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煙並不如駱梓白慣抽的牌子好抽,有些嗆鼻的煙草味熏得駱梓白眼睛發紅。
陸鈞表情卻很閒適,黑色的眼眸沉沉,影子被燈光拉扯歪斜,像隻沉浸在夜色裡的猛獸。
駱梓白盯著他的唇,忽然覺得他那根煙似乎更好抽。
駱梓白在垃圾桶上碾滅了那半根煙,將煙頭丟了進去。
“再見,警官。”
駱梓白從後門離開了,夏季晚風吹進來,席卷走了一縷煙味。
陸鈞看著他的背影,直至看見他上車,才收回視線。
駱梓白回了家,在昏沉中想起自己的車還在那個會所外麵,但他也沒怎麼上心,坐在了沙發上。
大白不知去哪兒了,駱梓白沒開燈,隻是靠在沙發上低聲的喃喃著大白的名字。
他的聲音又輕又小,他本沒以為大白會聽到。
垂在沙發上懸空的手忽的觸及到了溫熱感,駱梓白眼睛睜大了些,彎腰把大貓抱進了懷裡。
“我覺得你肯定成精了。”
駱梓白低笑著,揉著大白的耳朵。
他順著大白的毛摸,撓了撓貓貓的下巴。
這世上大概不會有貓吃燒烤,也不會有貓吃麻辣小龍蝦。
駱梓白心知肚明,卻不在意那些,不管大白是什麼奇怪的東西也好,成精了也好,現在是他養著的崽。
大白要是能變成人,駱梓白都不驚訝,但如果可以,駱梓白寧願它是一隻單純的貓。
“做人有什麼好的呢。”
駱梓白喃喃的輕歎,捏著大白的爪子。
大白隻是安靜地看著他,待在他身上一動不動。
駱梓白揉著它柔軟的毛,有一搭沒一搭的揉按著它的頭頂。
燈火通明的警局裡,李隊看著自己表情奇怪的老大。
“陸隊,你不舒服嗎?”
陸鈞搖了搖頭沒說話,表情有些古怪。
他沒法表達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愛撫他這個猛男的寸頭的感覺,不過就這樣看來,他應該是安全到家了。
他如此想著,在家裡的駱梓白忽的打了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放開了大白,從沙發起身。
智能鬨鐘顯示現在是淩晨一點半,駱梓白拖著有些沉重的腳步,去浴室洗了個澡。
水溫被他手滑調到一邊,冷水由上至下將他全身衝了個遍,哪怕是在夏天這種水溫也讓人遭不住。
駱梓白立刻調了水,倉促了洗了洗,躺到了床上。
第二天駱梓白沒能起來去上班,他睜眼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半,頭暈腦脹加比賽,駱梓白有些遲鈍的想他感冒了。
昨晚喝酒吹冷風洗冷水,免疫力本來就不高的駱梓白徹底昏沉在了床上。
他想要起床翻找出感冒藥,可是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眼皮重如千斤,駱梓白又睡了過去。
厚重的窗簾遮住了陽光,讓屋內有了不分晝夜的昏暗感。
響起的手機鈴聲讓駱梓白覺得吵鬨,他勉強的抬手劃開,迷迷糊糊的聽著那邊的聲音。
不知道是誰的陌生人說著含糊不清的話,讓駱梓白頭腦的暈眩感越發嚴重。
“你好吵。”
駱梓白的聲音嘶啞,掛了電話。
不知多久,外麵忽然傳來動響。
駱梓白眼皮動了動,還是沒睜開眼。
額間忽的傳來冰涼感,有什麼東西被喂進了嘴裡,駱梓白勉強睜開了眼。
眼見重影模糊,漸漸的才變成了一張有些眼熟的臉。
“警官?你怎麼會在我家裡?”
“我給你打過電話了,但你似乎不太舒服的樣子,於是我就上門問詢了。”
陸鈞將他頭上的毛巾取了下來,放在了一旁的水盆裡。
“什麼?”
“有關於昨晚在會所找到的毒/品,有人指認是你提供的。”
“等等,”駱梓白抬手,“那不重要,問題是你怎麼進我家的?”
陸鈞: “你家貓開的門。”
大白蹲在門口,尾巴輕輕地甩了甩。
陸鈞端著水盆去了浴室,在他出去之後,駱梓白對著大白招了招手。
大白跳在了床上,毫不設防的駱梓白按在了床上。
“小叛徒,誰讓你給彆人開門的?萬一是壞人怎麼辦?”
駱梓白發泄似的揉了揉它肚子,懲罰性的拍了拍。
駱梓白發誓自己隻是在拍肚子,但可能是生病了手法有些飄忽,一不小心就歪到了下麵。
駱梓白家的浴室裡,陸鈞額頭青筋微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