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任務欄隻有一半的進度,還是圍繞著河神進行。
君淵又想到寨子外的路上拿一排排河神雕塑,與山洞中的河神雕塑,如出一轍,沒有很大的變化。
很明顯山洞中還有秘密沒有被發現,君淵決定明天探完祠堂,重新去山洞看看。
這麼多怪物都守著山洞,很突兀。
隻是當初山魈和血臉蝙蝠追著跑,根本沒有細想這麼多。
君淵依稀記得前幾日自己從山洞中出現,緊著寨子的村民迅速出現,從村民警惕的表情來看,似乎並不止巡邏這麼簡單。
況且,一座大山有什麼巡邏的。
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們每天去巡邏的?
當時君淵便發現,村民們組織嚴謹,很有紀律。對女村長張梅言聽計從,她的話也從來不會反對。
君淵從側麵看出,張梅這女人,精明,有點小心眼,不喜歡彆人反對她的話。
君淵一點點捋順這些雜亂的線,把自己想到比較重要的重點圈出來。
最終將目標釘在紅傘女人的身上,從她身上入手,可能查出一些問題來。
拐賣人口並不是一件小事,寨子經曆這檔事這麼多年還沒有並發現,說明這個窩點藏得很深,之前賴皮蛇說被村民拐賣來的人就藏在山洞深處。
沒那麼簡單。
君淵點點本子。
到底是賴皮蛇說謊,還是這些人發現不對勁,將人給轉移了,還需要去看個究竟。
君淵躺下,閉上眼睛。
今天太累了,他不想去巫澤那裡。
況且,他想到那抹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上揚。
——還是給某人留點麵子。
卻不知某個人一直在家等他歸來。
做了一桌子的菜,直到深夜,飯菜變冷,也沒有看見那人的出現。
巫澤繃著臉。
下一秒,桌子被掀翻在地,一地的殘局。
一夜無夢。
君淵從睜眼醒來,發現李子君雙手撐著下巴,趴在他的旁邊。
看到君淵蘇醒後,他眼睛一亮。
“哥哥你醒啦!”
小孩發燒那幾日,腦子不靈光,說話也結結巴巴的,不過這幾天老爺子陪著,小孩的結巴好得差不多了。
除了老爺子,小子君最喜歡君淵,但君淵沒有和他們住在一起,不怎麼看得見,雖然心裡有些失落,但懂事的他,並沒有說出口,而是眼巴巴等著君淵來。
今早一醒來,就看見君淵,他心裡十分開心。
這不,一大早就不想睡覺,而是一直看著君淵。
君淵揉揉他的頭,“乖。”
李子君:開心!
王大武走過來,剛巧看見君淵起床,他問道:“秦隊現在我們就去祠堂嗎?張婆跟我說,那些村民似乎去岸邊,好像正在準備祭祀典禮,正好我們可以趁機溜進祠堂。”
君淵點點頭。
烏龍寨的祠堂,建在寨子最高處,和村長家並立一起。
祠堂是寨子中看起來最豪華的地方,與寨子的木質房屋相比較,祠堂是青磚琉璃瓦建造。
君淵從一棵大樹跳到圍牆上,輕輕躍下。
撲通!
撲通!
王大武和羅夫斯.修兩人相繼從圍牆上跳下來,跟在君淵的身後。
院子被打理得很乾淨,中間有一口石頭打造的香火爐,冉冉上升的青煙飄至空中。
祠堂中一排排木質的牌位,每一個牌位前點燃一根蠟燭,在牌位上方有一座高大的河神雕塑,這座雕像沒有外麵那些河神像那般詭異,它一手握著蓮花,一手拈佛印。
莊嚴寶相,睥睨眾生。
這座河神雕像倒似看起來才是真正的河神像。
君淵在各處轉悠,沒有任務發現。
“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敢闖祠堂!”一聲爆喝響起。
眾人看見有個老頭,佝僂著身子出現,他表情狠厲大聲責問眾人。
三人心中暗道不好!
老頭也意識到不妙,猛地踩下一塊石板。
那塊石板竟然詭異的向下沉。
“不好!”
“攔住他!”
王大武和羅夫斯.修直撲過去,抓住老頭後,不想老頭像是踩中某個機關,地麵上突然出現一個大洞,一群人掉進去。
君淵牢牢扒拉一塊凸起的石頭,吊在上麵。
隻不過石頭並不能承受君淵的重量,他直直掉下去。
*
作者有話要說:
唔,既然有這麼多婆娘陪我,這次我大方點,給大家發個小紅包,多吹我點彩虹屁哈,不然不給發!
ps:
057 # 河神 祠堂深洞
“他想做什麼!”
“攔住他!”
王大武和羅夫斯.修直撲過去, 抓住老頭後,不想老頭像是踩中某個機關,地麵上突然出現一個大洞, 一群人掉進去。
君淵牢牢扒拉一塊凸起的石頭, 吊在上麵,向下看去,洞內漆黑一片,望不到底。
石頭並不能承受君淵的重量, 他直直掉下去。
地窖中。
劉曉菁正在講紅舞鞋的故事。
“據說某個小鎮, 有個婆婆收養了一個快凍死的孤兒,小灡畉女孩很喜歡跳舞。婆婆很喜歡小女孩特意給她做了小皮鞋。
但是小女孩不滿足那雙木製的小皮鞋,她看上了商店裡麵有紅舞鞋,在婆婆去世那天, 忍不住投了婆婆唯一的錢去買那雙紅舞鞋,在婆婆的奠禮上情不自禁開始跳舞最終小女孩讓殺豬匠砍掉雙腿, 那雙腿還在不斷跳舞,消失在田野中。”
李子君雖然是個初中生, 早就聽這種老掉牙的故事, 可不知為何,劉阿姨講的紅舞鞋總讓人感覺到有些滲人。
他害怕地藏在被子裡麵。
“劉阿姨, 不要講了,我好怕!”
