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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淵瞄到,能力降災,領域,方城,他垂眸,試試吧。

“方城!”

【方城:回收垃圾!】

*

作者有話要說:

打開評論區一看:!!我的婆娘們呢,這麼大個不見了!!!

都看不到婆娘們評論了,莫有碼字動力,生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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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 河神 不知其因

【方城!

回收垃圾!】

白板上閃現幾個黑體大字那一刹那, 院子裡麵的怪物眨眼間少了一大半,也給眾人一口喘氣的機會。

當看見君淵的那一刻,王大武立馬覺得身上那都不疼, 精神倍棒兒。

“秦隊!你沒事了?你不是掉進深溝了嗎?怎麼上來的?還有那些怪物又是從什麼鬼地方冒出來的?”

王大武雙眼放光一上來就問了一大堆問題。

君淵看一眼王大武大大小小的傷口, 聽到他一長串的問題,無奈道:“你讓我先回答你哪個問題?”

王大武嘿嘿傻笑了幾聲,“我這不是看見你出現,心裡高興嘛。”

“哇!爺”

兩人說話間, 一聲破天的哭聲吸引眾人的注意。

君淵側臉看去, 李子君抱著老爺子正嚎啕大哭。

王大武看見小子君哭,一個哭笑不得。

“秦隊我跟你說小子君啊,竟然抽中了風,可是一項逆天的能力呢。”

“哦。”君淵挑眉, “風不錯。”

聽到漂亮大哥哥的誇讚,小子君漸漸收起哭聲, 露出雙眼含淚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偷看君淵。當看到君淵露出微笑時的容顏, 小孩的小臉蛋有些紅紅的。

“秦隊, 你回來了。”劉曉菁嘴唇發紫,臉色蒼白, 她卻努力的對君淵微笑。

君淵,“嗯, 回來了。”

劉曉菁:“太好了。”

說完, 兩眼一黑, 整個人軟到在地上。

“劉女士!”

眾人臉色大變。

君淵靠近她時, 便看見劉曉菁另外一隻手用力按著腹部, 雙腿之間血流不止。

君淵當機立斷抱起劉曉菁從張婆住處趕去, “她快不行了,我帶她去張婆那裡,你們收拾殘局後,趕過來。”

君淵大致說了張婆住處的大致方向,飛快跑去。

王大武等人心中焦急,也想跟著去,但想著院子還有那麼多怪物沒有解決,轉頭在院子中大殺特殺。

王大武空閒時,對老爺子說道:“秦隊說的這個方向,怎麼有點熟悉啊。”

老爺子打死一隻水怪說道:“剛剛我們不就從這位老婆婆的住處來的嗎?”

王大武恍然大悟,難怪自己想著這麼熟悉。

*

君淵抱著劉曉菁飛快奔走,沒過幾分鐘就到張婆的住處。

張婆的住處,之前他來的時候檢查了一遍並沒有怪物侵入,反而相反,怪物從張婆門口路過卻不進去,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君淵敢隻身一人抱著一個孕婦跑過來,就是肯定張婆家裡並沒有怪物。

“砰!”

君淵踢開了大門,引起屋子中人的注意。

“什麼人!”

君淵大聲對立麵喊道:“婆婆,是我秦君啊,我這裡有個孕婦快不行了,你給想想法子!”

這時,劉曉菁渾身冒著冷汗,大聲慘叫起來。

過了一會,張婆穿著衣服出來,看見君淵手中的孕婦,表情一變,不過很快她就恢複原樣,顫顫巍巍走到一扇門前,打開門後,對君淵說道。

“小子快把人抱進來。”

劉曉菁此時已經陷入昏迷,出氣多近氣少,麵如金紙,危在旦夕。

張婆替她把脈後,麵色凝重。

“小子幫幫忙,把她抱起來,我看看她的肚子。”

君淵二話不說將她的背撐起來,閉上雙眼。

張婆拿著煤油燈,在劉曉菁的肚子上掃視一眼,表情很難看。

君淵很久沒聽見張婆說話,閉著眼睛疑惑道:“婆婆怎麼了?”

張婆示意君淵放下劉曉菁,替她蓋好被子後,張婆才臉色凝重對君淵說道。

“小子你告訴我,這是你媳婦兒嗎?”

君淵抽抽嘴角,“婆婆,雖說我已經結婚了,但是這位女士不是我的媳婦,她是我的朋友,是到你們寨子中來支教的。”

“哦,這樣子哦。”張婆了解道

君淵:“婆婆你到底想說什麼,我看你的臉色很難看,她肚子有什麼問題嗎?”

張婆歎口氣,“這位老師,是你的朋友,我也不瞞你,她似乎是中蠱了。”

君淵疑惑道:“中蠱?”

張婆點頭道:“之前我們村子也有人養蠱,以活人的身體養蠱,害死了很多人,之後那個人被寨子給趕出去了,很久都沒有聽到消息。”張婆頓了頓又道:“並且那個養蠱人就拿一個孕婦,將蠱養在孕婦的肚子裡麵,等待七八個月後,那蠱吃掉嬰兒的腦髓寄生再他的腦子裡麵,嬰兒出生吃掉母體,便成了蠱。隻不過那個養蠱人豢養的蠱,忍不住吃了寨子裡的人,被人看見後告訴村長後,將養蠱人趕村寨。而那嬰兒也隨之跳入江水中,再也找不到蹤跡。”

君淵:“所以這種蠱叫什麼?”

“嬰蠱又或者叫嬰鬼。”

“怎麼才能救她?”

張婆:“嬰蠱蠻橫霸道,獨占欲很強,喜食新鮮血肉,一旦被下在孕婦的身上,除非吃掉母體重新從肚子裡麵爬出來。你想救你的朋友怕是有點難。”

君淵沉靜片刻,“那說明有救的希望了。”

“這”張婆欲言又止,“小子你來的路上碰見那些怪物了嗎?”

君淵眼神閃爍,“婆婆你知道這些鬼東西?”

