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太犟了。”
老妹長歎氣,氣呼呼的瞪著我。
還好,她的生氣帶點孩童氣息,跟大姐那種霸道生硬不一樣。
人,我絕不會交,我親眼目睹過被毀容的人有多慘。
縱然後邊提供‘幫助’的產品能改變這些,可要完全恢複成原來的容貌,已經不可能。
恢複的過程是長期的,一年、兩年,甚至三年才徹底恢複,讓客人因此丟失寶貴時間,沒法出來見人,踏馬的,想想就一肚子氣,期間有人挺不過去,會有輕生的念頭。
多數商人做的都是不法之事,利用各種明目來騙客人的錢,抓到的算倒黴,抓不到的發大財。
“哥,你真想看著咱們趙家倒黴麼?”
“趙氏已經是帝都第二集團,還有隆昌閣。”
“不能跨國的企業,無法打響知名度,無法實現市場控股,如果我們沒法跟德米繼續合作,他們會尋找其他公司,我們損失的不單單是錢,還有國外很多市場,那些市場有百分之七十是建立在德米集團渠道基礎上的。”
說這些,於我而言沒用,趙希靜硬氣,我也不白給。
反正也是談不攏了,我留下來也沒什麼意思。
“希媛,我就不留著了,我回去。”
“哥……聽我一句勸吧,這事挺大的,你還是把人交出來,免得殃及自身。”
“從我把亨特弄進監獄那一刻起,我和德米集團就結下死梁子了,這事是化解不開的。”
……
咬住不鬆口,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上車前,希媛還拉著我要勸,我冷漠的和大姐似的,乾脆不開口了。
沒坐她的車,我跟靜心是坐出租車離開的。
她拉著我的手,依偎在我肩膀上,彼此沉默,聰明的她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次回去,公司會迎來各種風暴,我又無法消停了。
公司像往常一樣運營,看似風平浪靜,我的心卻無時無刻不糾結著。
終於,一個周末的傍晚,公司一個財務部的女孩給我打電話,韓靜心出事了。
她倆一起出去吃飯,在一家餐廳裡,韓靜心食物中毒,人被送到醫院,還在搶救。
我飛奔到醫院時,財務部的女孩在急救室外的走廊裡坐著。
“唐總……”
“人呢?!”
她搖頭。
沒多久,大夫出來了,是個噩耗,中毒太深,搶救無效。
是河豚中毒。
她們吃飯的那家餐廳,廚子是一級,海外歸來的高手,烹飪河豚很有名氣,從未失過手。
這裡頭的道道,還用得著明說麼。
我在醫院呆坐了一個鐘頭,沒勇氣去看靜心的遺體。
她的死跟我有關,我太固執了,沒把人交出去,一屍兩命。
我問自己,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是不是會把王邵強交出去,答案是:不知道。
很晚,我才回到公司,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終於可以大哭一場了。
商界真是殘酷,做司機那會兒,人是很憋屈,但不用感受這麼多悲歡離合。
我以為自己快要當爸爸了,美夢就此破裂,我間接害死了韓靜心。
手機裡收到一條來信,匿名的,讓我交出王邵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