劉曉菁定定看一眼李子君, 伸手撫摸他的頭, “彆擔心, 隻是一個故事。”
李子君睜著大大的眼睛說道:“我怕, 劉阿姨, 爺爺在哪裡, 我想去找他。”
劉曉菁笑著說:“小子君乖,爺爺有事,現在不能來找我們,乖乖睡覺,等一醒就能看見爺爺了。”
李子君撓撓頭,不知怎麼表明自己的想法,卻不敢看這位看起來漂亮的阿姨,而且阿姨的肚子有什麼東西在動,好像隨時都會破肚而出。
昏黃的煤油燈下,劉曉菁倒影在牆上的影子,慢慢拉長,尖尖的腦袋,脊背上長出像魚翅的東西,她開始畸變,一種畸形的怪物,而她的肚子很鼓很漲,眼看將要爆炸。
倏然。
肚子中鑽出一根觸角!
李子君側頭看向燈下的劉曉菁,那張臉逐漸蛻變,光滑的皮膚脫落,露出一層層覆蓋在臉上的魚鱗,那張漂亮的臉蛋,變成個古怪的魚頭。
露出鋒利的牙。
他瞪大雙眼,發出一聲尖叫。
“啊——”
“小子君,醒醒!怎麼啦,做噩夢了?”
老爺子慈祥的臉出現在李子君的眼前。
“爺爺?”
“哎,小子君做噩夢了,不要怕,爺爺在呢。”老爺子抱著小孩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李子君的眼睛在房間內轉動。
他的眼睛,盯著床上那個撫摸著肚子的劉阿姨。
小心翼翼地查看牆上的影子,在沒有看見怪物的身影,他輕輕鬆了口氣,趴在老爺子的身上,不敢再看。
他沒有發現,在他地下頭的那瞬間,牆長的影子陡然一變。
尖齒、魔角、血紅眼瞳。
“啊!”
老爺子聽到聽到聲音,轉頭看去,看見劉曉菁捂住肚子,豆大的冷汗滾落。
他驚到:“小劉,你怎麼了?”
劉曉菁唇色發白,“我、我可能要生了!”
“什麼!”
“小劉堅持住,我現在就去叫張婆!”
*
“祭天!”
江岸邊,兩張棺材放在祭台旁邊,棺蓋沒有關,能看見裡麵女人畫著精致豔麗的妝容,一身喜氣的衣服。
另一張棺材中躺著一個已經死了的男人,他的臉被撕下來,肢體不全,棺底狹縫處滲血滴落到地麵上。
地麵內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蠕動。
“祭!”
“咚——”
年輕力壯的青年們肅著一張臉,身下的大鼓敲擊出震耳的鼓聲。
“嗚!”
鼓聲震天,男人吼著古老的祭詞。
遠處江岸滔滔。
天空烏雲滾滾。
烏龍江中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有龐大的身影在漩渦之下遊動。
江麵上隱隱約約展露出。
——那是龍角?
*
君淵坐在一處暗河溪流邊上,打開手電筒,把手臂上劃開的長條血口,用紗布纏繞。
旁邊傳來一聲,嚶嚀聲。
“我這是死了嗎?”王大武睜大雙眼,連忙閉上,嘴裡念叨著。
“沒死,就趕緊起來。”
君淵用腳踢了他一下。
王大武側過臉,手電筒的光照著君淵的臉,雖有狼狽,但淩亂的碎發遮住,不知掉哪裡去的眼睛,露出狹長漂亮的眼睛,給人一種淩亂的美感。
“秦隊!”
“嗯。”
捂著火辣辣疼的背,王大武環繞四周,“這是哪裡?”
“這是祠堂地底下。”
聲音由遠而近,從拐彎處走出來的羅夫斯.修,拖著一個人扔下地上。
“老外,你沒死?”
羅夫斯.修翻個白眼,“哥們,你都沒死,我怎麼會死在你前麵呢?”
王大武瞪一眼羅夫斯.修,看向地上的人,咬著腮幫子,“這老頭真命大,這麼高都沒把他摔死,倒是苦了我可憐的屁股都摔成八瓣了!”
老頭悶著頭不吭聲。
羅夫斯.修扭扭手腕,“嗬嗬,你暈得跟豬似的。這老頭想跑,所幸之前被秦君打傷腿,沒跑多遠就被我給逮住了。不過老實說,這老頭像耗子似的,找到洞就鑽,害得我腦袋上撞了好大個包。”
王大武:“不過,他是誰?怎麼沒有祭祀河神?反而跑到祠堂來?”
君淵綁好傷口,檢查裝備,“他應該是村長的公公,除張婆外,另一個老人。”
“原來他就是村長的父親啊,怎麼看起來好像她爺爺啊。”
張梅原本是嫁給前任村長的兒子,可惜村長的兒子短命,沒過多久就死了,陰差陽錯下,讓張梅成了村裡下一任村長。
“呸!你們這群盜匪,我們寨子好心收留你們,你們竟然敢闖祠堂,等張梅找我了,非把你們投江!”張老頭吹胡子瞪眼,眼神陰冷盯著三人,咬牙切齒撂下狠話。
王大武一愣,笑了出來,“成啊。不過等我去投江前,先把你個死老頭給解決了。”
“小畜生,我勸你們趕緊把我放了,不然你們連全屍都沒有!”
“嗨呀!”王大武擼起袖子,“老頭,你還真以為,我不敢揍你?!”
