一副濃墨重彩的古畫。
天色漸漸黑了,天空中繁星點點。
“吃飯吧。”巫澤端上最後一個菜,洗手吃飯。
菜不是很多,三菜一湯,配上顆顆飽滿的米飯,看上去就讓人食欲大增。
君淵餓了一天了,肚子早就在抗議,況且今天他失血過多,不補補,怕是影響明天找那幾個家夥的茬。
看著君淵將白菜撥到一邊,巫澤眉心緊蹙,直接又給他夾了一筷子,“蔬菜,也得吃。”
君淵撇撇嘴,很明顯不想吃,但巫澤在一旁瞪著,他隻要吃在嘴裡咽下去。
不知怎麼,巫澤做的飯菜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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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 河神 江中怪物
君淵有點走神, 記憶中那抹強大神秘的血衣背影,轉眼進入廚房,做菜掌勺渾然天成。
在龍城八十三號鬼宅待了這麼久, 一日三餐頓頓不落。每當君淵推開門, 便看見一桌子色香味全的飯菜,而且桌子的全是君淵愛吃。
巫澤的疑惑的聲音,打斷了君淵的回憶。
“怎麼不吃,不合胃口嗎?”
“沒什麼, 隻是想起一個人而已。”
君淵笑容有些懷念。
巫澤看著那張如玉的臉上掛的笑容, 心裡有些不舒服,他抿著唇沒有說話,眼底的晦暗一閃而過。
風平浪靜的烏龍江麵,突然翻卷起浪花, 浪潮拍打岸邊上的房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巫澤家就在離江麵不遠, 此時房子裡麵微微晃動。
君淵轉頭透過窗子,看到烏龍江, 喃喃自語道:“怎麼烏龍江好像有點生氣啊, 這麼大的浪?”
吃完飯,又被巫澤強迫灌了一碗湯。
一大碗西紅柿蛋湯差不多全進君淵的肚子了, 小肚子鼓鼓的,他揉著小肚子小聲嘟噥, “好像懷孕一樣。”
這句話有點超綱了。
巫澤收拾碗筷, 去廚房的路上, 聽到這話, 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耳朵尖尖又紅彤彤的, 他在洗碗時, 似乎想起什麼似的,頓了頓,對君淵說道。
“晚上無論聽見什麼都不要出去,還是聽見有人叫你都不要回答,你想見到明天的太陽就得聽話一點。”
君淵不答複,而是整個人葛優躺,躺在竹椅上,吹著江風。
看起來似乎已經睡著了。
巫澤也沒有指望他答應,收拾碗筷,給君淵鋪床。
“你睡我的房間,我去睡我父母的房間,晚上有什麼事情就叫我一聲。”
君淵倒是有些意外,巫澤忙起來有點嘮叨。
但他意外的不排斥這點。
入夜。
君淵將鬼燈籠放在床旁邊的桌子上,小金魚跟著君淵的手指遊著,有時候被君淵皮一下,指頭彎曲一彈,小金魚咕嚕滾了一圈,腦袋懵懵的,等它休息好了,又跟著君淵的手指轉,又被君淵彈了一下。
兩人樂此不疲的玩著弱智的遊戲。
鬼燈籠火苗彎曲一抽,有些無語看著一人一魚。
“夫人,你身上還有傷,先休息吧,我替你守夜,你放心保證一隻鬼都不會放進來!”
鬼燈籠拍著胸口說,雖然它沒有胸口,並且還不是人,但它儘忠職守,同樣不在話下!
“不用。”君淵指尖繞著小金魚,“今夜可能有東西要上岸,我想看看跟我一路的東西到底是個什麼鬼?”
鬼燈籠大驚:“什麼!竟然有鬼跟著你,我怎麼沒有感覺!”
難道我失職了?
不!
不可能!我怎麼可能失職,什麼鬼能在我毫無察覺之下,和夫人搭上了!
鬼燈籠快哭了。
“嗒嗒!”
