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血鷲永不遺忘(1 / 2)

馬克西姆的一番直入主題的“演講”並沒有能讓浮躁的營房中安靜下來,那些麵麵相覷的暴徒們依然打算反抗,無言的默契讓他們開始移動腳步。

但很快,馬克西姆身後更多家族吸血鬼在夜下入場,一雙雙血翼的打開讓最頑抗最瘋狂的家夥也麵露絕望。

儘管在特蘭西亞地區,血鷲叛黨的吸血鬼們被玩家們當做“有獎金的野獸”一樣肆意獵殺,但在大陸其他地方,吸血鬼這種生物的排麵還是很足的。

最少普通暴徒們可沒那個膽子衝擊吸血鬼們組成的防線。

他們很快退了下去,隨著第一個人丟下武器,投降的概念很快被實體化,很快地麵上就多了一大堆各色各樣的兵刃還有一些火槍,而被老兵們護衛的特蘭西亞公務員挎著腰刀入場,手持紙筆開始登記花名冊。

在麵對那些黑洞洞的還散發著硝煙的槍口時,哪怕是再狂野的囚犯也不能在這種情況下表現自己的勇武了。

他們隻是壞,他們可不蠢。

在意識到血鷲氏族的吸血鬼來者不善而且真的會殺人之後,他們在麵對公務員的提問與登記時便表現出了相當“配合”的姿態。

其實也不是沒有人想過,眼前的吸血鬼加上血仆也不過一百多號人,他們這邊可是有2000多豪傑,隻要壯起膽子衝一波,饒是吸血鬼在黑夜中行動迅速也不可能攔住所有人,大部分人都會擁有一個“自由的未來”。

但很顯然,對於隻有一次的人生而言,為了一群人渣賭上生命的冒險是不可接受的。

哪怕他們自己就是人渣的一員。

這種必要的謹慎在無人察覺中拯救了這些渣滓們,因為就在營地之外的黑夜中,墨菲和庫德爾正在等著“最壞的情況”發生。

必要之惡已經懸在空中發出期待的嗡鳴,這把魔劍也不知道自己的持劍者會給自己什麼指令,它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但它知道隻需要墨菲點點頭,它就可以大開殺戒再次品味生命之血。

這也是馬克西姆的底氣所在。

他是個沉默且務實的人,而眼下這場行動是他第一次被墨菲單獨賦予獨當一麵的工作職責,馬克是忠誠的因而總會對自己可能出現的失誤有所擔憂。

在他知道自己的主人與同伴就在黑夜中守護時,他心中的懦弱也會被無情斬殺,再度變回那冷酷之容。

在眼見囚犯的問題已經被暫時搞定之後,馬克西姆並沒有停留於此。

他要求自己麾下卡德曼人民軍的上尉帶人看管這裡之後,便獨自一人向這個臨時營房的深處走去。

這是他今晚必須處理的第二個問題,就重要性而言還要遠在處理這些囚犯之上。

他必須為墨菲主人搞定那些武裝血仆,這些人是特蘭西亞過去時光的“特色單位”,整個大陸上除了這個鬼地方之外也沒有其他地方會誕生這些特色群體,而馬克西姆也曾是他們的一員。

因此在血仆俘虜的問題上,他是可以共情的。

雖然嘴上不說,但馬克也希望這些被遣返回到故鄉的血仆能有一個不錯的結果,然而這件事麻煩就在於,這不是依靠他個人的主觀想法能決定的結局。

“你們應該都聽到我剛才說的那些,現在讓你們的指揮官出列,我要和他談一談關於你們的處理。”

馬克西姆站在血仆俘虜們的營房之外,他並沒有主動走進去而是和剛才一樣用他們可以聽到的聲音做出指示。

幾分鐘的等待之後,一名穿著原血鷲氏族武裝血仆指揮官軍服的中年人帶著五個年輕人從黑夜中快步走出。

他們身上還能看到些軍人的氣質,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一下普通血仆和武裝血仆的區彆。