“出口在哪?”君淵穿著一身黑衣顯得身高腿長,他把碎發往上一順,露出飽滿的額頭,以及冷厲的雙眼。
王大武還沒來得及發揮,就被君淵給搶話,表情訕訕,退到一邊摸摸鼻子。
老頭一愣,隨即冷笑道:“出路?沒路!你們就在這兒等死吧!”
君淵從腰後拔出一把匕首,抵在老頭的脖子上,“說!出口在哪?”
“你們死心吧!我死都不會告訴你們,況且根本沒有路!”
匕首鋒利的刀刃沒入皮肉之中,血液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張老頭嘴唇輕顫,眼底露出一絲恐懼。
這個年輕人沒說謊,是真的要殺他!
他的嘴翕動,但始終沒有開口。
突然,君淵站起身,拿起匕首擦拭,“走。”
“秦隊,你知道怎麼出去了?”王大武高興問道。
君淵輕睨一眼王大武,點點頭,“我們往這邊走!”
張老頭心中暗暗得意。
就算張老頭掩飾再好,也被君淵捕捉到。
君淵勾唇,原本朝暗河溪流的上處走的腳,轉身走向下流。
張老頭原本的得意,變成驚恐。
“你們走不去的,彆費心思了,等死吧!”他大聲吼道。
君淵腳不停下,跟著溪流往下遊走去。
地下河,氣溫低,手電筒照射遠處,都能看見溪流中上升的霧氣。
無人看得見小金魚從君淵的口袋中跑出來。
它興奮在君淵的身邊遊動,魚尾輕擺,並頂了頂君淵的腰腹,把他往前麵推。
君淵眼神閃了閃。
望向遠處。
——那裡有什麼在吸引鯤魚?
‘你想讓我過去?’
君淵在腦海中與小金魚對話。
小金魚點頭,愉快地遊在前麵。
君淵跟著走過去。
走在君淵身後的羅夫斯.修身體一頓,眯著眼看著君淵的背影。
好像多了一股不熟悉的氣息?
“站著發什麼呆?彆擋路。”王大武輕推一下羅夫斯.修,奇怪睨他一眼,跟上君淵的腳步。
羅夫斯.修笑著搖頭,意味不明看一眼身後某拐角處。
張老頭小心翼翼並警惕跟著三人的身後,嘴裡還在絮絮叨叨念著什麼。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們一群外地人怎麼會找到那地方?不會的,不會的!”
地下原本寬敞的洞口,越來越逼仄,洞口僅容一個人側著身通過。
好不容易就狹窄的山洞出來,眼前豁然開朗。
沒有怪物的襲擊,也沒有奇形怪狀的屍體出現。
王大武警惕一路,連根毛都沒有看見,倒是身後一直跟著一隻跟屁蟲。
“秦唔?”
身後一雙手緊緊捂住他的嘴。
君淵轉身將手指抵在蠢上。
他指了指山下。
王大武讓羅夫斯.修,鬆開自己的嘴,小心站在君淵的身旁,向下看去,眸子睜大。
在下麵,有光,還有不少人影晃動。
君淵抬頭看一眼上空,一條細長的縫隙隱約出現。
這條縫隙無比熟悉,便是他之前落下來的那條裂縫。
這麼說來,他們竟然到之前的遇見山魈和血臉蝙蝠的山洞中,而下麵晃動的人影中,有老人,有小孩,還有女人。
看來是村寨中消失的那部分人。
*
作者有話要說:
哎喲,連小紅包都打動不了你們了是不是?
竟然這麼少的婆娘評論,生氣氣
058 # 河神 找到人了
這裡可能就是外賣人口的賊窩了。
君淵與王大武、羅夫斯.修, 對視一眼。
“你們救”
一記手刀砍在張老頭的後頸。
見張老頭兩眼一黑,無聲無息倒在地上。
王大武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小聲說:“老子忍你夠久了, 要不是靠你帶路, 早就動手了。”他看向君淵,“秦隊,這老頭咋辦?要不把他”
王大武在脖子處做做了一個動作。
君淵搖頭:“留著他,或許還有用。”
能在寨子裡生活, 並沒有離開寨子, 看老頭的模樣,就是屬於日子過得還算不錯的那列。
很明顯,老頭在寨子的地位很高。
又或者是張梅很在乎,名義上的這位公公?
“秦隊, 我們下去看看?”
“都小心點。”
層次分明的房屋,貼著兩麵高聳的懸崖建造, 前後建起高高的圍牆,牆前是荊棘鐵欄圍起來, 還有人站崗哨, 看起來不像個普通的宅院,倒像是一處軍事基地。
但從外看向內裡的房屋構造, 又很像廠房,大片覆蓋的鐵皮房屋, 發電機轟隆隆的聲音, 覆蓋人聲, 白熾燈光下還能看見其中來來回回晃動的人影。能
能在深溝中建立一個工程浩大的建築房屋, 用的時間可不短。
不遠處一條長長的礦車道上一車車黑漆漆的東西, 被運出走, 場麵令人歎為觀止。
巫婭從出生一直到現在,出來沒有出去看過外麵的世界,她的一生始終和粉蓮打交道。
培育種子、生根發芽、開花結果、直到蓮蓬生出剝落出粉粉的蓮子。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在山中暗無天日的歲月,她不知道是怎樣度過,隻知道一覺睡醒後,便是新的一天。
叛逆期時,她不是沒有想過從高高的懸崖爬上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每次都會被抓到,記得第一次時,那些人將她的頭按到地上,親眼看見粉蓮是靠什麼東西吸收營養。
那一日回來,她做了整整一個月的噩夢,每次都會驚醒。
始終無法忘卻看到的那一幕。
今天聽說上麵有人要來巡檢。
巫婭剛好撞見那人跟著領班來到廠房,當親眼看見那人抓了一把蓮子塞入嘴裡,油乎乎的嘴巴,咯吱咯吱咀嚼。
腹部翻滾,一股惡心湧上心頭,猝不及防吐了。
那人冷冷盯著自己。
巫婭戰戰兢兢深知自己完了。
她蒼白著臉,軟到在地上,手上一袋粉蓮滾落一地。
“啪——”
“該死的臭女人,你找死!”