君淵勾唇輕笑,“來了。”
一聲聲浪潮拍打房屋,在這種吵鬨的環境中,君淵還是清楚聽見有東西從水中爬上岸,嗒嗒聲慢慢靠近君淵的住處。
君淵伸出一把匕首突兀出現在他的手中,拿著匕首一上一下來回拋,成功吸引了小金魚的注意。它跟著跟著匕首一上一下,很快把自己飛暈了,暈乎乎的被君淵裝進口袋中。
還是熟悉的口袋,隻不過今天躲在他口袋中是一條小魚,並不是小狗。
“呼哧,呼哧——”
君淵穿著一身少數民族鮮豔的衣服,這是巫澤還沒穿過的衣服,今日套在君淵的身上。
長相精致,白皙如玉的君淵,穿著這身衣服並不顯豔俗,襯得他輕靈出塵,看起來有幾分活潑。
咚——
窗戶邊上,一陣猛烈的拍打聲,引起大刀金馬坐在床上的君淵注意。
他舔舔嘴唇,眼裡冒著興奮。
隻見一隻黑色利爪掀開了窗戶,那雙冒著幽火的瞳孔出現在君淵的眼睛。
恰巧君淵的床是背對窗戶,窗外那雙詭異的眼睛看不到君淵的位置,但是窗戶的位置已經徹底暴露。
隻見那雙眼睛全部露出,整張臉在燈籠的光亮中,大致看清楚了。
那是長著一頭稀疏的頭發,臉上長滿青色的魚鱗,魚嘴唇,唇上留著兩條粗粗的胡須,一雙死魚眼的眼睛,骨碌碌在房間轉悠,它的模樣很像《水怪》中的水中異變的怪物。
它長得像人,但是行走的模樣卻是四肢爬行,時不時露出野獸的獠牙。
身後拖著一條長長的水痕。
一股子魚腥味強烈鑽入鼻中,君淵眉頭微蹙。
水怪此時已經走到君淵的窗前,它的眼睛似乎看不見君淵這個人,隻是仰頭嗅嗅空中的味道。
緊接著,它猛地朝床上一撲。
君淵一個鷂子翻身,一跳就跳出床對麵站立。
水怪腦子有點懵,仰頭在空中嗅嗅,又快步飛奔朝君淵的位置,狠狠撕咬過去。
君淵沒有躲開,隻是用匕首擋住了水怪的利齒,鐵與牙齒擦出火花。
君淵挑眉,沒想到這怪物的力氣這麼大。
“吼——”
君淵和水怪角力,他匕首靈活一轉,狠狠插入水怪的胸口,冒出綠色的血液。
水怪痛苦大吼一聲。
君淵幾個後空翻,怪物惱羞成怒的利牙咬了一個空。
腳蹼猛踏地板,年久的地板承受不住這麼大的力量,被砸出一個大洞。
君淵冷冷道:“打歸打,但是不能破壞人家的房子,你越規了。”
水怪還沒有反應過來,有被君淵刺中脖頸,綠色的血液噴湧而出。
等君淵慢慢靠近水怪時,水怪竟然帶傷從剛才它自己砸出的洞口逃跑。
“嘖。”君淵尊在洞口,“真沒意思,打不過就跑啊,這個洞我找誰去修?”
正當君淵苦惱時,外麵有光,還有腳步聲慢慢靠近君淵的房間。
“秦老師出什麼事了嗎,我怎麼聽見很大的聲音。”屋外是巫澤的聲音。
君淵表情一變,暗道一聲槽糕。
“沒,沒事,你回去睡吧,我剛才不小打翻了茶碗,收拾收拾,就睡覺了”
君淵還沒有說完,巫澤就推開門進來了,一進門看見君淵蹲在地上衝他傻笑。
巫澤眼神閃了閃,“秦老師你坐在地上乾嘛,趕緊起來。”
君淵心中一驚,反手朝後麵的地板一撐,整個身體擋住洞口,他笑著說道:“我,我坐在這裡看月亮呢,今天的月亮圓。”
圓?