張婆歎口氣,“這些都是張巫兩家造孽啊。”

在張婆唉聲歎氣的時候,王大武幾人也相繼趕到,和君淵站在一起聽了一個讓人心情複雜的故事。

而君淵得到張婆婆的指示,朝烏龍江走去,剩下的人留下照顧劉曉菁。

隻有他自己獨自前往。

王大武倒是跟著君淵走,但是被君淵給製止了,不說彆的,就他滿身傷口,看起來很嚴重,隨時都有可能暈倒的跡象,怎麼可能讓他去。

君淵走到巫澤住的屋子附近,望一眼房子的方向。

夜晚中的烏龍江,如果沒有從水裡爬出來的怪物,倒是看起來有幾分美好。

他脫下衣服,噗通一聲跳下水。

黑漆漆的水裡什麼都看不見,君淵隻好把鬼燈籠這種掛逼拿出來,當做簡單的探照燈。

自從他拿到鬼燈籠之後,在因果瀑布發現它在水中不滅,便將它收入空間中。

寂靜的水中,雜草叢生,水草遍地,看不清裡麵到底是什麼情況。

君淵提著鬼燈籠,慢慢朝前遊去,想到今晚俊張婆講的故事,有些走神。

就在幾年前,一個巫姓家裡的娶了一名外地女人,這名女人接受過大學教育,妥妥的知識分子。原本她也是老師,不過是把調令轉到烏山寨,成了寨子唯一的女老師。

之後和巫家的男人結婚。

最開始日子過得甜甜蜜蜜,直到巫姓的男子,在買東西回來時,在那條山路不小心摔下烏龍江,結果人就沒了。所有人還在心疼這個剛嫁進寨子的女人,將男人抬回來時,女人直接哭暈過去。

隻不過意外的是,女人竟然懷孕了,而且已經有三個月了。

聽到這消息,所有人都替女人開心,至少她還有一個依托。本來心存死誌的女人,聽到懷孕的消息,立馬精神抖擻,對未來充滿希望。

不過女孩始終是外地的人,來寨子時間不長,不懂寨子裡麵的規矩。

在她懷孕五個月後,一次意外看見張氏家族的人,竟然帶著一名捆得死死女生回到寨子中,當得知她是被人販子拐賣到張家幾個兄弟的手裡,女人第一次上門勸說張家的幾個兄弟,被他們麵色不善的請出家。

女人得理不饒人,堅持讓張家兄弟放人,不然就報警。

張家兄弟最小的年齡都快30歲了,找媳婦很著急,好不容易花大價錢買回來一個女人,怎麼可能說放就放。隻是女人性子太急,不但沒有把女孩就出來,還遭到張家兄弟的記恨,知道她公婆,男人沒了,就是一個寡婦。心存恨意的張家兄弟,搭上寨子中癡迷養蠱的人,利用養蠱人對養蠱的癡迷,趁機對女人下手。

女人身上被種蠱蟲,身體日漸消瘦,連床都起不來。

後來一次偶然,女人知道了自己的孩子被當成嬰蠱來養,直接爆發了,把張氏兄弟和養蠱人之間的齷齪之事全部都抖落出來,全寨所有人都知道了。

村長召開了一次全村大會,商量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當女人聽到村長似乎像大事化小小事化,順便罰罰,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女人當場被氣笑了,瘋瘋癲癲詛咒全寨人永遠不得離開寨子,凡是離開寨子時間不超一天,凡是超過一天的人,死相淒慘。

女人詛咒完後,肚子像個脆皮的西瓜破開,肚子中的怪物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等怪物撲倒一個人,生吞活剝活活將一個人血肉吃掉。

女人趁著咽氣的最後一點力氣,摔進烏龍江。

怪物相繼跟隨母親跳下河。

從此每到祭祀河神的時候,怪物就會爬上岸,吃人。

原本寨子裡麵的人快被吃完了,在絕望的時候,他們發現用一種特殊的水草擰成汁水灑在房子的各個地方,能夠避免怪物進入房間內,無聲無息的殺人。

因為這種草汁,寨子裡麵的人才保住命。

君淵等人進入遊戲中,恰好是即將祭祀河神的時候。

*

作者有話要說:

哼哼,看到了,看到了,我還以為我的評論區很冷清呢,還有婆娘在看啊

047 # 河神 粉色蓮池

關押王大武等人的地方, 之前一直都是為了關押寨中犯錯之人而準備的,隻不過寨子中的人很守規矩,一直沒有用到這間屋子, 因此便很少有人在屋子周圍塗抹草汁, 到現在這種草已經很稀缺了,除了自家房子,寨子中不長住人的地方,很少用到。

怎知這次因為君淵他們的到來, 打破寨子中的寧靜。

也就成了怪物攻略的重點之一。

而且君淵發現了一點很可疑的地方, 那些水怪剛爬上岸時,眼睛是黑色的,直到即將靠近關押王大武等人的房屋,它們的眼睛就會變得通紅通紅的。

眼神充滿了興奮, 嗷嗷直叫著跟飛蛾撲火一般不要命往前衝,哪怕王大武他們身邊已經倒下不少自己的同胞。

才讓君淵發現疑點, 心中有些猜想,也許有人懂得怎麼驅使怪物, 又或者是有人使用了什麼東西, 才讓怪物發狂。

至於是哪種,還需要深入才能得知。

他看得出來, 寨子很排外,和他一同下山的村長也是這樣, 和他對話時, 眼裡藏不住的警惕與厭惡。

那個外來女子在和寨子男子結婚後, 丈夫還能護一護。但丈夫一死, 孤立無援。

寨中村民為了臉麵, 把一個女人活生生逼瘋而死。

在路上時, 張和貴對劉曉菁露出不止一次露出惡意的態度,從而得知,寨子在逼死一個無辜的女人後並沒有生出悔意,反而更加放肆。

寨子顯然是根兒早就爛掉。

君淵對這種人沒有好感。

而如今女人的詛咒如今已經成了巫張兩家人陰影,隻要是祭祀即將到來時,滿烏龍江的怪物就會爬上岸,擇人而噬。

張婆婆往事不想再多提,隻是對君淵說了找到解蠱的藥大概位置。

“烏龍江底,有一種粉色的蓮子吃一顆便能救命。要是換在以前還好,下水就能找到,但現烏龍江已經被被怪物占據,彆說找蓮子了,隻要你一下水就會被怪物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王大武一聽,立馬說道:“秦隊你是咱們隊的精神支柱,你不能去冒險,讓我去吧!”