領班那根帶有倒刺的鞭子又準又恨直直抽中她的臉頰。
臉上立馬被刮帶走一片血肉,一條傷痕橫立在她的右臉上,隻差一點距離就刮到她的眼睛。
“知不知道這些蓮子有多貴,把你賣了都不夠賠本!”領班陰狠狠說道。
巫婭倒在地上,沒有力氣爬起來,抬頭看見,領班朝自己走來,眼神中帶著狠毒,手中擰著一根帶有倒刺的鞭子,在地麵拖出一條長長的痕跡。
她曾經親眼看見領班用這根鞭子抽死了一個孩子。
隻聽見那人上前阻攔,說,“又何必生這麼大的氣,我看著這丫頭的皮膚白白嫩嫩的,長出的蓮子肯定又圓又粉。”
聽到這句話,巫婭頓時湧出一股絕望。
正在工作的那些老弱婦孺們,紛紛停下手中的活,麻木的眼神,隱隱還帶著一絲恐懼。
“把她拖下去!”
隻見兩個背著長-槍的高壯大漢,麵無表情走向巫婭。
不知哪裡生出的勇氣,巫婭奮力掙紮。
“放開我,放開我,我是寨子的人,你不能這樣對我,你們不能!”
那人嗤笑,小聲嘀咕一句,“還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野種,也敢配提是寨子的人?”
“不,救我,救救我!”
“等等!”那人眼底滑過一絲惡意,“你不想去,那也行,正好我家兩個小寶貝餓了,你要是能把它們給打敗了,我就不放過你,你看怎麼樣?”
巫婭眼神一亮,掙開兩名大漢的桎梏,連滾帶爬朝那人重重磕頭。
“謝謝您,您真是好人!”
“好人?”
那人意味不明道了句。
領班也是一臉幸災樂禍。
周圍的人,有人搖頭搖搖頭,有人歎息。
巫婭臉上還掛著淚水,心裡很高興躲過一劫,沒看到族人的搖頭歎息。
因她之前犯錯,常年都在夜班工作,根本沒有親眼看見什麼領導之類,也不知道她所說的好人,手段是多麼狠辣殘酷。
等把那人口中的小可愛被高壯的漢子牽上來,女孩的笑容僵硬在臉上。
那是兩人半人高的藏獒,狗嘴上還有一圈沒有清理的血跡,看樣子是剛剛在進食的時候拉過來的。
或許是沒有吃飽,藏敖看見女人那一刻,露出獠牙,牙縫中夾著血肉,讓人遍體生涼。
“我家這兩隻小可愛,可能還沒有吃飽,看來你比較幸運。”
那人一個手勢,兩名壯漢都不怎麼拉得住的藏敖被解開繩子,直奔巫婭而來。
巫婭呆坐在原地,看見那兩張巨口散發著腥臭的氣息,直直逼近。
“噗嗤!”
一道身影擋在自己的麵前。
那是——
“婭婭彆怕!”
那張慈祥的麵容,被兩隻凶惡的藏敖一犬一個肩膀大力撕成兩半。
血液濺落到她的臉上。
她嘴唇微顫,“媽”
那人愣了一下,哈哈大笑,“好看,母子情深啊,真好看!”
笑聲中摻雜著犬吼撕裂肉的搶奪聲,血液飛濺,碎肉橫飛。
直到,一個頭顱咕嚕嚕滾到巫婭的麵前。
“媽——!”
崩潰尖叫。
巫婭連滾帶爬將母親的頭顱抱在懷中,痛苦大哭。
“畜生!我要殺了你!”
張武看著女人飛衝歸來,而在她背後,是黑洞洞的槍-管對準她的腦袋,隻要他一聲令下,那女人死得不能在死的時候。
張武嘴角笑容擴大時,眼裡閃爍著異樣的興奮感。
就在無數人心頭一緊。
兩名壯漢扣動扳機時,突然一陣白光閃過,那兩支-槍-槍-管被利落切斷,瞬間炸膛,巨大的爆-炸聲響起。
片刻,兩名大漢血肉模糊倒地,沒有聲息。
張武的笑容戛然而止。
“誰!誰在哪?”
一個人影從高處跳下,樣貌俊美、腰細腿長,手中一把閃著異樣光澤的匕首。
緊隨其後,跳下來兩名男人,站在他身旁。
“你們是誰!怎麼會來這!”
張武驚訝立馬退後的時候,暗中指示兩隻藏敖去咬死三人。
君淵站在原地沒有動,王大武和羅夫斯.修一左一右兩三下解決看起來樣子嚇人的藏敖。
“這位小兄弟,可能咱們之間有些誤會?”張武看見自己的藏敖在彆人的手裡活不過兩招,他眼睛轉了一圈,向君淵商量。
“那你說說你們拐賣的那些女人孩子,藏在哪裡了?”
張武臉僵住了,“什麼女人孩子,我不清楚你在說什麼,再說了,咱們這兒之隻是一個挖礦的煤窯廠,哪裡見過什麼孩子,你還是去彆處找找吧。”
君淵輕聲說:“是嗎?那就對不起了。”
說著帶著一把匕首向張武襲來。
廠裡的老人女人們被這一幕嚇得瑟瑟發抖躲在一角落。
眨眼功夫那把匕首隻差一寸就刺入自己的眼珠。
張武冷汗打濕後背,他吞吞口水說道:“好漢,有話好說!”