巫澤看向窗外天空中,黑雲密布,且不說看不到月亮,更彆說看見它圓。
他疑惑看向君淵,眼中疑惑更大。
這就是你所說的圓?
“哈哈哈。”君淵乾笑幾聲,氣氛立馬有些尷尬。
夜晚的江岸有些冷,巫澤看見君淵穿著單衣的衣服,坐在地上,鼻頭紅紅,一雙圓潤白皙的腳露在外麵,腳尖凍得紅紅的,看起來有些可憐。
巫澤喉間滾動,眼神卻極為不讚同看向君淵,“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連鞋都不穿,地上冷,快起來。”
說著就直接把君淵拉起來,根本不顧君淵的阻止。
“哎,彆”
等君淵挪開了身體,巫澤才看到地板上的洞,有些愣怔。
君淵捂臉,“你放心我會幫你補起來,要不然我賠你錢你行。”
巫澤哭笑不得,“沒事,等明天我再來補補。”
君淵還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自己和水怪打架才造成的,水怪倒好,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人,留下自己還要來擦屁股,下次逮住了一定讓水鬼幫巫澤重新蓋一棟!
巫澤:“今天你先暫時和我睡吧,這間房間漏風,而且夜晚的烏龍江很危險,我怕到時候有東西順著洞口爬進來,對你不安全。”
君淵有些糾結說道:“還是不了吧,我”
“都是男人,你怕什麼,走吧,太晚了,該睡覺了。”
君淵欲言又止,眼睜睜看著巫澤把自己的被子抱走,不想睡僵硬的床板,君淵隻好硬著頭皮走進巫澤臨時的住處。
巫澤父母住的地方比巫澤自己住的地方要寬一些,房間的東西比巫澤房間的更多,但一樣的乾淨整潔,可見他沒少整理父母的遺物。
巫澤抱著被子時,感覺手中有些黏膩膩的,被子有些濕潤,他隻好把被套下了下來,重新換上新的被套。
“你睡裡麵,我睡外麵。”巫澤吩咐道。
“哦。”說著君淵老老實實往床上爬。
“等會!”
巫澤拽住君淵的腳,巫澤的手很大也很熱,一手握住君淵的腳,竟然讓君淵有種渾身顫栗的感覺。
君淵疑惑看向巫澤。
“又怎麼了?”
巫澤表情儘是忍耐,他咬牙切齒說道:“洗腳,再上床!”
君淵想著剛才赤腳在地板上和水鬼打架,不僅腳步全是灰還有一股刺鼻的腥臭。
他訕笑道:“我馬上就去洗。”
巫澤歎口氣,像是拿他沒有辦法,“你坐著,我去拿熱水來。”
巫澤說完就出去找熱水了,等幾分鐘後,他出現時,手中提著一個淺藍色的水壺,拿著一個盆,倒了一盆熱水,取下毛巾擰乾後,大手抓過君淵的腳輕緩擦起來。
君淵看著巫澤親力親為替自己倒水擦腳,心中感覺到古怪極了。
“要不,還是我自己來吧。”
君淵想接過巫澤手裡的毛巾,卻被巫澤輕易的擋回去了。
輕聲道:“彆鬨。”
*
作者有話要說:
婆娘們,最近不給力啊,營養液一直沒動,你們還想不想讓我雙更了?(叉腰jpg)
044 # 河神 儘頭演變
短短兩個字, 猛地在君淵大腦中轟隆隆的炸響,震得他頭暈眼花。
沒有想到一個陌生男人溫柔寵溺對他說出這樣的話,心中怪怪的。
在君淵呼吸亂想時, 他的一雙腳已經塞進被窩中, 被子還存留著巫澤之前的溫度,暖暖的,很舒服。
“好了,今天暫時就這樣睡吧。”
巫澤倒了水回來時, 還看見君淵坐在床上發呆, 語氣不善地說道:“進去一點。”
