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男人問我:“你帶煙進來了麼?”
“沒有,會挨揍麼?”
“這所監獄,你是唯一一個龍國人,他們看你不爽。”
臥槽,那不是歇逼了麼,肯定要挨揍啊。
我好奇的說:“你怎麼知道我是龍國人?”
“你吃飯的樣子很像,你的英語發音帶中文感覺。”
正說著,一個白頭發的男子朝我走來,手裡端著托盤,他看了看我身側的兄弟。
身側的人很自覺的站起來了,給白發男子讓座。
“唉,什麼罪進來的?”
“猥褻。”
他露出猥瑣笑容,衝我伸手,把我嚇的後退,還當他要打我呢。
食堂裡有龍衛的,不該那麼放肆。
“幸會。”
“你不會也是猥褻罪吧?”
“強女乾。”
白頭佬笑著坐下,很滿意的看著我,似乎找到知音:“我強了三個女人,感覺好極了,嗬嗬。你小子不是混幫派的吧?”
“不,我做生意的。”
“哦,嘖嘖,生意人都不是好東西,不過你看著就欠揍。”
“……”
他笑著拍著我的肩膀:“不用害怕,我不打你,我叫裡奧,咱們住一個大室,你想看女郎雜誌麼?我可以送你一本,但我需要香煙。”
大室,是一個大廳,大廳分樓上和樓下,裡頭全是單人獨間。
不知道我是不是天生的無恥,他的罪名很禽獸,但我對這哥們居然能產生好感。
吃著飯,他給我聊自己的‘戀愛史’,說自己完全是被冤枉的。
“那三個女人跟我住一棟樓,她們請我去做客,把我給辦了,然後威脅我給錢,要我三千沒刀,我不給,她們就告了我,真是倒黴到家了。我這樣善良的人,怎麼會犯罪呢。法律也有很多地方不合情理,天殺的法律,娘的。”
監獄這地方,與世隔絕,成天就是放風、勞作、吃飯、睡覺。
最安逸的時間有兩個,一是吃飯,二是睡覺,吃飯被龍衛盯著,安全感滿滿,睡覺是一人一間。
他們跟我不一樣,他們喜歡放風,在操場上下棋、打牌,交易香煙和酒。
這裡最暢銷的貨有兩種,一是香煙,二是女郎雜誌。
純屬大老爺們待著的地方,這兩樣是最大的消遣物了,我猜,隻要晚上關燈之後,耐不住寂寞的兄弟就會打開女郎雜誌,借著微弱的亮光,進行自我陶冶。
或許在很多人看來,這是很無恥,但我覺得,這是無奈之人的一種發泄渠道。
人呐,不到那種境地,是想象不出有多寂寞的。
至於監獄‘姐妹花’,這種東西在我所待的監獄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一旦發現,看守會種種懲罰,不管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都會被挨揍,然後餓肚子。
我跟白頭佬成了朋友,其他人就不行,龍國人在這兒不受待見,裡頭含有的特殊成分很多,也很複雜。
有人對我說,白頭佬在騙我,他根本不是強女乾罪,他在外頭是混幫派的。
他自己不願意承認,有次我們喝酒打牌,雙人撲克,他的話語中,零星占有過去幫派的影子。
這家夥挺命苦的,為自己老大頂罪,承認殺人罪。
他要被關一輩子,判刑六十年,等他出於,也過九十歲了。
可以說,人生徹底毀了,隻因年輕時期的氣盛,覺得義氣大過天。
他連女人都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