說著他悄咪咪在包裡麵掏東西。
“啊!”
一隻斷臂掉下。
張武捂著斷掉的手臂,倒在地上不斷哀嚎。
一把黑色殼子的火器從他口袋裡掉落出來。
君淵用不知哪裡來的布,擦拭著匕首上的血跡,自言自語說道:“還挺鋒利的。”
他順手撿起地上的火器,扔給王大武。
王大武眼神火熱摸著手裡的寶貝,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看的羅夫斯.修一臉惡寒。
張武失去一隻手臂,惡狠狠盯著君淵說道:“殺了我,你們以為他們會放過你們嗎?”
君淵不答,從一而終,還是那一句話,“那些孩子呢?”
張武唇色白得嚇人,他冷哼一聲,不想多說。
“我,知道。我帶你們去!”
巫婭抱著母親的頭顱,擦拭著眼淚,紅腫的眼睛,隻有滔天的恨意。
“賤女人,你敢多說一句,我就扒了你的皮,啊!”
地麵上血液中掉落一坨肉紅的東西,張武嘴巴鮮血直冒,那坨軟肉竟是他的一截舌頭。
一雙惡毒的眼睛直直盯著君淵,若不是手臂斷了舌頭也斷了,巨大的疼痛感襲來,讓他爬不起來,怕是吃了巫婭的血肉。
巫婭抱著一顆腦袋,血液濺落半張臉,一雙怒火的眼睛掛在一張看起來嚇人的臉上。
“你殺了我母親,我憑什麼還要為你們賣力氣?”
巫婭環視一周後,冷笑一聲,領著君淵等人朝廠裡麵走去。
走廊七拐八拐,就在王大武以為這個女人故意帶他們轉忍不住想開口時。
女人停下腳步,“到了。”
她在牆上的蠟燭台輕輕一轉,這麵牆竟然出現一扇門,推開門後,是一群被關在鐵籠裡麵的女人和孩子。
聽到有動靜,她們也不抬頭看一眼,隻是空洞呆滯盯著某處。
*
作者有話要說:
更啦更啦,快來看!!
059 # 河神 池中白骨
君淵他們跨門走進來就看到這一幕, 至於籠子裡最角落躺著臉色發青的孩子,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空氣中還有一股若隱若無的腐爛味道。
王大武喘著粗氣看到眼前一幕,雙手握緊。
倒是羅夫斯.修沒有什麼感觸, 畢竟他是個外國人, 體會不到王大武這種憤怒。
他反過來觀察了君淵,發現君淵眼神淡淡,並沒有感覺到他很生氣,和王大武氣炸的模樣, 簡直天壤之彆。
——真是個怪人?
鐵籠裡麵的人, 很久都沒有聽到動靜,忍不住抬頭一看。
發現隻是幾個長得好看的小哥被個女人領進門。
當看到女人懷裡的頭顱,眾人又是一陣倒吸聲。
其實那頭顱不算很好看,死的時候, 生理反應讓她的表情有些猙獰。
“彆怕,我們來救你們了。”王大武上前用旁邊一把立著的斧頭, 將鐵籠上的大鎖砍斷,難得柔和聲音。
女人們抱著孩子, 呆愣片刻。
悲慟壓抑的哭聲, 在鐵籠裡麵響起。
“嗚嗚嗚!”
自由。
自從被拐走,她們幾乎無時無刻不想要逃走。
可是那些逃走的人, 被抓回來之後,便當著她們的麵, 砍成幾大塊。
無人敢逃, 也沒有勇氣逃。
“謝謝你們。”
“謝謝你們。”
王大武看著這群懵懂的孩子跟著女人們對他說了這句話, 心裡又酸又漲。
心裡對人販子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你們順著山路一直走, 就會找到一條高速公路, 你們可以回家了。”巫婭輕聲說了句。
“能帶他們出去嗎?”君淵問道。
王大武沒有遲疑點頭。
“走吧。”
君淵看著王大武走遠, 突然叫住他。
“你很有擔當,是個好警察。”
王大武驚訝看向君淵,隨後笑了笑,頭也不回地走了。
等王大武等人離開後。
這時候,一群帶著孩子的老弱婦孺們小心翼翼站在君淵的麵前。
“他們怎麼辦?”羅夫斯.修問君淵。
君淵看向抱著母親頭顱的女孩,“你的想法。”
巫婭對這群人有些複雜,當初冷眼旁觀看著自己和母親在那些狼心狗肺的人麵前搖尾乞憐,又看著母親被殺死。
她歎息一聲,“先去山頂上躲著吧。”
君淵沒有異議。
女人帶著族人停在張武的麵前,一雙怨恨的眼神盯著他。
“小哥,他,你們準備怎麼辦?”
君淵,“你想如何?”
巫婭摸著母親的頭顱,“那能交給我們處理嗎?”
君淵挑眉,“你們隨意。”
“不、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姐是村長,你們不怕我姐將你們抓回來嗎?”
“狼心狗肺的畜生,當初老族長看你們沒法活下去了,才讓你們在我們寨子內落戶,你們給我們回報是什麼?
是把我們巫氏族人當豬狗圈養,剛生下的孩子被抱走,給他們洗腦,讓他們助紂為虐,親手殺死自己的親生父母!”
“虎毒不食子,那女人連親生孩子都能扔下粉蓮池活活淹死,你還真以為她能對你有多好!”
“去死吧!”
“不配為人!”