還沒有回神的君淵,哦哦幾聲,自動滾到裡麵。
巫澤將桌子上的煤油燈吹滅,重新躺下, 閉上眼,呼吸緩慢。
等君淵回神後, 偏頭便感覺到巫澤溫熱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臉上,黑夜中他的輪廓模模糊糊。
但他能想象巫澤的臉, 長眉入鬢, 一雙納入星辰的眼眸,高挺的鼻子, 薄薄的唇,棱角分明的下顎輪廓。
大山村中, 長得這麼出眾的人很少見。
也許是太靠近巫澤, 君淵能聞到巫澤身上那股淡淡的草木香, 夾雜著肥皂的氣味, 兩種味道綜合起來, 並不是很難聞, 相反君淵細細聞著,越聞離巫澤的距離更近了,那香味清清淡淡,聞久了,就有點迷迷糊糊。
幾分鐘後,君淵睡著了。
等君淵酣睡時,深夜中,他身旁的人睜開一雙白灰灰的眼睛,眼角滾出一滴液體。
青年輕抿著唇,伸出手想要觸碰那張如玉無暇的臉,手卻停在半空,他的手指微微有些抖,久久沒有去撫摸下去。
隻見青年的指尖上,青黑色的黑絲往上蔓延,從脖頸爬上臉頰,順著血管爬進他的眼中,一雙灰色的眸被黑色侵入,變成黑色,深淵、恐懼、宛如惡鬼。
隻在刹那間,青年那雙黑沉的眼眸變成褐色,隻有瞳孔深處有黑絲跳躍。
他枕著一隻手,側著身子,麵向君淵,靜靜盯著君淵。
深夜,君淵從夢中驚醒,發現身邊的人不知去向,他沉默片刻,起身穿上衣服朝寨中一處走去。
*
時間跳轉到兩個小時之前。
陳虎強製組成的隊伍,遭到了水怪的襲擊,傷勢慘重,連羅夫斯.修都受了很重的傷,更彆提其他人了。
王大武受傷最為嚴重。
他和劉曉菁、老爺子還有一個剛剛醒來的李子君幾個人,被陳虎關在了柴房,不給水也不給吃,為的就是讓他們幾人吃點苦頭。
君淵掉進深淵,陳虎找不到瀉火的地方,隻有把起撒在幾個跟君淵串通一氣的家夥身上。
劉曉菁這個女人是重點對象,竟然拿著鋼針刺向他們,更像是不怕死一樣,一路捆到烏山寨中,一路上隻要陳虎和賴皮蛇一罵君淵,就會遭到劉曉菁的瘋狂反懟。
多次警告,劉曉菁充耳不聞,罵得更流暢了。
“一群沒良心的畜生,要不是秦隊長,你們能站在這裡跟我們耀武揚威嗎,我呸!背後下黑手,無恥下流,不要碧蓮,小心以後生兒子沒屁-眼。”
“嗬嗬,還敢說你們問心無愧,光明正大?我都為你們感到羞愧,狼狽為奸,不仁不義,黑心腸,爛小人”
身下兩個被俘虜的王大武和老爺子雙眼呆滯,木著臉聽著劉曉菁罵人不帶重複。
有時候女人的戰鬥力,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強。
劉曉菁豁出去的罵聲,甚至達到魔音繞耳。
陳虎和賴皮蛇額角的青筋冒起,連賴皮蛇上前威脅都阻止不了劉曉菁那張罵人不停的嘴。
直到,陳虎忍無可忍,一腳不偏不巧踢中劉曉菁的肚子。
頓時劉曉菁的臉色煞白。
她躺在地上緊緊捂住自己的肚子,忽然感覺到下體有什麼流出來。
“劉女士!”
“小劉,你沒事吧。”
兩個人擔憂將她扶起來,當看見她下體染血時,臉色大變。
“血?小劉你”
王大武看著劉曉菁血色的臉,想著君淵就是擦著他的手掉下去的,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了。
“陳虎!”