王大武有些著急,說話的嗓門不由變大。

君淵直接拒絕了。

王大武受傷太嚴重,根本無法下水,君淵根本不可能讓他下水。

*

君淵來到烏龍江江底,放眼望去,滿江底全是皚皚白骨,連渾濁的江水都無法掩蓋蕭索陰森的白骨。

滿江的怨氣滲入水中,一旦有落水者掉入水中,就會被怨氣所影響。

此刻,君淵眼前一黑,大腦一陣轟鳴。

不甘、怨懟、滔天恨意。

這種情緒很快被君淵壓製,隻是付出一些代價。

隻聽到微弱一聲悶哼,嘴角溢出的血液,彙入江水中,化為一陣清淡的血霧。

偏偏而個時候,不遠處一群黑壓壓的影子朝君淵的方向而來。

一大群怪物呼嘯而來。

它們聞到了水中的血腥味,所有的怪物沸騰了。

對著君淵衝過來。

君淵握住鬼燈籠,一手緊握著匕首。

為首的一隻水怪被君淵攔腰切斷,臨死時那怪物上半身還在不停掙紮,表情看上去有些猙獰。

同袍屍體的屍體怪物們不想放過,撕碎後一點點吃入腹中。

君淵腰一彎,躲過一隻水怪的襲擊,便看見這樣的一幕。

無數怪物爭搶同類的屍體,甚至大打出手,場麵看上去十分血腥。

君淵麵無表情看一眼,眼神極為冷厲。

在水中,這些怪物就如同遊魚得水似的,遊得飛快,隻能看見殘影從君淵的身邊閃過。

不過,君淵也注意到一些異常之處。

隻見那些怪物集中的地方就在君淵的不遠處位置,層層疊疊的怪物貼在一起,而且攻擊君淵的怪物也在慢慢增加。

每當君淵靠前一步,怪物們就會瘋狂阻止君淵靠前。

君淵發現異樣的地方,他鬆開纏擾在手臂上的繃帶,手上的綁帶還是之前和山魈們打架不小心刮傷,讓巫澤兩隻手都摻上綁帶。

綁上繃帶的手,太礙著出拳的速度,君淵隻能把兩隻手的繃帶都拆了。

心中想到:這次回去恐怕又得麻煩巫澤了。

他揉揉手腕,勾唇輕笑。

無人看見驚人的一幕,隻見水中一隻隻怪物鼻青臉腫,口吐白沫被掀飛。

江中的水更加渾濁,水怪攪動水麵形成漩渦狀,在水麵大大小小的漩渦形成,將水麵漂浮物全部卷入江水中。

試圖阻止君淵靠近。

君淵是什麼人,越是危險的地方,他越會朝前衝。

成百上千的水怪拚命想攔住他的去路,君淵就挨個砍去,眨眼功夫,倒在水中的水怪越來越多,此時的君淵已經靠近水怪聚集處。

他撕開最後一層水怪,終於看清裡麵是什麼。

裡麵是個洞口,不過奇怪的是,這麼多水怪竟然沒有進洞,反而拚命的守著這個洞口,讓他生出一絲好奇。

君淵甩開水怪,自己一個人像隻靈活的魚兒遊進山中。

當進入黑暗的山洞幾分鐘後,洞外的水怪沒有追上來,而在洞內上方出現白光,看到頭頂有光,他直接遊上去。

破水而出的君淵,發現山洞中還有一處隔空的空間。

他爬上去,入眼的便是一池的粉色荷花,無風搖動。

“粉色的荷花,粉色的蓮子。”

這就是張婆婆說的粉色蓮池吧。

救人刻不容緩,君淵將鬼燈籠放在一處,準備自己下去摘。

當他準備抬腳準備下水時,耳邊一陣疾風而過。

君淵下意識朝後一仰。

“轟!”

一聲震耳的聲音,在他剛剛準備下水的地方炸起數米高的水花,而君淵準備落腳的那個地方,相應出現了一條觸目驚心的深溝。

要是君淵不能及時躲開,指不定就被劈成兩瓣。

或許看見君淵還活著,黑暗中的它,不甘示弱帶著雷霆之怒襲來!

緊接著破空而來的聲音越來越多,多數都是看準君淵而劈下來。

但是君淵的反應靈敏,根本不可能傷到他一絲一毫,反而是粉色的蓮池被殃及,本來瑰麗好看的蓮花池變成坑坑窪窪,有點可憐。

君淵反複跳轉數十步,躲開了追擊。

山洞內亂石掉落,山壁上一道道溝壑的裂痕。

但是對方藏在暗處,君淵這個近戰能手,暫時拿它沒有辦法。

想要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藏在暗處襲人,就必須看清楚是什麼怪物。

君淵趴在一處反坡上,低頭躲過了怪物的又一次敲腦殼的機會。

他眼神轉了眼,眼神落到一處。

君淵靈光一閃,他飛快跑過去,破空襲來的黑影如影隨行,緊跟在他的身後。

君淵以跑而助力縱身一跳,抓住那黑影子,在空中快速滑行。

略過蓮花池,方圓百裡全是粉色的荷葉搖搖晃晃,而君淵在蓮花池的中間發現了蓮蓬,躲在一朵荷葉的身下。

君淵抓住那根又黑又長的藤蔓在蓮花池上空晃動。

緊接著,君淵眼尖發現一處落腳點,他借著那根藤蔓晃蕩,借助搖晃的浮力,跳到自己看中的落腳點。

拍拍手上的汙漬。

這時候,他猛地感覺到側麵有股灼熱的視線盯著他看。

君淵側過臉發現黑暗中有一雙燈籠漂浮在空中,定定的看著君淵。

兩根藤蔓在君淵兩側晃動,似乎在想哪裡下口更好一點。

左右圍攻。

君淵眼眸閃了閃。

“大兄弟再借你的東西用一用。”

君淵拽住其中一根藤蔓,在水池中來回晃動,終於采到蓮蓬。

他沒有發現另外一根藤蔓剛靠近君淵時,聽到君淵的聲音後,忽然停下,又默默的縮回去。

山洞中不知哪裡來的烈風,刮得人的臉疼。

君淵發現這股風竟然是溫熱,他便想到那黑暗中的怪物,或許這股熱風就是他吹出來的。

拿到蓮蓬,君淵也不耽誤了,直接準備跳進水裡,從剛剛進來的位置原路返回。

等他轉身走時,他的腰被纏住了。

一根細長細長的藤蔓直接圈住君淵的腰,另一根藤蔓從君淵的臉上擦過,一枝粉色的荷花彆在君淵的耳後。

君淵摸著荷花的花瓣,心裡湧出一陣說不定道不明的情緒。

莫名覺得有些酸楚。

“這花?你給我?”