張武在眾人的憤怒下被砸成了肉泥,碎肉拚都拚不起來。
渾身是血的眾人,眼神跟狼一樣凶惡,看著地上的碎肉,先是一愣,而後嚎啕大哭。
“孩子,阿媽幫你報仇了。”
“阿爸阿媽,你們在地下可以瞑目了!”
“閨女,你安心上路吧。”
悲憤欲絕的情緒在空氣中蔓延。
君淵垂眸,靜靜站著。
這是寨中恩怨情仇,外人無法插足,隻能由他們自己處理。
幾分鐘後,巫婭帶著族人走了。
君淵和羅夫斯.修走到房子地下室,沒有受到阻攔,走廊中沒有一個人,而且剛剛去救那些被拐賣的女人孩子時,也沒有人來阻攔。
這就奇怪了,偌大的廠,竟然一個看守的人都沒有,剩下的人去哪了?
燈光晃動下。
地麵上除了君淵和羅夫斯.修的影子,竟然還多了數條長長的觸手緊隨其後。
地下室漆黑一片,等君淵拉上電閘,所有燈光亮起,便看見空曠寬敞足足有一個鳥巢大的池子在眼前。
池中的粉色蓮花爭相開放。
空氣中一陣詭異的香味傳來。
君淵不是第一次見過這種連荷葉都是粉色的蓮花,自然很淡定。
但羅夫斯.修沒有,他表情驚訝,“哦,上帝!這也太匪夷所思了,簡直就是奇跡!”
他走到蓮池周圍打量著荷花,還親手摸了摸荷葉,看到蓮蓬摳出蓮子,一顆顆圓潤飽滿的蓮子落在手中,眼睛的訝異更是遮不住。
正當他興致勃勃探索蓮池周圍時,突然看到池中似乎有什麼吸引他。
“我的天,秦隊你快來看,這裡有白骨!”
君淵蹙眉上前,看到池中一截白骨後,掀開寬大的荷葉,淤泥中有白骨裸-露在外,輕輕拔起來竟然是根完整的腿骨,還是人類的。
鳥巢的蓮池,若是淤泥下全是森森白骨,那得死多少人,才會有這麼一層層疊著的白骨。
“這麼多白骨,不會全是人的骨頭吧。這個寨子的村民都瘋了嗎?”羅夫斯.修瞪大雙眼。
“轟隆隆——”
地動山搖。
地麵猛地搖晃。
羅夫斯.修:“怎麼回事?地震了?”
君淵,“我看不像。”
地麵從他們兩人之間快速分裂開一條裂縫,也把站在一起的兩人分開。
粉色的蓮池中,一條條肉色的觸手張牙舞爪,打碎山壁,房屋快速坍塌,碎石掉落。
羅夫斯.修不可思議說道:“上帝,這是克拉肯嗎?”
克拉肯,北海巨妖又稱挪威海怪,是挪威神話故事之中的海怪之一,形似大章魚,體型巨大,連輪船都不沒有它大,潛伏在深海之中。
君淵抬腳就跑,“快了,還傻站著乾嘛,走啊。”
羅夫斯.修猛地回過神來,轉身跟著君淵跑。
他沒有發現,出來大章魚怪之外,蓮池中咕嚕嚕聲中,一隻綠色長滿鱗片的手,搭在蓮池邊緣。
在逃出地下室時,深溝處一個個搖晃的人影出現。
“秦隊你看外麵。”
君淵看去,那是一個個眼睛灰白的活屍,形似人的身形,但早已沒有人的思考。
“看來那就是消失的人。”君淵說道。
羅夫斯.修笑了笑,情況有些不妙啊。
*
“啊啊啊啊!”
慘叫聲從房中傳來,帶出來的還有一盆盆血水。
李子君緊緊拉著老爺子的手,“爺爺,劉阿姨會死嗎?”
老爺子對小子君笑了笑,“你媽媽就是這樣從鬼門關把你拯救出來的,相當於一隻腳已經踏進鬼門關了,你要記住,母親是個女英雄。”
李子君用力點頭,“我記住了爺爺,劉阿姨肯定沒事的,她也不會變成怪物的。”
“嗯。”
“嗯?什麼怪物?”老爺子意識到不對勁。
李子君剛想說話,門外劇烈的拍門聲。
“不潔之人就在裡麵,河神發怒了,它在生氣,我們隱瞞了不潔之人,快把她叫出來。”
“啊——!”
房間內女人慘叫聲不斷響起,就是聽不見嬰兒的哭喊聲。
老爺子眼神中閃過一絲焦急。
“張婆,小劉怎麼樣了?”
門打開一條縫,露出張婆的一雙眼睛,“孩子卡在裡麵,需要一些時間,目前孕婦的情況不太好,你去我房間裡,找一根“蘿卜”來,我給她續續命。”
她聽到門外激烈的拍門聲。
“外麵怎麼回事?”
老爺子,“沒事,你回去看著小劉,我讓小子君去找。”
張婆點點頭,關上門。
李子君一臉天真說:“爺爺,我去廚房找蘿卜來!”
老爺子連忙拉住小孩,“傻孩子,張婆婆說的蘿卜不是普通蘿卜,是人參啊。”
李子君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哦。”
“裡麵的人快快門,來啊,把門撞開!”
老爺子推著小子君,“快去張婆婆房間找人參,這裡我守著,答應隊長的事情,不能食言啊。”
李子君快速跑開。
老爺子搬來一張椅子坐在院子中間,手中的槍支換成了那把射擊快的步-槍,這是王大武偷偷塞給他的東西。
“老頭子我雖然老,但還能拿得動木倉,也輪不到你們這群小崽子放肆!”