他伸出一把紅纓-槍出現在他的手中,雙眼冒著火光,朝他刺去。
陳虎不甘示弱拿出一張卷軸,他閉目凝神,一張卷軸和王大武對打起來。
紅纓-槍和卷軸相互碰撞擦出刺眼的火花。
本來陳虎就被王大武高一級,況且陳虎看王大武的出招稚嫩,漏洞很多,很容易打敗。
在陳虎得意笑道:“沒用的,彆反抗了,反正你個新手菜鳥是打不過山河圖的,死心吧。君淵已經死了,你們現在反抗都是多餘的,與其繼續和我耗下去,還不如跟著找到鑰匙打開地圖逃出去。”
陳虎說得口乾舌燥,但王大武就是不聽,拚了命跟他顫抖。
麵對低一等的王大武,陳虎露出嘲諷憐憫的眼神。
“好了,現在遊戲結束,我”
就在陳虎“遛狗”似的,下達最後的通告,準備一舉收拾王大武結束遊戲,但意外發生了。
隻見王大武竟然硬抗住陳虎用八成山河圖的力量,反撲陳虎。
陳虎臉色大變,“怎麼可能會?!”
王大武眼神堅毅,在強悍的力量下,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那張人畜無害的娃娃臉上,閃過狡黠。
不過就算王大武能抗住陳虎的山河圖,卻是渾身是傷,最嚴重的是他脖子上那處,刀痕順著他的大動脈擦肩而過,差一寸沒入進大動脈,稍有不慎便會有生命危險。
王大武絲毫不覺,他已經被怒火衝昏腦袋,拚著自己掩蓋住的氣勢,勢必要將陳虎宰殺。
陳虎從開始的漫不經心到後麵越戰越膽顫心驚,他從沒有見過能把一把古兵器耍得虎虎生威,令人望而生畏。
羅夫斯.修站在一旁意味深長的觀戰,心中對王大武這人產生的興趣。
戰鬥還在持續中,隻是繼續堅持硬打,隻會落得兩敗俱傷的地步。
陳虎的眼神越來越凝重,甚至有一絲真心的殺意,與賴皮蛇對視一眼,雙方立馬明白該怎麼樣。
賴皮蛇站在一邊,看著兩人你來我往打得火熱,他抽出一把彎刀,待王大武被陳虎領著靠近他這邊時,彎刀亮出狠狠劈下。
正當鋒利的刀刃靠近王大武的頭時。
“砰!”
一聲槍擊,擊中了靠近王大武頭的彎刀。
老爺子冷哼一聲,“背後偷襲,真不要臉!”
這聲槍響,響得及時,把王大武從失去理智的怒火中驚醒。
他運轉中一股火焰一樣的光暈,灌入到長槍之中,一反力將長-槍輕輕往前一送,鋒利的刀刃從陳虎的臉色而過,剜出他的一隻眼睛的眼珠。
隻聽噗嗤一聲,血液迸濺。
一隻眼珠圓滾滾落在地上,滾了一身灰。
“啊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陳虎哦不現在應該叫獨眼龍陳虎了,他一隻眼睛沒了,此刻能痛苦不已在地上打滾。
王大武麵無表情盯著地上滾動的陳虎,視作死物一般。
站在遠處旁觀的羅夫斯.修摸摸光溜溜的下巴,眼神染上一層笑意。
“有趣,有趣。”
王大武不敢戀戰生怕耽誤劉曉菁的治療,連忙背著劉曉菁在寨子中轉了半圈。
聽說要救一個孕婦,一些村民臉色大變,連忙擺手,表示沒有醫生,要劉曉菁自求多福,有的一句話不說直接關上門。
不管王大武怎樣苦苦哀求,村民們都是一樣的無動於衷。
眼前劉曉菁的臉麵如金紙,出氣多進氣少,王大武急得不行,但是寨子沒有人願意幫他們。
心中一陣絕望。
這時在他們背後的門打開了,“你們身上好多血啊,怎麼不處理處理,不然會有生命危險!”
王大武轉身看清了來人的模樣,不由鬆口氣,苦笑道:“老婆婆你不知道,我背上背的是一名即將臨盆的孕婦,你能幫幫她嗎?”