明明剛剛還跟著他打得你死我活,現在突然溫柔起來。

君淵腦袋都是懵的。

兩根藤蔓依依不舍鬆開君淵的腰,慢慢退回黑暗中,隻留下一池的粉色蓮池,靜靜搖晃。

君淵轉身眼神複雜看一眼後,縱身跳進江水中。

良久,黑暗中響起輕飄飄的低吼聲。

聲音回響在山洞中久久無法散去。

不甘卻又隱忍。

*

“啊!”

一聲大叫,將在一旁打地鋪睡得四仰大叉的娃娃臉男人驚醒,來不及顧及自己傷口撕裂帶來的痛意,立馬爬起來大喊道。

“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怪物又來了?”

王大武擦擦眼睛,模模糊糊看見床上坐起來一個人影,並沒有看見屋子中有怪物的痕跡,困得睜不開的他,隻是看了一眼,又倒下。

下一秒,他猛地坐起來,望著床上的孕婦,驚得睡意全無。

*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一隻憨憨(土撥鼠jpg)

048 # 河神 有人死了

他驚喜跑到劉曉菁的麵前, “劉女士你醒了?”

隨後不等劉曉菁反應,又興衝衝的跑出去。

“秦隊,老爺子, 劉女士醒了。”

一係列操作, 讓劉曉菁表情有些呆滯。

張婆聽說孕婦已經醒了,準備動身去看看孕婦身體如何了。

還沒有走幾步就被跑來的王大武急忙忙扛起來就跑。

一陣風似的到劉曉菁的房間,剛剛放下暈頭轉向的張婆。

老人家氣得直接跳起來,給他一板栗。

“急啥!你們隊長剛去蓮花池內找到蓮子, 足以證明這姑娘的命, 閻王爺不會收!”

王大武被張婆瞪了一眼,摸著腦袋嘿嘿的傻笑。

老婆氣不打一處來,也懶得瞅他,隻能低頭忙劉曉菁診脈。

她淡淡點頭, “身體好得七七八八了,看樣子恢複得不錯。年輕人不要趁著底子好就亂瞎折騰, 就算看在孩子的份兒上,你也少折騰自己, 好好的修養。”

“而且你這肚子應該快生了, 就更不能瞎跑了,不能操心, 不要多想,多休息休息, 把身體養起來。”

張婆苦口婆心說了好多話, 意猶未儘慢悠悠走出出去看自己曬的藥草。

隻有王大武等人沒有走, 他們還沉浸在劉曉菁蘇醒的喜悅中。

劉曉菁環視周圍, 唯獨發現少了一個人, 她蹙眉道:“秦隊呢?”

而且她恍惚間聽到那老婆婆說什麼, 隊長找蓮子救她的命?

老爺子連忙站出來說道:“彆擔心,秦隊回去睡覺了,等下午的時候,再找我們集合。”

王大武也在一旁說道:“劉女士是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可把我們都嚇住了,全身都是血!婆婆還說你有可能活不過昨夜,還是秦隊去江裡替你采來蓮子,才把你的命給救回來,今天早上才回去休息。”

江中!

不就是那些怪物爬上來的地方嗎?

秦隊竟然為了救她,親身犯險!

劉曉菁心中對秦隊既暖心又愧疚。

要不是她一直拖一隊的後腿,或許他們早就完成任務了。

劉曉菁苦笑道:“又給秦隊,給你們添麻煩了。”

老爺子見小劉的表情就知道她自己正陷入自責中。

便柔著聲音勸道:“小劉這是哪裡話,我們都是一個團體,少了誰都不行 ,你彆太自責。況且你一個懷著寶寶的女人,能跟我們走到現在,已經是了不得,不能總把所有事情都怪在自己的頭上,彆忘記張婆婆的囑咐!你呀,就是想太多,多多休息,養好身體,生下寶寶,才是對秦隊,對咱們最好的歉意。”

劉曉菁眼眶有些紅,她承認自己有點太拚了,可是想到這一路好像都是自己在拖一行人的後腿,心中有些沮喪,甚至想一了百了,可是自己不能拿孩子來做賭注。

能有這麼好的隊長和隊友們,她還有什麼不滿足呢?

“老爺子說得是,我想岔了。”

她想到夜晚發生的事情,疑惑道:“那些怪物,還有那些不見了的村民”

老爺子一聽,就知道她想說什麼。

“那些村民倒是來過一趟,不過被張婆攔在門外,不知張婆跟他們說了什麼,沒過一會,村民自行離開了,沒有在追究昨晚的事情了,而且他們在那間屋子的庭院內發現死在一堆堆的水怪,或是懼我們的能力,心中對我們這群外來人提高警惕,便沒有來找麻煩。”

“你安心休養,張婆婆不是說你快生了嗎。”王大武嚴厲說道。

“我”劉曉菁還想試圖說自己還可以。

王大武似乎早就料到了,直接阻止劉曉菁,“彆我我我了,現在你躺著休息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幫助了,而且為了肚子裡麵的孩子,再堅持堅持,而且你不能對不起秦隊冒死去給你找的良藥啊”

王大武沒有說完,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臉色大變,立馬閉上嘴。

劉曉菁很聰明抓住關鍵字,“什麼良藥?”