雖然都是為吸血鬼服務的人類,但武裝血仆畢竟是被作為血鷲氏族的軍隊培養的,因此在薩洛克達爾當政之時也會派遣專門的吸血鬼負責血仆們的訓練與整訓。

這種傳統在血鷲氏族入住特蘭西亞時就已經出現並延續到現在,而血鷲氏族每年被初擁的新成員中有固定的一部分是從武裝血仆的軍官裡選拔的。

這其實是個對於吸血鬼家族而言相當不錯的選拔方式,能夠維持武裝血仆軍隊的戰鬥力的同時深化他們對於這個群體的控製,並且能夠保證新入家族的新人們的忠誠。

血鷲氏族在過去幾百年中的繁榮與對特蘭西亞的嚴密控製與這個選拔製度相輔相成。

但這種模式也有壞處。

其導致的直接結果就是武裝血仆在原本特蘭西亞社會中處於一個相當微妙的情況,作為和吸血鬼聯係最緊密並且最被倚重的人類勢力,武裝血仆組成的軍隊甚至在幾百年的傳統中發展成了一個充滿裙帶關係的軍事貴族階級和“食利階層”。

他們顯然是介於吸血鬼統治者與平民之間的“二鬼子”,被很多人厭惡的同時也被更多人羨慕。

由於吸血鬼是長生種的緣故,他們在選拔新的武裝血仆時會更傾向於那些世代為血鷲氏族服務的人類後裔,這再一次強化了血仆之間的盟約,導致在400年後的現在能成為武裝血仆的人類幾乎全是“根正苗紅”的吸血鬼崇拜者家族出身。

這些家夥不隻是特蘭西亞曾經最主要的武裝力量,更是血鷲氏族用於維持統治最重要的手段。

在這個問題之下就可以理解馬克西姆現在麵臨的艱難抉擇。

他無法確定眼前這些為舊家族忠心耿耿的血仆們對待新·血鷲氏族是個什麼樣的態度,如果他們不願意繼續服從,那麼這些家夥有一個算一個都將是最危險的不安定因素。

馬克真的不希望事情走到那一步,但如果非要他做出一個選擇,他相信自己揮下屠刀時不會有絲毫猶豫。

“向您致敬!指揮官!”

代表武裝血仆們前來與馬克西姆接洽的中年人快步上前,他以一個標準的血仆禮向馬克西姆致敬。

多少帶著一些仆從對主人的諂媚,但在他們這些特殊群體看來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說明你的身份,士兵!”

馬克說了句。

那中年人立刻挺直腰杆大聲回應道:

“特蘭西亞血鷲衛隊第三旅上校弗蘭德斯·麥肯特向您致敬!長官,我部將軍倫道夫閣下已經在與北佬的戰鬥中身負重傷,在對方要求投降時要求我們放下武器後,便留下遺書並以身殉國。

目前由我暫代第三旅指揮權。”

“唔,你就是大名鼎鼎‘鷲爪’上校?武裝血仆中最出類拔萃的軍人,我曾經將您視作偶像,上校閣下。”

馬克西姆聽說過這個名字。

他仔細打量眼前這個大概有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在他還是傑德的血仆時,眼前這位弗蘭德斯上校可是他們這個群體中的“偶像”。

這位軍人出身貧寒,在很小的時候就成為了血仆,隨後依靠著自己的一腔忠誠與天賦一步一步在武裝血仆中出人頭地。

如果沒有發生十年戰爭這種事,他現在估計已經是血仆中的頭麵人物,會被提拔為將軍並被授予血鷲氏族榮譽成員的正式身份。

然而,馬克此時能很輕鬆的捕捉到這位中年人身體上殘留的某些傷勢,以及他在極端條件下被虐待後留下的一絲衰弱,整個人就像是憑空老了十幾歲一樣,額頭上有了皺紋連頭發都變得灰白讓他好像失去了“高光”。

結合荊棘氏族那邊給出的解釋,馬克西姆知道這是這些俘虜被送去諾德托夫的大荒野為他們修蒸汽列車的鐵路時留下的痕跡。

麵對馬克西姆的稱讚,弗蘭德斯上校選擇沉默以對,大概是覺得自己這個敗軍之將沒有資格成為一個正式吸血鬼的“偶像”吧。

“所以,第三旅就剩下你們這些人了嗎?”

馬克問道:

“所有缺額都是在大荒野的苦役中損失掉的嗎?”

“並非如此,大人。”

上校歎氣說:

“雖然在苦寒之地被霜矮人們指揮著修鐵路確實不是好差事,但北佬需要我們當苦力也不會肆意處死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