木質的門轟然撞開。
房間陣陣慘叫聲。
外麵的村民手持火器,卻沒有意料到一個老頭手裡竟然也有火器,當他們衝進來的那一刻。
突突突——
血霧炸開。
一個個村民沒有來得及反應紛紛中-槍倒地。
老爺子打起畜生來,沒有手下留情。
王達武等人回來時,已經講了,這些村民拐賣女人孩子,每個人手中不下數條人命,不能把他們當人看待,必要時,手不要留情。
老爺子老來得子,但八歲那年被人販子拐走,找到孩子時,眼瞎聲啞,斷胳膊,腿已經瘸了,智力降低,隻有八歲一下的智力。
他生來最恨的就是人販子。
烏山寨一窩窩全是畜生,對待畜生那需要懷柔。
老爺子以一敵眾,氣勢竟然還隱隱壓過對麵的村民。
在看看對麵的村民們,一身狼狽,像是在外麵遭受到什麼意外,才會讓他們精疲力儘這麼快。
“怪物上岸了。”
“水怪上岸了!”
*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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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 河神 現實報應
院子外麵傳來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 與屋子中的聲音形成了二重奏。
小子君滿心歡喜拿著人參跑進院子,輕快的腳步逐漸放慢,一根胖圓圓的人參骨碌碌滾落地上。
硝煙彌漫, 血霧飛濺。
渾身是血的老爺子, 手持火器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麵,飽經風霜的臉上,沒有一絲退縮意思,即使受傷也昂首挺胸站著。讓最開始囂張的村民, 現如今猶豫不決是戰還是退。
李子君從來沒有見過老爺子浴血奮戰的模樣, 小臉發白,沒控製好自己的嗓子,放聲大叫一聲。
“爺爺!”
“啊!”
一聲孩子的尖叫聲,讓村民們身子一晃。
無風而起, 一股狂風猛刮來,瓦礫掀飛, 樹木攔腰折斷,周圍一片狼藉。
狂風化成了鋒利的風刃, 橫衝直撞。
而根部來不及躲藏的村民們, 身上割開了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傷口。
“怪物!”
村民們麵露恐懼,指著李子君大聲喊道。
“他是怪物!”
“燒死他, 燒死他!”
“他們都該死!”
李子君一雙眼睛通紅狠狠瞪著村民們,咬著腮幫, “我才不是怪物!”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怪物的畜生!】
他的母親在拖著行李箱離開時, 舍不得母親離開的他跑上去抱住母親的大腿, 卻被女人一腳踹開, 眼神癲狂, 尖銳的聲音刺破耳膜。
母親的溫柔寵愛, 他從生下來就沒有得到過。
因為他是怪物。
李子君永遠忘不了,那日母親走時的背影,是多麼的決然。
“我不是怪物!”
李子君發瘋似的大叫。
這時一雙大手忽然遮住他的眼睛。
李子君動作一頓,通紅的眼神呆愣一瞬。
“好孩子,彆聽他們的,你不是怪物,你是幫爺爺打怪物的小英雄。”
爺爺慈祥的聲音,在耳邊回蕩。
那雙血紅滴血的眼睛,轉眼變成黑黝黝的眼睛,他眨眨眼,吸吸鼻子,對著老爺子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
“爺爺。”
“哎!”老爺子欣慰答應,他拍拍李子君的臉蛋,“乖,把你手裡麵的東西交給張婆,這裡有爺爺就夠了。”
“嗯!”
忽然心裡有了底氣,甚至有些感謝“至高”的心,如果不是“至高”將他拉進遊戲中,恐怕永遠都遇到爺爺,遇不到哥哥,遇不到心中的那抹溫暖。
李子君撿起地上的人參快速跑到門口,敲敲門,說道:“張婆婆,你要的人參。”
“真乖。”張婆打開門ruarua了小子君毛茸茸的腦袋,笑眯眯地拿走李子君手上的東西。
眼神轉向外麵,看到院子裡麵的人,手微頓一下。
眼尖的村民們也看見了張婆,他們怒氣衝衝指著張婆大聲指責道:“張婆,你竟然吃裡扒外幫著外人暗算族人,不怕我們把你除族嗎?”
張婆滿麵笑容逐漸冷卻,她冷笑道:“難道我不是已經除族了嗎?明明河神已經厭棄你們,你們還要貼著臉上去,覬覦河神逆天神力,河神早就不庇佑這個村寨了!”
烏山寨孽債不計其數,每個人身上已有數條人命。
淩-辱殘忍殺死的無辜老師,口中聲稱是那些外人犯了族中規矩,白發蒼蒼的父母尋找孩子,卻被推下江中活活淹死,旅遊的驢友遭受無妄之災,遭受無妄之災的人,往往不計其數。
血孽洗不清,染紅了烏龍江水,無數冤魂心中的怨氣無法發泄,無數的怨氣彙聚到烏龍江中,成百上千的怪物從江中爬上岸,殺死村民,隻為了宣泄心中的憤怨!
洪水、旱災、山體垮塌、天災不斷,報應正在一步步接憧而至。
早就失去河神的庇佑,他們不是沒有發覺,隻是不願去相信事實,心存僥幸,被張婆活生生拆穿,反而過來指責,是張婆的錯。
“你胡說,明明是不潔之人藏在村子裡麵,河神才會發怒,才會顯現河中水怪上岸來警告村寨!”
張婆搖頭,眼神劃過一絲失望。
果然,寨子早就不是以前的寨子了,自己還心存什麼希望呢?
她聽到屋中人的慘叫聲,連忙關上門。
隔絕了屋內的情況,卻隔絕不了女人痛苦的聲音傳到眾人的耳朵內。
村民們皆是臉色大變。
“聽見了嗎?”