老婆婆連忙把門打開,“那你們都進來吧,外麵不安全。”
“麻煩婆婆了。”
看著躺在床上說著胡話的劉曉菁,坐在旁邊的老爺子和王大武都很心急,要知道剛剛陳虎那出生那一腳可不是吃素的,更彆說身體免疫力下降的孕婦了。
老婆婆佝僂著身體,嘴裡默念著什麼,轉身走到煎藥的瓦罐處,從裡麵乘出一碗黑乎乎藥勁十足的湯藥。
“給,把碗藥喂給她,暫時胞胎,能不能成就看她和肚子裡麵的孩子爭不爭氣了。”
老婆婆歎口氣,佝僂著身體繼續看李子君的身體情況。
好不容易給劉曉菁喂好藥,過了幾分鐘老婆婆繼續診斷,嚴肅的表情終於緩和下來。
“沒事了,吃了藥,胎位正了,大人小孩都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老爺子和王大武頓時鬆口氣。
這時,便聽清楚劉曉菁說的模模糊糊的胡話。
“對對不起”
一句句都是自責和愧疚。
身為一個孕婦本來就想得多,君淵掉下懸崖後,劉曉菁整天逮著陳虎幾人便開始嘲諷。
當時君淵的囑咐,她沒有儘責,心中那股愧疚壓抑很久。
老爺子和王大武相互對視一眼,看見對方眼眶紅潤,雙雙彆過臉,深深歎息一口氣。
劉曉菁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本來王大武和老爺子精疲力儘見此鬆口氣,想著再眯一會兒。
沒想到,就在這時,一大堆村民破門而入,直接趁王大武還沒有及時反映過來,直接帶走劉曉菁。
“不潔之人在這裡,抓走!”
*
作者有話要說:
給婆娘們原地轉圈圈,貼貼老婆們!
045 # 河神 回收垃圾
王大武能力再強也抵不過手拿利器的村民們。
1VSN, 敵眾我寡,無力抵抗。
最終王大武,老爺子, 李子君, 還有呆滯一般的張非凡,被村民們五花大綁地丟到柴房和劉曉菁關在一處。
老爺子忍不住詢問查房的村民,為什麼要抓他們。
也許被老爺子問得太煩了,又或是幸災樂禍, 心中想著反正這幫人都被關在這裡, 是絕對不可能活著出去了,人都沒了,哪裡還有人知道我們村的事。
那人居高臨下帶著憐憫的眼神看著他麼,“你身後那位孕婦有人舉報她, 褻瀆神明,村長大怒讓我們把她抓起來, 等明日祭祀大典上,獻祭給河神, 你們恐怕要成為河神的開胃小菜了。”
看守的人嘖嘖幾聲, 伸個懶腰,準備回去繼續睡覺。
王大武眼裡醞釀著凶殘的殺意, 緊握雙手。
等那人走開後,老爺子坐在地上, 用衣袖擦拭著手中的黑色手-槍, 思緒逐漸跑遠, “哎, 隻有秦隊長在的時候, 我才能感覺到這是個真正的旅遊團, 安逸舒適,可秦隊長不再了,回到陳虎手中更是自身難保。”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寶貝,悶悶道:“不過到底是誰舉報我們,褻瀆神明又是什麼意思?”
“還用想嗎?肯定是那幾個二五仔啊,光明正大打架不行,就在背後使陰招。”王大武咬牙切齒說道。
明明秦隊長在時,劇情上雖然燒腦但至少沒有生命危險,但秦隊不在了,什麼妖魔鬼怪都跳出來,現在的世界,更讓人感覺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砰!”
外麵劈裡啪啦,十分喧鬨。
“怪怪物!”
“救命啊,有怪物!”
“快跑,河神爺上岸啦,快跑啊!!”
這時,大門被撞開,剛剛還嘲諷他們的村民,口吐鮮血,倒在地上抽搐,表情驚恐,最終咽氣。
他甚至都沒有完整說一句話,人就沒了。
王大武幾人瞪大雙眼看著氣息全無的村民。
“他他死了?”
