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大亮,神誌不清的人們不耐的抱怨著,有些許清醒的,立刻穿了衣物躲到一旁。
駱梓白衣衫整齊的從人群中走出,眼神落在了自己左側的警官的身上。
他發覺自己最近運氣很不錯,好像去哪兒都能碰上個長得很不錯的帥哥。
那是個兒很高的警官,穿著製服,抿著的唇帶著堅毅淩厲感,下巴上帶著點胡茬,英俊高大,撲麵而來的荷爾蒙味讓人難以抵擋。
在他看著那個人的時候,那個警察也在看著他。
擰著眉似乎很不高興的模樣,駱梓白翹起嘴唇,麵上仍掛著笑,走近了兩步,
旁邊的警官以為他要乾什麼,用槍指住了他。
駱梓白退後一步,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什麼也不打算乾,他看著現場從混亂歸於平靜,視線跟著人群中的焦點走。
雖然作為人群中唯一看起來正常的人,駱梓白也少不了去局子裡走一趟做檢查。
他被帶到了警車上,旁邊還有其他人,幾個警官坐在一旁盯著他們,嘴裡討論著今晚的成果。
“陸哥,你認識那個人嗎,他怎麼一直盯著你看?”
坐在陸鈞旁邊的小李撞了撞陸鈞的胳膊,小聲地詢問。
不怪小李好奇,實在是那個男人的眼神太過於明目張膽的直接了。
小李就是剛剛那個拿著槍指著駱梓白的人,他總覺得那個對於男人來說臉過分好看跟個明星似的男人有點奇怪,坐在一堆吸/毒做/愛裡冷靜喝酒的人能不怪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這場事情的主謀呢。
陸鈞沒說話,唇抿成了一道鋒利的線。
他看著駱梓白,心裡有氣還不能說,怎麼可以跑去那種地方呢,萬一有點危險怎麼辦。
駱梓白全然不知坐在對麵的警官心裡在想什麼,隻能靠在車壁上看著帥哥。
酒精有些麻痹他的思維,讓他的眼神有些渙散。
世界跳躍著光點,腦海裡似乎有小人在唱著歡快的歌。
再一次和警官的視線對上的時候,駱梓白對他露出個甜笑來,酒窩深深,看起來有點乖。
車子一路到了警局,從有些擁擠狹窄的警車下來的時候,冷風讓駱梓白不自覺的顫了顫。
警局裡光線明亮,亮到有些刺眼。
“陸隊,大豐收啊。”
“彆貧,按分配的來,把這些帶走,不清醒的帶他們去醒醒錄口供。”
陸鈞安排著活,看著警員各自離開後,把視線落在了駱梓白身上。
“至於你,跟我過來檢查。”
駱梓白樂的跟他走,十分配合的接受檢查。
檢查完之後,他就被帶去錄口供。
“姓名。”
“駱梓白。”
“年齡。”
“二十四,”駱梓白撐著頭看著陸鈞,“警官,應該不用問性彆吧,還有我單身。”
“誰問你這個了。”
陸鈞把筆放在了桌上,看著駱梓白因為酒精而潮紅的臉。
駱梓白低頭輕笑,繼續配合著回答問題,包括什麼時候去的,為什麼去,看見了什麼,幾乎都沒隱瞞的交代了,但是當警官問及邀他去的朋友的姓名的時候,駱梓白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請配合工作,不要試圖隱瞞。”
“警官,我真的沒有隱瞞,我不記得了,”駱梓白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無辜,他朝前傾了些,“比起他的名字,我更想知道警官你的名字。”
駱梓白可沒撒謊,他和那群人本來也不熟,至於那位邀請他去喝酒的朋友,駱梓白想了想是真的不記得他叫什麼名字了。
他這人慣是沒心沒肺,對人上心的時候,小事都處處記得,不傷心的時候,過兩天人家姓甚名誰都能忘了,耿一繁說他是天生的玩弄感情好手,對於好友這調侃似的說法,駱梓白並不否認。
坐在他對麵的警官當然沒有這麼告訴他名字,駱梓白也不失望,臉上一直掛著笑。
等到檢查結果出來了,駱梓白眨了眨眼。
“你可以走了。”
陸鈞對著駱梓白擺擺手,收拾著桌上的紙,放在一邊後嫌熱的脫掉了自己的警服外套。
他裡麵穿了件黑色背心,寬肩窄腰,肌肉線條隆起卻不誇張,寸頭讓他更添了幾分男人味。
他忽的回頭,不鹹不淡的掃了駱梓白一眼。
駱梓白心悸了一瞬,含著酒精的血液在此刻被跳動著上頭。
興奮在片刻後歸於沉寂,駱梓白忽的想抽煙,他摸了摸口袋,卻摸了個空。
“警官,借根煙?”
他伸出了手,指尖白皙圓潤。
“辦公室裡禁煙。”
陸鈞拿了煙朝著門外走,駱梓白抬腿跟了上去。
警察局靠近後門沒人的過道裡,駱梓白嘴裡叼了根煙。
陸鈞從口袋裡拿出打火機,被駱梓白抽走拿在了手裡。
他低下頭,和陸鈞的臉不過咫尺的距離。
打火機發出輕響,紅色的火焰跳動。
兩根煙被齊齊點燃,駱梓白抬手,把打火機放回了陸鈞口袋裡,深吸了一口煙。
煙霧繚繞過陸鈞的臉,駱梓白的視線劃過他的身體,垂下眼眸安靜地吞吐著煙霧。
酒精和尼古丁在血液裡湧動發酵,天邊子夜黑沉,駱梓白似乎被分成了兩半,一半躁動的讓他掀起欲/念,另一半沉寂的讓他覺得乏味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