“那不潔之人不會快生了吧?”
“不行!不能讓她生下孩子,必須阻止她!”
“那是惡鬼,那是鬼胎,那孩子不能留!”
村民們心中恐慌、俱意、害怕,不安的情緒打亂了眾人的理智。
可是老爺子的火器和小孩的怪異能量,把路死死擋住,一大幫村民竟然一時半會衝不破。
“啊啊啊!”房屋又是一陣慘叫。
村民更加躁動。
在寨子上空中,一把紅紙傘輕輕飄過。
忽然一聲慘叫聲,將紅紙傘驚出無數把紅紙傘,瞬間又變成紅霧,飄進紅衣女人的身體中。
她灰色的眸子變成黑色的眼珠,恢複了一些神智,望向張婆住處方向,嘴裡輕念著一聲。
“姐姐”
在岸邊抵抗怪物的張梅,一口鮮血噴出。
“村長!”
張梅震驚,“不,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掙脫我的束縛!”
而在一間房間中,和賴皮蛇一起住的張非凡,突然身上發生一些古怪的變化。
他的頭變成尖尖軟軟的,四肢沒有骨頭似的軟著,被君淵割開的傷口中冒出一根根肉紅的長須,那些長須開始蠕動,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識,開始往外伸展。
噗嗤!
而他身體開始萎縮,飽滿的肌肉變成偏平,一雙眼神內一根根細小的觸須爬滿,耳朵內也時不時冒出幾根觸須。他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走路,就像提線木偶,被人操控。
短短幾分鐘,張非凡身體的變化匪夷所思,那是一隻有著人類體型的上半身,下半體卻是一根根手腕粗的觸手。
腕足上的口器,攀爬上賴皮蛇的身上。
當賴皮蛇身上一痛,被迫從夢中醒來。
看見恐懼的一幕。
“啊啊!”
在他張開嘴巴大叫的那一刻,一根根帶帶著口器的觸手,伸進他的嘴巴,肚子撐大,能看見無數的觸手在肚子下麵遊動。
“噗!”
賴皮蛇肚皮上穿出一根觸手。
直到觸手穿破肚皮的那一刻,他依舊沒有死,而是被張非凡身體中的觸手怪吸收了養分,化成一具乾屍時,一雙眼睛瞪大。
死不瞑目。
似乎根本沒有預料到自己會是這種死法。
直到張非凡抽出觸手後,一瞬間,那具乾屍僅剩一張皮,內臟全部被吃空。
張非凡,不,現在他隻是一隻行走的怪物,觸手從手臂長,快速增長為數十米的大腕足,一條有力的章魚腿破門而出。
*
“砰!”
一聲槍-響。
一個身影倒地。
“爺爺!”
李子君快速跑去,老爺子倒地的身影,那些村民正在靠近老爺子。
心中的憤怒止不住湧出心頭,他大叫道:“滾開!”
咻——!
地麵狂風刮起,從老爺子周圍散開,那陣風能把人撕裂成碎肉直至消失。
李子君抱著腰腹源源不斷湧出的血液,他想用手按住血,可是手太小了,血從他的指縫中流出。
“爺爺,你不要死,子君不要你死,你不要拋下子君!”
小孩止不住血,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歐陽嚴太累了,頭一回這麼累,連抬手給小孩擦眼淚的力氣都沒有。
“彆彆哭了,爺爺沒沒事的。”
“不要離開我,爺爺你不會有事的。阿婆阿婆,你快來救救爺爺!”
“砰!”
一扇房屋的門被轟開。
一隻巨大的章魚怪,抓住一個村民扔向天空,重重摔到地上,早就沒了聲息。
村民們目瞪口呆,不敢置信,這隻怪物竟然藏在房間中。
有人迫不及待破門而出。
但絲毫阻攔不了,章魚怪進食。
李子君艱難撐起屏障。
鼻血直冒,口吐鮮血。
就在他撐不住時,早停下聲音的房間走出一個女人,身上凡是可見之處長滿了青色的鱗片。
她抱著竟是一個渾身是鱗片的小怪物。
“嗚哇嗚哇!”
嬰兒淒厲的尖叫聲,猛烈回蕩,村民們在地上抱頭打滾,口鼻眼鮮血溢出。
或許是嬰兒的哭聲中,在村民肆虐的怪物,紛紛湧進院子,對著村民開始撕扯起來,就連章魚怪也沒有落下。
院子中的村民除了少部分逃出來,其他全部死在院子中。
殘肢斷臂、屍體橫陳,血水侵透土地,屍體堆積成山。
李子君看見房間中,張婆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而他的那個夢正真了,劉阿姨變成了怪物。
看見劉曉菁靠近。
李子君果斷擋在老爺子的麵前,手還止不住顫抖,小臉蒼白,“不準傷害爺爺!”
小孩視死如歸緊閉雙眼。
他感覺到帶著腥味的氣息從他的身邊走過,他疑惑睜開眼睛,看著劉曉菁從他的身邊視若無物,擦肩而過。
直到血腳印一步步走遠。
*
“村長,快看那是什麼?”
河中黑影不斷靠近岸邊。
天空黑雲滾動。
暴風雨即將來臨!
“轟隆!”
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跟隨閃電轟然而至,山巔輕顫,哢嚓哢嚓的聲音伴隨掉落的碎石滾落崖底。
黑雲壓城城欲摧,原本光亮的世界,突然暗了下來。
一道紫雷閃電而過。
半邊天空倏然亮起。
——那是?!
“龍!”
*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收藏不漲啊,什麼情況?
以及,婆娘們你們還想不想讓我雙更了,我已經降低要求了,1500的營養液就更新,現在還沒達到,這,讓我有點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