“嘶吼——”
一隻青色滿身是水的怪物跳進來,落地時,水跟著地麵蔓延到關押王大武幾人的小房間門口。
王大武一抬頭便看見那隻怪物。
他瞳孔地震,“我靠,怎麼又來怪物啊!”
“彆說了,現在怎麼辦,不能讓它們甕中捉鱉啊,想辦法逃出去啊。”老爺子也在叫。
“對對對,老爺子趕緊用你的槍打開門,我去背劉女士,你去叫醒小子君和那個白眼狼,趁現在趕緊逃出去。”
危險時刻,老爺子話不多說,直接用木倉崩掉門鎖,帶著小子君拖著張非凡逃跑。
王大武剛背起劉曉菁便看見老爺子一手領著一個人一溜煙跑得賊快,他砸吧砸吧嘴。
你大爺終究是你大爺!
但王大武還沒有驚訝完,隻見門轟隆一聲砸飛進來一團人影。
老爺子一行人被砸飛進來,砸碎桌子,一群人被埋進廢墟中。
“老爺子!”王大武將劉曉菁放下,便看見劉曉菁已經醒過來了。
“劉女士你醒了!”王大武驚喜說道。
劉曉菁嘴唇發白,“彆管我,快去看看老爺子怎麼樣了,我還能堅持。”
王大武點頭,連忙跑過去在一堆廢墟中找到了老爺子一行人,“老爺子,小子君你們沒有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裡?”
“哎喲喲,沒事,老頭我命硬,隻是扭到腰了,哎喲我的腰哦。”老爺子扶著自己的腰,整張臉都皺在一起了。
屋子不大,已經被毀得差不多,一隻隻水怪爬進房間。
劉曉菁射出鋼針,一隻隻水怪倒地。
她的額頭上不斷冒出冷汗。
王大武甩出長-槍,刺中一隻又一隻水怪。
水怪源源不斷冒出來,給原本就受傷不輕的眾人又增添不少負擔。
小子君剛剛被砸暈又腥蘇醒過來,便看見老爺子身後一隻水怪高高跳起向老爺子張開腥臭大嘴。
“爺爺小心!”他頭腦空白大聲叫著老爺子,一股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疾風變成數道風刃朝那隻水怪劈去。
“噗嗤!”
水怪空中靜止不動,幾秒後裂成幾塊肉塊。
老爺子愣怔片刻,朗聲大笑道:“好小子,真不錯!”
李子君對老爺子笑了笑,隨後整個人倒在地上軟成一灘爛泥。
小子君竟然抽中了風,又給小團隊增添一股力量。
他們殺起水怪來,都很興奮。
但是水怪越殺越多,讓眾人察覺一絲不對。
“我怎麼感覺這些怪物越來越多了呢?”
“彆感覺了,就是變多了,好像殺不完,我快沒力了。”老爺子來不及開-槍,被一隻水怪撲倒,以手肘擊中水怪的腦袋,重新爬起來。
王大武身上添了不少新傷,但是倒在他身邊的水怪更多。
屋外站在一顆棗樹上的賴皮蛇看著整個寨子的水怪,朝王大武等人的方向爬去,他滿意得點頭,“這次他們彆想活著出來,水鬼這麼多就算不死也得殘。虎哥,你眼睛的仇,就算報了!”
“報了?”陳虎一隻眼睛被眼罩罩住,隻聽他陰惻惻說道:“這仇不能算,哪怕王大武死了,我特麼也要拖出他的屍體,鞭屍!”
“是是是,王大武這小子,我看著就討厭,這麼便宜讓他死,簡直虧大了,我怎麼沒想到鞭屍呢,還是老大你想得周到啊。”
賴皮蛇給陳虎豎起大拇指。
“你們彆高興太早了。”
羅夫斯.修盯著某處說道。
陳虎看著屋頂上那個外國佬就來氣,“我說修,你彆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好吧?你怎麼老是替他們說話,之前那場戰役,你躲在旁邊袖手旁觀,我還沒有說你呢,現在你又來,到底幾個意思?如果不想跟著我們乾,那就散夥!”