*

君淵做了一個夢,黑暗中,一雙燈籠大小的眼睛盯著君淵,那雙眼睛包含了小心翼翼,滿心喜歡。

它發出低沉柔和的聲音,試圖靠近君淵,貼近君淵。

君淵歪歪頭,赤腳朝黑暗走去。

一雙白皙如玉的腳,還沒有踩中冰冷的江水時,便被藤蔓輕輕托起,當到一處巨大的粉蓮之中,柔軟細膩的粉色蓮花,襯得那雙叫粉粉嫩嫩的,讓人忍不住上手撫摸。

君淵站在它的身下,仰頭看著遮雲蔽日的龐大之物。

隻有在神話中才能出現的神獸。

龍。

那是一條龐大的黑龍。

而那拖著他的腰肢的並不是藤蔓,而是兩根又長纖細的龍須,那雙燈籠大小的眼睛便是它的龍目。

冷刃般的龍鱗被突然亮起刺眼的光照耀得無比炫目。

半個身子隱匿在黑暗中若影若現。

——神秘。

便是它的代言詞。

這就是炎黃子孫人人向往的圖騰。

君淵伸出手觸摸到龍,灼熱的龍息噴在他的手中,指尖微微輕顫。

“吼!”

君淵睜眼醒來,望著蚊帳久久不能回神,心臟砰砰直跳,渾身血液沸騰。

有人推門進來,他都未曾發現。

“你醒了。”

低沉的聲音在君淵的耳邊炸響,君淵這才回神。

看到巫澤站在他的床前,手裡端著一碗粥。

“既然醒了就起來吃點東西。”巫澤坐在君淵的床前。

君淵仍舊鹹魚一般,躺在床上,竟然光明正大耍起賴。

“不想起啊。”

“既然這樣我喂你吧。”巫澤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勺子舀起白粥就要喂在君淵的嘴裡。

“不用!”君淵還沒有廢物到躺著讓人喂飯的程度,他立馬爬起來,不巧正好頭撞在巫澤的下巴。

而且撞擊力不小,碗落在地上打碎,而巫澤頓時眼眶一紅,淚珠滾落。

君淵一抬頭看見巫澤哭了,立馬慌慌張張替巫澤擦眼淚,“對,對不起啊。”

巫澤眼淚不止地搖頭,哽咽道:“我沒事,老毛病而已。”

君淵看著巫澤一雙通紅的眼紅,眼底閃過一絲異樣。

“有這種病嗎?”他摸摸鼻子,“不過你哭泣倒是挺好看的。”

巫澤眼神閃了閃,沒有掉淚珠的眼睛水潤潤的,眼尾帶著一尾嫣紅,俊朗的臉更是好看。

君淵看得有些入眼,等回神過來,想著自己盯著彆人哭有些變態,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巫澤解釋道:“我小時候生了一場病,等病好之後便發現自己的疼痛神經異於常人,所以我一般不會讓自己受傷。”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看到房間裡麵的家具都裹上布。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痛經敏感。”

“好了,一直道歉下去,天都快黑了。”君淵收拾地上的東西,又重新端著一碗新的粥過來。

洗漱好的君淵直接接過來開始乾飯。

巫澤順口提了句,“你昨晚去哪了?”

君淵喝粥的動作一頓,“你又乾嘛去了,我醒來發現你不在?”

巫澤:“江中怪物上岸,我去村長家裡拿草汁,回來發現你不見了,村子我都找遍了,今早你回來全身都濕透了,把我嚇一跳,我還以為怪物把你拖下江中了。”

隊伍中的事情,白板是警告過不能告訴原住居民,否則就地抹殺,而且巫澤知道了,對他也沒有好處。

君淵選著跳過這個話題。

“去看看和我一道來的朋友,剛剛替她找到蓮子。”

“蓮子!”巫澤臉色頓時一沉,“你去了江底?”

君淵點點頭,“嗯。”

巫澤上前抓住君淵的手臂,厲聲說道:“你知不知道江底有什麼?!怪物都是從江裡爬出來,你竟然還跑進彆人“家裡”去了,你”

巫澤抬頭看見君淵一雙眼睛冷漠看著他。

他下意思鬆開君淵的肩膀,後退一步。

臉色發白,唇顫,“抱歉。”

君淵捏捏鼻梁,“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畢竟現在你是我的房東。”

聽到前一句話,巫澤眼神一亮,可聽到後麵的話,他又黯然神傷。

原來在你心中我隻是一個“房東”而已。

*

金烏墜落,夜幕而至。

君淵正躺在椅子上吹著江風時,王大武找上門來,表情凝重。

“秦隊,有人死了。”

君淵疑惑道:“誰死了?”

“陳虎。”

“他?”君淵凝眉道:“你們在哪裡發現他的屍體的?”

王大武搖頭,“發現他的屍體並不是我們團隊裡麵的人,而是寨子中的村民,而且”

看見王大武表情古怪,君淵心生一絲好奇,“而且什麼?”

王大武:“而且我們在他的身邊發現了,已經瘋了的張燕。”

“哦。”君淵挑眉,“張燕竟然自個出現了,這就有點意思了,走去看看。”

君淵起身就要跟著王大武去看熱鬨時,有個高大的身影攔住了兩人的步伐。

“不準。”

“怎麼不準了?”君淵問道。

王大武躲在君淵的身後,不知怎麼王大武不敢直視這位巫澤的眼睛,總覺得一旦看見他的眼睛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之前王大武見過巫澤一眼,遠遠的一眼,雙腿不由自主打擺子。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10-23 00:26:12~2021-10-24 23:30: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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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 河神 不知死活

不過他發現自己的隊長對上巫澤時, 完全不怕,還能跟人家討價還價。

暗中為秦隊豎起大拇指,秦隊牛逼!

見巫澤緊抿著唇, 君淵破天荒的對他解釋道:“死的人, 是我的另一位同事,我總得要去看看吧,這樣總行了吧?”

巫澤,“可是你身上還有傷, 不能隨意移動。”

君淵擺擺手:“這點傷算什麼, 不礙事。”

最終巫澤沒能說服君淵,反而是自己雙腿情不自主的跟著君淵的身後。

王大武看看君淵,又小心翼翼偷瞧巫澤,兩人一前一後, 尤其是後麵那個,眼神黏在前麵那人身上不願意移開, 怎麼看都讓有種彆扭感。

而且兩人之間的微妙氣氛,旁人都不好意思介入。

王大武撓撓頭, 麵容有些尷尬, 總感覺自己是多餘的那個人。

奇怪的氣氛一直延續到三人到達現場。

君淵進入現場就被村民攔在外圍,隻是遠遠看見現場殘肢斷臂, 鮮血噴濺四處。

“你們不能進!”攔住君淵的村民狠狠登一眼他們。

寨子裡麵的人大致都知道君淵等人乾了些什麼事情。

藏匿不潔之人!

