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二代的古代日常》全本免費閱讀
關於那日紀風眠是如何進城的。
當天,城門被韓王派人把守,尋常手段定然不可能讓他們進去。
是紀風眠。
她帶著她的劍,一劍斬殺了把守城門的韓王走狗。
聖上親賜,尚方寶劍,斬奸除惡,不在話下。
興許是紀風眠殺佞臣的樣子過於果斷,那一日,金虎軍的士氣格外地高漲。
韓王手下的士兵,在威猛的正規軍麵前,不過一群蝦兵蟹將,打得他們節節敗退。
在紀風眠即將打到韓王門口時,他自知大勢已去,突然害怕了,帶著一小隊親信,從韓王府的後山,想要逃走。
正好被繞道來韓王府後山的紀風眠抓個正著。
昔日親昵的叔伯,如今頹唐地跪在紀風眠腳下。
“南盛天騙我!”他跪地嘶吼,如走投無路的亡命之徒,發冠在逃跑的路上掉了,他的頭發淩亂地灑在眼前,眼神癲狂。
“你說說,我外祖父哪裡騙你了。”紀風眠冷漠地反問,身邊跟著的都是親信。
“嗬嗬嗬——他說他膝下無子,未來這皇位還不知要傳給誰呢,說不定,就要靠我了。”
“這天下,是他承諾,要送我的,現如今,又反悔了!”
“反悔了——”
紀風眠靜靜地看著他發瘋,“你真是,魔怔了——”
說完,她就走了,突然覺得再聽他講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押走吧。”
她小時候,韓王還抱過她,在外祖忙時陪她玩耍。
隻是,時間會改變一個人,讓他變得麵目全非。
紀風眠歎了口氣,回去與南曦及南盛天回合。
皇宮中
南宸始終護在南盛天跟前,皇宮固若金湯。
中途韓王隻是上朝時,進來過。
後來京城風聲鶴唳,皇宮也被重兵把守起來。
直到紀風眠帶著人趕來。
“就趁此機會吧。”南盛天看到小外孫女身披戰甲,走到他的眼前,緊皺的眉眼都舒展了,染上幾分喜悅。
“乖囡囡,一路趕回來累了吧,潤潤嗓子。”南盛天親自泡了壺茶,倒出一杯遞給紀風眠。
“多謝外祖。”紀風眠接過茶水,一飲而儘,鬆了口氣後覺得身上這幅盔甲真真太重了,她攤在座位上。
“娘!能不能幫我卸一下盔甲。”紀風眠感覺自己要被壓著喘不過氣來了。
南曦看著自己這孩子氣的閨女,笑了笑,“知道重,剛剛為什麼不脫下來。”
“真是的——”她像全天下所有的母親一樣,溫柔又嘮叨。
“娘親——”紀風眠撒嬌,拉長了尾音。
南宸在一旁都聽不下去了,“臭妹兒,快去換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要跟你打一架,不許這樣叫我!”紀風眠垂死病中驚坐起,直直的撲向南宸,齜著牙裝作就要咬他一口。
南宸敏捷地躲閃開。
“行了,山青,彆惹你妹妹了,眠眠,過來。”南曦出麵中止這場還未打起來的戰鬥。
南盛天坐在高堂上,已經開始磕起了瓜子。
南曦見了,扯了扯嘴角,“父親,少磕點,小心上火。”
說完就拉著紀風眠去了偏殿。
親手替她卸下一片片盔甲。
宮女送來了一身嶄新的衣裙,是白色的廣袖,縷金挑線紗裙,刻絲泥金銀如意雲紋緞裳。再讓宮女重新為她梳了一個發髻,洗去了滿身血腥。
紀風眠從那個殺氣重重的女將軍,又變成了嬌弱矜貴的皇家公主。
當然,矜貴是真的,嬌弱是裝的。
紀風眠換了身衣裳後,南盛天就向他們幾人說了自己的打算。
至於南宸的選擇。
到時候再看吧。
“外祖父,您可真懂我,我才不要做那久居宮闈的嬌弱公主,要做就做隨心所欲能護衛家國的護國公主!”
“囡囡喜歡什麼封號?”南盛天慈愛問道。
“外祖父取的,我都喜歡。”紀風眠在這上麵絲毫不挑剔,不講究。
幾人談論了一會兒。
南盛天似乎是想起來什麼,突然開口道,“囡囡受封公主了,要不,再招個駙馬?丞相府的左公子如何?”
語出驚人。
紀風眠剛喝進去的茶水都被嗆出來了。
“啊?”
“聽聞那左公子對你很是欽慕,綿綿不如見上一麵?”南盛天看她表情,起了逗弄和小孫女的心思,又說了一句。
“祖父,這個還是算了吧。”紀風眠撓了撓頭,欲言又止。
“囡囡不用害羞,一個不夠,兩個也行。”
“你喜歡裴家那小子?朕替你賜婚可好?”南盛天想著想著,心裡又蹦出一個人選。
這回紀風眠不說話了。
“可惜,這事得等裴晏那小子回京才能商量,再作打算吧。”
——
邊關急報,裴晏帶著一小隊人深入敵營,現如今已經失去消息三天了。
消息傳入京城不算太晚,這也多虧了母親當初所建立的“白鳥驛站”。
京中眾臣還在商量對策的時候,紀風眠已經收拾好了行囊,進宮求見皇上。
思慮了一會兒,紀風眠抿了抿嘴唇,“祖父,我想去邊關。”
南盛天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地在書案上寫著什麼,一旁的太監會意,將那明黃色的絹布攤平,眼見著皇上拿起一旁的玉璽,在上邊蓋上了璽印。
“想去便去罷。”
臨走前國師在宮門前攔住了她,遞上了一個包袱,告訴她,“否極泰來。”四字箴言。
紀風眠接過,“多謝。”
馬蹄踏起地上的黃土,嗒嗒嗒的聲音從宮門離去,此時天色已經泛起魚肚白,這城中卻是毫無動靜。
顯得這馬蹄聲極其明顯。
她幾日幾夜地趕路,視線裡終於出現了熟悉的景象。
“來者何人!”守關處的將領大聲叱喝,手已經握在劍柄上,蓄勢待發。
一列士兵手拿銀槍和鐵盾擋在關前。
“閣下何人?”
紀風眠翻身下馬,步履匆忙。
“永安公主紀風眠。”她將聖旨遞給將領,跟著兵卒進了營帳內。
幸而營帳中坐鎮的是老熟人——
劉副將早已得到消息,在營帳中候著,他的嘴上急得起了幾個燎泡,一直不停地踱步著。
他乃鄉野出身,從入伍那天起就一直待在軍營裡摸爬滾打,功勳都是用傷疤換來的,沒有任何的水分。
他沒有根基,除了打仗其他的一概不善於。現如今主將很有可能陷入了危機,他卻沒有辦法親自去救,隻能待在大本營鎮守著,聽著那一個又一個令人失望的消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