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淮南都不在他倆房間住了,毯子一扯去他哥房間跟哥睡。氣得晚上睡不著覺,覺得遲苦變啦,跟小時候不一樣了。
什麼小狗不小狗,說話不算數。
兩人走路都不再牽著手,陶淮南拽著遲苦的書包後麵垂下來的調整帶,倆人誰也不碰誰的手。陶淮南偶爾習慣性要去牽手,反應過來再趕緊收回來,誰跟你牽,留著跟學委牽吧。
在學校這倆也半個字不說,陶淮南天天用後腦勺衝著遲苦。遲苦給留的作業寫完了往遲苦那邊一丟等著檢查,檢查完他拿回來自己摸對錯。
期末考試那天陶淮南不用上學,遲苦自己去就行了。
陶淮南跟哥去上班,坐在店裡腦袋裡想的都是遲苦和學委。
陶曉東偷著告訴他遲苦沒搞對象,陶淮南說他不是承認了嗎?他那是騙你的。
寒假班裡有半個月的補課,隻不過早上可以晚去一會兒,不像上學的時候那麼嚴格。老師沒要求陶淮南必須去,跟他說在家也行。
陶淮南還是去了,每天攥著遲苦的書包帶跟著去學校,晚上再攥著回來。
遲苦氣性向來長,可陶淮南能堅持住這麼長時間不哄人屬實不容易了,這次是真傷著心了。
關心陶淮南的小姑娘們時間長了也發現了這哥倆鬨矛盾了,遲苦低氣壓,陶淮南受氣包樣兒。趁著遲苦不在的工夫擔心地問:“是不是你家長知道遲苦早戀的事兒了?”
陶淮南點頭說知道了。
“天啊,你家長有沒有打他啊?”小姑娘們朝學委那邊瞄兩眼。
陶淮南氣哼哼地說:“打他還好了呢。”
遲苦擦完黑板回來了,女生們散了,陶淮南胳膊拄著臉,摸了根筆在手上轉。
補課的最後一天午休,吃完飯回來陶淮南從書包裡摸出來個橘子,自己剝開掰了一半,另外一半完好地坐在橘子皮裡,橘子皮剝得像朵花。
陶淮南把剩下的一半橘子連著皮伸手放在遲苦書旁邊。
遲苦看了眼,胳膊一推又給推了回來。
陶淮南聽見了,人家不要自己抓過來一瓣瓣全吃了。
橘子皮卷卷要塞進垃圾袋,還沒全塞完,聽見門口有人喊了聲“遲苦出來”。
午休時間班裡沒多少人,學校裡人都不多,教室裡僅剩的幾個都抬頭往外看。
遲苦也抬了頭,門口站了倆人,就是上次水房那四個裡麵的其中兩個。被遲苦抽了臉的那個再次拍了拍門,喊他出來。
遲苦放下筆,站了起來。
陶淮南一把抓住他手腕。
遲苦抖抖胳膊甩他,低聲說:“就坐這兒不許動。”
“你彆去。”陶淮南抓著他不放。
“沒事兒,”遲苦推開他手,又跟他說,“隻要你坐著彆動就沒事兒。”
遲苦坦坦蕩蕩就出去了,陶淮南一動不敢動,怕自己礙事又變成遲苦的麻煩。
漫長的十分鐘,陶淮南坐在座位上手都抖。
遲苦再回來的時候有點喘,用手背蹭了蹭耳朵後麵,陶淮南伸手過來摸他,遲苦往後讓了一下,說“臟”。
“你乾嗎去了?”陶淮南低聲問。
遲苦抽了張紙按著耳朵一處,說:“沒乾嗎。”
“你是不是又出血了?”陶淮南擔心得臉色都不好看了。
這麼多天倆人頭一回說這麼多話,遲苦也沒再冷著臉,跟他說:“沒事兒。”
過會兒走廊嘈嘈雜雜的聲音移了過來,就在他們班門口。聽著聲音有不少人,陶淮南怕遲苦吃虧,甚至想要給哥打電話,被遲苦攔著了。
結果一幫人在門口哄了一陣之後散了,沒再怎麼。
陶淮南鬆了口氣,臉枕著遲苦放在桌上的胳膊,睫毛顫啊顫的:“嚇死我了……”
遲苦沒推開他,讓他枕著胳膊,又說了遍“沒事兒。”
最後這一天補課陶淮南提心吊膽地過完,就怕放學路上又有人堵遲苦。
安全地到了家,陶淮南安心了,書包和外套往沙發上一放,想和遲苦說點什麼,這會兒才又想起了他們倆之間現在的冷戰狀態,又把嘴閉上了。
遲苦去洗澡,陶淮南磨磨蹭蹭地也進去了。
太白了,胳膊腿上青色血管有的都很明顯。城裡小孩就是嬌貴,身上哪兒一旦磕了碰了青紫好久都不容易好。
上次在班裡磕了桌角那一下,這都多久了,胯上還有一點點淡黃色的痕跡沒消乾淨。
後背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紫了一處,遲苦手上沾水了,濕濕地在陶淮南後背上抹了一下,問他:“怎麼弄的?”
陶淮南低著頭說:“磕哥屋櫃門上了。”
遲苦在磕紫了那塊上按了按,陶淮南小聲說“疼了”。
遲苦把他往淋浴下扯了扯,讓他衝水,垂著眼不帶情緒地說了句:“彆在哥屋睡了。”
“哦,”陶淮南點點頭,也垂著眼回他,“好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