不僅如此,他們各個身手不凡, 把原本差不多吃掉寨子一半的怪物消滅一大半, 當時看見滿院子的怪物屍體, 老手的獵人也忍不住腿軟。這樣的身手, 一看都不是來當支教老師的。

村民的認知裡, 老師一般都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文弱書生。

今早村長同他們開會, 這群人最好是不要招惹,將他們排外是最好的,不能打破寨子裡麵的規矩,更不能破壞原本的計劃!

一想到這裡,張二就看眼前這個小白臉不順眼。

不等君淵發話,一雙有力的手,抓住張二的臂膀直接一個後摔,膝蓋一疼,迫使他雙腿跪地。

“你們”

當仰頭便對上巫澤的目光。

張二咒罵道:“巫澤你這小兔崽子和那個死老太婆竟敢收留不潔之人,難道忘了寨子裡麵的規矩嗎?!”

巫澤直接無視他。

張二還在毒罵:“天殺的災星,你爹娘被你禍害死了,你就帶著外人來禍害我們,就該讓村長把你逐出寨子!”

君淵眸光晃動。

寨子村民以不善的目光看向君淵等人。

王大武把人摁得死死的,露出潔白的牙齒,“不要動,小心刀不長眼,一不小心劃開你脖子,那你就玩完了。”

張二還不服氣,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道理,他還是懂的,隻能慫了。

巫澤表情不變,似乎張二的說的那些汙言穢語對他一點傷害都沒有,他附耳小聲對君淵說到:“昨晚看守你朋友的那人,是他的弟弟張成。”

君淵了解,難怪今天第一個找上門來的就是他。

君淵朝屍體走去。

王大武放開張二,後者如一灘爛泥軟倒在地,還能聞見一股刺鼻的騷臭。

隻見張二褲襠濕了一片。

王大武嫌棄地挪開腳,離他遠點。

君淵正準備檢查屍體時,突然感覺到一股惡毒的目光,他抬頭和人群的一人對視。

張梅絲毫沒有一點心虛移開目光。

君淵繼續觀察屍體。

自從陳虎與賴皮蛇見收服不了王大武等人,便生出一條毒計,尤其是決裂後,陳虎的一隻眼睛被王大武弄瞎了,心中的惡念就沒有降下去。

便生出一條毒計,他們掌握了一些寨子中的禁忌,將劉曉菁揭發為不潔之人,之後便被村民們抓住,關進寨牢,準備侵豬籠時,偏偏君淵趕到,計劃失敗。

寨子偏西北角的二層小竹樓正是陳虎、賴皮蛇、羅夫斯.修臨時暫住的地方,然而陳虎卻莫名其妙的死在竹樓外麵的小竹林裡,很讓人費解。

但君淵發現,寨中的村民們似乎知道什麼,神色恐懼,小聲交談著,一對上君淵的視線便齊齊閉嘴。

時不時還偷瞧張梅這個村長的臉色。

君淵覺得這點很有趣。

這片竹林是之前君淵下山必經之地,發現陳虎屍體,是正好要上山巡邏的村民。

陳虎的皮被完成的剝落下來,掛在青竹上,而陳虎的屍體也被順勢掛在青竹上,血液順著屍體往下滴落,形成一個小水窪。

他的腹部割開一條大口子,腸子落了一地,鮮血噴濺到竹林各處,而牢牢將他掛在竹林上的並不是繩子,而是他的掉出來的腸子。

一節一節緊緊將他和青竹捆綁一起。

君淵繞後,看見陳虎的後腦勺扁下去很深,像是什麼重器從後腦勺重重敲下導致大腦變形。

大腦中的腦漿從裂口處溢出。

紅紅白白的,讓不少剛吃了飯的村民忍不住吐了。

王大武等人也是剛入“至高”的新人,沒有經曆過真正殘酷的死亡。之前雖然是幾經艱險,危機重重,慶幸是沒有死人,又有君淵這樣的人當隊長,他們沒有見識到“至高”的真正恐懼之處。

當看見陳虎淒慘的下場,那一刻渾身冰冷,大腦空白。

他們終於意識到“至高”不僅僅是一場遊戲,也不是玩玩陰謀詭計的宅鬥,而是當真正恐怖降臨時,根本無力抵抗。

王大武等人收起了幸災樂禍的表情,眉頭緊蹙,表情嚴肅。

這邊認真驗屍的君淵還不知道他的隊員們,心中千回百轉。

陳虎死後,剩下那一隻眼睛死死盯著遠處。

君淵隨著他的視線看去,那是

——竹林深處。

那裡有什麼東西嗎?

君淵眯著望著竹林,風吹過,竹林發出一陣陣輕靈悅耳的聲音,竹葉簌簌,紅綢擺動,景色優美。

如果不是死人的話,看上去是個不錯的景區。

“秦君小友,你竟然還活著,天呐,看來我們是命中注意的緣分呀。”

這種程度的不要臉,是羅夫斯.修無疑了,大老遠都能聽到他誇張的成語。

正準備給君淵一個大大擁抱時,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在的他的麵前,擋住他的路。

羅夫斯.修停下腳步,笑眯眯的表情有一絲僵硬。

“你是?”

羅夫斯.修打量著這個比他還要高一頭,還要帥上一丟丟的男人,表情一頓,他嗅到同類的味道。

眯眯眼睜開一絲縫隙,上下打量著男人。

穿著寨中少數民族的服裝,頭上戴著銀飾的帽子,俊朗的五官,一雙令人羨慕的大長腿,走路帶風,俊朗非凡。

尤其是看著羅夫斯.修這個長相奇怪的男子,試圖靠近君淵時,就被巫澤徹底盯上了。

“離他遠點。”

話語帶著威脅,眼神如刀。

羅夫斯.修那張笑麵虎一樣的臉,微微有些凝重,他朝後移開一步,“這位兄弟可能有什麼誤會,我那是欣賞秦君小友,想和他交個朋友。”

王大武暗中撇嘴,誤會?

