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恩很感激地望著馮劍和依依,猜測他們是什麼關係,想問又不好意思問。
依依把卡交給了姐姐。
丁一航看到馮劍送來的茅台也很高興,臉色好多了。
依依的媽媽倒是客氣推讓了一番。
晚上,依依說她們一家請馮劍吃飯。
馮劍說:“好,那我就去吃地方特色吧。”
馮劍吃到了酒香蟲、小鍋米線、天麻燉雞、魚腥草、威信酸魚、燒洋芋……
馮劍也不多說,就是甩開腮幫子吃。
老丁幾杯酒下肚,臉有些紅,端著酒杯說:“馮老師,你真是老師啊?”
“對啊,在高中教政治課啊。”
“你們那裡的錢那麼好掙?”
“不是,是我父母留給我的房子,我想換套新的,剛賣了,哈哈。”
“哦,馮老師,謝謝你,你救了我們全家,我敬你一杯酒!”丁一航站起來,一點點的官威又顯露出來。
“玉嵐啊,你和馮老師怎麼認識的啊?”老太太看著馮劍,問依依。
“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朋友——依依工作很努力。”馮劍回答著。
玉恩的眼睛看著依依,也滿是問號。
一頓飯吃得很隨意,又很舒服。依依邊吃邊說了說在渤海的經曆和工作。
晚上,一彎新月掛在高腳樓上。
依依陪馮劍坐在樓上,她想說些感激的話,卻不知如何說,隻是不時地看看馮劍。
“不用看了,我都不好意思了,你也很長時間沒回來,陪陪他們吧。我就權當一次旅遊了。你要是過意不去呢,明天就麻煩你陪我溜一圈吧?”馮劍催促她離開了房間,他可不想讓這家人往那個方麵想。
馮劍在床上打坐了半個小時,聽外麵大山的聲音,忽遠忽近的。他有點疲憊,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玉恩一直不相信依依的解釋:“我還以為他是你男朋友呢,年齡是稍大些,可人真得很不錯啊,你可不能錯過了!”
玉恩說,“如果你們不是那種關係,他也太大方了吧?”
“我和他就見過幾次麵,或許那個歐陽姐的麵子吧?”
“玉嵐……你那個侯亮怎麼樣了?”玉恩小聲的問,“你來,他知道不?”
依依搖搖頭,“他有什麼辦法,隻是抱怨呢……”
“你當時就是頭腦發熱——侯亮是很精明,可我感覺他這個人自私些。”玉恩說,“馮老師有家庭吧?”
“不知道呢,好像是離婚了——聽歐陽姐好像說過。”
“啊?這麼會辦事的一個人,也蠻英俊的,怎麼離婚了呢?”玉恩還是好奇。
“姐,你咋這麼八卦了啊,你和那個岩龍怎麼樣了?”依依問。
“還行吧,他跑生意,很忙,不過對我很好。”玉恩臉上是幸福的樣子。
依依睡得很晚,腦子裡老是馮劍的影子,時而清晰,時而模糊,但想到馮劍的笑,她很安心,想想他自己也笑了。
山裡的早晨來得很早,各種鳥鳴啾啾不停,微微潮濕的空氣裡,彌漫著各種花的香氣。
吃過早飯,兩個姐妹就陪同馮劍去附近走走。
馮劍包了一輛桑塔納車,這樣就方便多了。
一路上,依依姐妹成了義務導遊員,介紹著通州的地理、曆史、蘋果、李子、藥材、還有傳說、風俗。
姐妹兩個沒有了那種壓力,都笑吟吟的,讓馮劍想到了孔雀、百靈。
她們一起去了青龍洞穀地。
山奇峰秀,依水傍洞,形成氣勢恢宏的古建築群,高低參差,造型美觀,曲徑通幽,古風盎然。樓閣殿亭均建在山腰的溶洞中。古樹參天,藤蘿垂吊。儒釋道三教都有不同的古樸建築,信客絡繹不絕。寺院道觀,香火旺盛。
馮劍很喜歡遊山玩水,覽覽風景、古跡、名勝,聽聽鬆濤、泉水、鳥鳴。山路上陰翳蔽日,清風徐來。
身邊又有兩個美女相陪,馮劍心情很好,不時和她們說說笑笑。
依依姐妹心裡沒有了陰霾,也活潑起來。
一個中年和尚從馮劍身邊走過,看到馮劍,腳步略微停頓了一下,口占一歇:“友賢擇善居,常先為福德,敕身從真正,是為最吉祥。”
馮劍見他慈眉善目,兩眼精光,忙雙手合十,彎腰行禮“大師好!”。
“我佛慈悲,施主很有善根,隻是機緣未到,可惜可惜!”那和尚先是一喜,又是搖頭,也不停留,“一切浮塵,諸幻化相,當處出生,隨處滅儘。”
馮劍有些發愣,卻也不太在意。
依依姐妹很是好奇。
依依紅撲撲的臉頰,睫毛撲閃著問:“法師和你聊什麼了?”
馮劍笑著說:“和尚求覺悟,道士求長生,眾生求生活,眾生都是有追求的人啊……”
依依就笑著說:“你怎麼好像覺悟了似的,哈哈。”
不聞就是清淨,不看就是自在,原諒就是解脫,知足就是放下。馮劍經過了一番“磨難”,對人生有了些許的體悟,未經苦難,難信佛吧?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馮劍發現,路上三個人鬼鬼祟祟地尾隨了他們很長的時間,起先他還認為是那群高利貸的,後來看他們的眼神,似乎更多的是盯在姊妹兩個的身上。
馮劍也不給她們說,照樣說說笑笑,還故意和她們離得很近。
走出清風觀山門,三個人中的一個竟然衝撞了一下馮劍,馮劍一閃身,左腿輕輕一伸,噗通一下這家夥就趴地上了。
馮劍有些“驚慌”,上前去拉住他的手,“走路要小心啊,眼神要注意!”
那家夥的手被馮劍攥著,疼得嘴臉有些扭曲。
“不會是扭著腳踝了吧?”馮劍笑著問,然後鬆開他的手。
馮劍不想麻煩,可這幾個狗皮膏藥似的,大打出手也不是辦法。
那姐妹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往馮劍這邊看了看,明亮的眼神,更讓馮劍有了護花使者的感覺。
一聲小孩子的哭聲傳來,姐妹倆跑過去。
原來是小女孩隨手向天空拋一掛鈴鐺,卻卡在那棵樹杈上了。
小女孩就急哭了,孩子的爸媽哄著,可孩子舍不得,就嗚嗚的哭。
依依也安慰了幾句,孩子還是哭。
馮劍看看那三個人,眉毛微皺,忽然助跑了幾米,雙腳快速蹬向旁邊的一棵樹乾,身形未穩,右手一抓樹乾,轉身躍向那棵大樹,幾個縱身,竟然像猿猴一樣,站住那個樹杈上,彎腰抓起了那掛鈴鐺,又飛身跳向一根斜出的樹枝,三個騰挪,穩穩落地。
雖然有些氣喘,卻也麵不改色。
馮劍把鈴鐺給了那個小女孩。
小女孩才破涕為笑,奶聲奶氣的說了一句:“謝謝叔叔!”
馮劍臉紅了,依依和玉恩也笑了。
後麵的三個人不知什麼時候也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