原本是看在這個外國佬有幾分本事,想著和他交好沒有什麼壞處,結果這小子記仇,不過就是不小心拉他當墊背,就記恨到現在。
而且不幫忙就算了,還在一邊說風涼話,趁早散夥!至少看不見他,腦仁不疼!
羅夫斯.修聳聳肩,“散夥就散夥。”
“彆,彆,虎哥,修小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賴皮蛇從中調劑道:“咱們一路走來也不容易,大家有事好商量,畢竟是一個團體嘛,鬨僵了對大家都不好。”
羅夫斯.修笑意味深長笑道:“說了你們可能不信,我好像看見一個人影,有點像秦君小友呢。”
二人震驚道:“你說什麼!”
整個寨子中除了怪物狂吼,好像聽不見人的慘叫聲,顯得格外詭異。
君淵來到寨中便發現這點。
而且這些怪物都向同一個地點跑去,他跟在怪物的後麵,來到了寨子祠堂後麵的一劍看似破破爛爛的房子外麵,看見所有的怪物都是集中在這裡,似乎裡麵有什麼東西吸引它們。
君淵殺掉幾隻怪物,清出一條道路,爬上牆頭,向裡麵看去,沒有大門遮擋,他看見王大武等人正在極儘全力殺怪物。
君淵眼中閃過了然。
思索間,反手殺死一隻怪物。
小金魚從他的口袋裡麵飛出來,一隻水怪本想去抓君淵,結果觸碰到小金魚,像是被電電過一樣,不斷抽搐倒地。
君淵盯著小金魚,將它托在手中。
笑得像隻冒壞水的狐狸使勁搖搖尾巴,“鯤啊,幫我一個忙,之後我可以滿足你一個條件哦。”
小金魚歡快在他身邊遊著,聽到君淵給它分派任務,欣然接受。
隻見它大搖大擺走在前麵,一有怪物靠近它,被強壓電力電得外焦裡焦,翻白眼躺了一地。
君淵走在後麵,時不時補刀。
在陳虎他們的眼中看見的又是這樣的一幕。
白衣似雪,唇紅齒白的青年,閒庭信步而來,怪物們一個個似乎一靠近他就被放倒在地。
陳虎不可置信道:“他,他怎麼還活著?!”
“可我看他的樣子,好像得到什麼秘寶,你看那些水鬼都怕他!”賴皮蛇道。
“秦君!”陳虎咬牙切齒,“這樣都弄不死你,真是命大!”
君淵不知道遠處好幾個人,正在暗中盯著他。
他現在正在清理院子裡麵的水怪。
這些水鬼沒有他碰見那個水鬼強,能力都一般,真是多,一時半會清理不完。
小金魚像是開了掛一般,讓君淵輕易度過。
隻是君淵心中一直存有疑惑,為什麼看見鯤的那一刻,白板為什麼沒有做出詳細說明。
除非,鯤的本身就是一個bug,就如自己當初在龍城八十三號變成一隻骷髏一樣,都是遊戲的病毒。
君淵站在門口,屋子裡麵的人看到他時,眼睛頓時亮起來。
“秦隊!”
“秦隊你還活著?”
“太好了,秦隊回來了!”
最高興的還是劉曉菁,她心中壓抑許久的愧疚轉眼消失。
君淵站在門口,看著院子挨挨擠擠的怪物,他摸摸耳垂。
【雙魚玉佩:
儲存空間,鬼王佩戴之物。
危險級彆:三顆星。
等級:a級高等儲物空間,有待升級
大小:兩個兩個足球場(有多少平方自己算!)
屬性:存儲物品,存儲死物以及活物(級彆到神話s級彆才能存活物)
儲物空間的級彆,分彆:d級 c級 b級a級 s級,以及無上限,神話級空間。
提示:神話級空間,能力有降災,領域,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