屁的誤會!一路像隻跟屁蟲跟在秦隊的身後,說話鈣裡鈣氣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王大武憤憤不平的想著。

這邊羅夫斯.修笑著正準備上前,一道白光閃過。

羅夫斯.修下意識後退,一把奇怪的小刀插入剛剛他移開腳是地上。

刀閃著冷芒,就如同它的主人一樣。

羅夫斯.修收起笑意,“這位朋友,不要得寸進尺哦,我的忍耐是有限噠。”

他的眼睛瞬間變成野獸的紅眸,場麵如硝煙彌漫。

巫澤麵無表情站在對立麵寸步不讓,眼神冷冷。

看得周圍的人一愣一愣的。

連王大武和老爺子等人也跑來湊熱鬨。

也不知道老爺子是從哪裡找到的玉米棒,和小子君一人一半正啃得津津有味。

一觸即發,眼看就快要打起來了。

而引起‘戰爭’的君淵從兩人的中間若無其事的穿過。

“讓讓。”

剛剛聚攏起來的硝煙立馬消散。

君淵沒有心思關注現場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注意力全部放在死亡現場。

他在陳虎的身上發現了一處疑點,他身上少了東西

那副山河圖不見了。

君淵抬頭在人群中掃視一圈。

“賴皮蛇呢?”

王大武等人視線在人群中找了一圈,並沒有發現賴皮蛇的人影。

“哎呀,之前我看見一個小眼睛的男人朝那邊去了。”一個村民眼神警惕看著王大武一群人小聲說道。

跟隨村民的手指方向,遠處竹林中有棟隱隱約約的小屋。

王大武問了剛剛站在他身邊的村長張梅,“村長,那個方向是誰家啊?”

張梅抬頭看去,眼神一閃而過的厭惡。

“那間房子是不潔之人生前住的房屋,已經廢棄很久了。”

“那就奇怪了,賴皮蛇為什麼去一處荒廢的房屋?”

王大武自言自語,沒有發現村長的態度不一樣。

君淵站在遠處精準盯著張梅。

張梅下意識一慌,猛地地下頭,無人看清她眼中的情緒。

不過此時君淵已經無興趣收回視線,轉而看向突然出現的張燕。

張燕此時披頭散發,一身小白裙已經染上各種泥漬,她的眼神恍恍惚惚,時而小聲念叨,時而瘋狂大笑,不人不鬼的樣子,絲毫沒有之前囂張跋扈的尖銳模樣。

一雙手的手指上指甲被向外翻卷,一雙手血淋淋的,不停扣著一根青竹。

“我的傘姑娘救不潔哈哈哈哈”

050 # 河神 人性之怨

“我的傘姑娘救不潔哈哈哈哈”

君淵蹲下仔細聽了幾聲, 她嘴裡念叨的都是同一句話。

張燕是怎麼瘋了,沒有人知道原因。她又是怎麼進到寨子更沒人知道。

“秦隊這女人怎麼辦,她瘋瘋癲癲的也問不出什麼問題來啊。”老爺子問道。

之前張燕嘴裡臟話連篇氣得他心口疼, 直到看見之前罵他的人, 變成一個瘋子,心中多少憤怒的情緒,到現在已經變成無力。

不可名狀之物,藏在暗中, 一個兩個接連中招, 讓這位飽經風霜的老人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打算。

他摸摸小孩的頭頂。

李子君懵懂抬頭看向老爺子,露出一個天真的笑容,“爺爺。”

老爺子心中無比熨帖,至少死前能保住好這孩子。

君淵想了想, “先把她帶回張婆那裡。”

君淵抬頭便個張梅的視線對上。

那種眼神,君淵再熟悉不過了。

警惕、怨毒。

下一秒, 張梅退回人群中,帶著那群剛剛還警惕看著他們的村民走了。

“哎喲, 這群竟然被張婆婆收留了, 裡麵還有不潔之人咱們就這樣算了嗎?”

“不潔之人會帶來災禍,她和肚子裡麵的孩子都不能留。”

“幾年前的巫蠱大禍, 還沒有吸取到痛苦的教訓嗎,要我說這群書生也要攆出去, 都是他們把災禍帶來的?”

聲音不大不小, 很顯然是說給君淵幾人聽的。

王大武聽到憤憤不平試圖上去跟那群村民討個說法!

君淵攔住他, 說道:“人家的目的就是故意激怒我們, 彆上當了。”

“可是這群封建迷信的村民, 憑什麼說劉女士是不潔之人, 呸!”

君淵不緊不慢說道:“這村子還有很多秘密,是我們不知道的,等會去看看那間房屋看看,說不定會有意外發現。”

王大武還想說什麼,但也被君淵轉移話題後,表情嚴肅道:“秦隊你發現了什麼?”

君淵:“陳虎的山河圖不見了。”

王大武:“是不是那個龜孫拿走了。”

“有這個可能。”

“難道是黑吃黑?”

君淵拍拍身上的灰塵,看著藏在竹林之中的房屋,“至於是不是黑吃黑,等見到賴皮蛇就知道了。”

“我帶你們去吧。”巫澤站出來說道。

眾人同時看向君淵。

君淵:“一個熟悉村寨的人帶我走,至少不會兩眼抹黑。”

眾人見君淵都同意了,自然不會對巫澤有什麼意見。

唯有意見的,是剛才和巫澤差點打起來的羅夫斯.修,他笑眯眯看著君淵和巫澤兩人,眼中意味不明一閃而過。

陳虎的屍體被村民拉到山上埋了。

張燕也被接到張婆的房屋處。

張婆看著這個女孩子,直直搖頭,“經不住欲-望誘惑之人,自我選著墮落,惡毒心腸,嘴上不饒人,毒言毒語,會加倍反噬,最後讓河神吃掉一魄。”

君淵總覺得這老婆婆知道些什麼。

“張婆婆你說她被河神吃掉一魄?”

張婆點頭說道:“這孩子是少了一魄,而且是被河神吃掉。”

“河神?”

“烏龍江河神,賜予我們糧食與希望的河神大人,傳說心肝惡毒之人掉進烏龍江水中便會被河神吃掉一魄,懲罰那人平生做的孽。凡是做壞事越多,受到的懲罰便越深。這孩子年紀輕輕,心思卻這麼惡毒,平生少見。”

君淵:“烏龍江河神?”

