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凜不咳了,趕緊好好躺下去,休息一會吧。”
八重櫻很高興,趕緊鋪好被褥讓妹妹躺下睡覺,咳嗽以來,凜難以入睡,就算睡著了也會咳醒,好不容易有機會當然要好好讓她睡一覺。
由於太過疲憊,八重凜很快便睡著了,櫻一直守在她的身邊,漸漸的也躺到了地上。
半夜。
“咳——!!!”
一聲劇烈的咳嗽聲在黑夜中響起。
八重櫻驚醒,趕緊點燈查看妹妹的狀況。
白色床單上,一灘殷紅的血,幾乎讓她心跳停止。
為了不讓姐姐擔心,凜強顏歡笑:“不用擔心,姐姐,我沒事的。”
原本她說不想讓姐姐知道的,可惜事與願違。
妹妹的懂事,讓八重櫻更加心痛,她若無其事,擦乾淨血跡後,安撫妹妹睡下。
八重櫻重新給妹妹蓋
好被子,默默走出屋子,來到院子外麵,周圍四下無人一片黑暗,她再忍不住,眼淚啪塔啪塔,一顆一顆,像珍珠一樣落下。
她再成熟也不過七歲小孩子罷,母親不在,父親不管,凜是她最親的人。
她不想自己的妹妹也像母親一樣躺棺材上,埋進土裡。
“凜……”八重櫻捂著嘴巴,儘量不放出聲音,可她的啜泣聲還是被凜聽見了。
凜並未睡去,隻是躺在被窩裡,此時,聽見姐姐的啜泣聲,也忍不住偷偷掉眼淚。
她將頭埋進被窩裡,輕輕啜泣。
“姐姐……”
姐姐八重櫻是她最親的人,姐姐為她哭泣,她心裡也覺得非常難受。
凜接受了命運,但不代表她真的想死。
如果可以,她也想和其他孩子那樣頑皮搗蛋,永遠呆在姐姐身邊,見證她成長為一名優秀的巫女。
………………
八重櫻心情難以平靜,一想到妹妹那可憐的模樣,傷心猶如巨浪一遍又一遍拍打她的心房,從眼睛裡衝出。
不知不覺間,她來到了神社供奉狐神的祠堂。
八重櫻虔誠跪在狐神神像前祈禱。
她向狐神訴說凜的可愛與美好,傾訴凜悲慘的經曆與命運的不公。
希望狐神看在八重家供奉三代人的份上,降下神的憐憫救凜一命。
八重櫻向狐神祈禱著,苦苦哀求,一遍又一遍,不知道多久之後,她終於精疲力竭倒在了地上沉沉睡去,臉上還殘留著淚痕。
即便如此,狐神並未降下神的憐憫。
複診的時候藥堂醫師偷偷告訴櫻,以凜的病情頂多還剩三年。
櫻心情無比沉重地走出了藥湯,回去之後抑鬱寡歡,根本提不起精神。
可看見妹妹天真爛漫的笑容,聽見妹妹反過來安慰消沉澱自己,心中更不是滋味。
與妹妹相互之間的愛,還有作為姐姐的責任迫使她重新站了起來。
櫻發出不甘,歇斯底裡的怒吼:
命運什麼的,我根本聽不懂,我隻是想要凜好好活著,真的很難嗎?
她想和普通孩子一樣,在街道上跑來跑去,大口大口地吃辣味油豆腐,很過分嗎?
凜,姐姐不會讓你死的,姐姐絕對會治好你的絕對!
無論命運將未來導向何方,櫻決定選擇希望。
接下來的日子,櫻開始積極行動,她向路過的商人打聽治病藥,向村子以及周圍的人打聽,比較靈驗的神。
在日本,這時代,以及小八重櫻的認知裡,神是存在的,從小的教育也是這麼告訴她的。
證據就是:在這個國家,因為缺乏河流,為了保證風調雨順,每個村子都供奉著一位雨神。
八重村供奉的是狐神,其他供奉的是牛神,馬神或者什麼其他神,總之這些所謂的神的確讓天下雨了。
多方打聽之下,還真讓她打聽到了有用的情報。
這個村民就是當時白明救下的那個,鹿人假對八重櫻說:
“你是否聽說過,白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