張婆蒼老的麵容上露出一絲懷念。

“原本我族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不愁,烏龍江是我爦蝮們的希望,往年即使莊稼鬨宅荒,還有烏龍江裡麵的魚蝦可以讓咱們寨子勉強度日。”

張婆歎息道:“可惜人心貪欲,我族恐怕會遭滅族”

多的張婆不願意說,原本佝僂的脊背更加駝,生生老了十歲不止。

劉曉菁站在門口聽到滅族幾個字,嘴角勾起,轉身離開。

*

君淵找上張非凡。

張非凡自從醒來之後,表情呆滯,變成傻子一般,時不時望著房頂嗬嗬傻笑。

君淵抓住張非凡的手臂,發現他的血管腫脹數倍之大,與另外一隻手成鮮明的對比。

血管之下,有什麼東西一起一伏鼓動。

君淵拿出一把小刀劃開血管後,竟沒有鮮血噴出,依稀能看見血管裡麵有東西在蠕動。

而張非凡似乎感覺不到疼痛,口水不止地傻笑。

按住張非凡的王大武倒吸一口。

輕聲說道:“這特麼是個什麼鬼東西?”

君淵擦了擦匕首,“應該是在山洞中,不小心被什麼寄生蟲給感染了。血管的東西似乎還在成長,它以張非凡的血肉作為給養,遲早會被吃空殼子,張非凡估計是活不長了。”

王大武咂咂嘴巴,“這也太恐怖了吧?”

君淵:“在至高一切不可思議的事情,都有可能會成為現實。”

李子君被老爺子捂著眼睛,沒有看到現場恐怖的一幕,他聽到君淵說話,天真的問,“哥哥,我們還能活著回去嗎?”

眾人沉默了,更無法回答李子君這句話。

回去?

還能回去嗎?

“你覺得呢?”君淵揉揉小子君的頭發問道。

李子君無辜眨眨眼睛,“我不怕!我會打妖怪,保護大家,還有爺爺!”

半大的孩子,眼神閃爍著堅定。

老爺子十分感動摟著小孩子揉揉他的頭發。

巫澤來時便看見溫馨的一幕。

君淵獨身單影,略單薄的背影,卻給人一種值得依靠的感覺。

正在走神的君淵看到巫澤的身影,向他走過去。

今夜他們要去竹林小屋探探底。

賴皮蛇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眾人有種危險即將來臨的怪異感。

明明陳虎和他是一個團體,但現在一個死了,一個不見了,裡麵肯定藏著重要的信息。

村民越來越排外了,甚至經常在張婆住宅處徘徊,時不時就有一些寨子的婦人小聲上前和張婆說悄悄話,但張婆沒有搭理她們,而是依舊不變曬著院子裡麵的草藥。

甚至還有人大聲囔囔,說巫澤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不配留在寨子裡麵。

巫澤倒似不受影響,依舊跟在君淵的身後,做一個影子。

準備好照明物之類的東西後,君淵正想帶著巫澤獨身前去,將王大武留在張婆家裡。

王大武很不服氣,“秦隊怎麼不把我帶上啊,我也可以打死怪物的。”

君淵:“你看看這院子裡麵都是一些老弱婦孺,要是咱們都走了,萬一出什麼事情了,誰來照看她們,況且還有個孕婦要臨盆了,你得留下來照顧她們。”

王大武開始不願意,但聽到君淵的解釋,立馬想到寨子那些村民,要是都走了,院子裡麵的人豈不是都有危險。

他勉強答應,“好吧。”

“秦隊小心賴皮蛇,這人喜愛耍陰謀詭計,千萬彆中招了。”

君淵眯著說道:“放心。我還要和他清算清算總賬。”

王大武恍然大悟,原來秦隊還是挺記仇的。

他目送三人離開,笑意中泛著若有所思,直到有人叫他,他進去將門關上了。

就這樣王大武留下來照顧人,隻有君淵、巫澤、以及羅夫斯.修前往。

君淵停頓腳步,看向不緊不慢跟在身後的羅夫斯.修。

見君淵停下看著自己,羅夫斯.修眯眯眼笑道:“秦君小友彆這樣看著我嘛,總要有人給你打下手,一股腦窩在院子裡麵也不是一個好主意啊。”

君淵沒有管他,而是繼續向竹林深處走去。

巫澤盯著羅夫斯.修看一眼後,跟上君淵的步伐。

羅夫斯.修笑意收起,表情泛著一絲冷意。

手指撫摸眼眸一閃而過的精光。

夜晚的山裡氣溫降低,風吹過時,有點刮得臉疼。

竹林裡,安安靜靜甚至有點陰森。

東繞西繞終於走在竹林小屋前,雖說叫竹林小屋,其實一點都不小,房屋看上去是個左右蓋了一間小屋和堂屋組合一起的院子,而竹樓卻是蓋了兩層,有點像農家樂的野性趣味。

隻是這家人都死光了,房屋也荒廢了,門前的雜草高得一米多高,大門一扇門關上一扇門歪歪倒倒敞開,走進去,院子裡麵一樣是一多高的雜草,是不是還能看看見一根根青竹占據了院子。

“支呀!”

房屋的門被君淵打開,蜘蛛網把整個屋子全部覆蓋。而且隱藏在竹林裡麵的房屋,好像連陽光也照耀不進來,整個房間陰森森的。

而君淵他們也在堂屋一處,發現了一灘血跡。

“還是溫熱的?”君淵探了探說道。

羅夫斯.修猜測道:“你說有沒有可能是賴皮蛇的?”

君淵:“賴皮蛇一個人來荒山野嶺有什麼用?”

羅夫斯.修打了個響指,神神秘秘的說道:“哎呀,我想起來了,他們確實有些事情瞞著你們。”

之前因為羅夫斯.修不信任兩人,為了拉攏他,兩人便把寨子的一個秘密告訴他。

“之前他們進入‘河神’時,花重金搭上孟婆,孟婆隻給他們幾個字,山中之物,水中不潔、人之怨。”

山中之物,水中不潔、人性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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