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1 / 2)

陳年烈苟 不問三九 6767 字 8個月前

“操的……”那人一腳邁進來,玻璃門“咣”的一聲合上,遲苦又退了一步,陶淮南聽見那人不可思議地說著,“還真他媽是你!”

他的語氣讓人聽著很不舒服,很陌生的聲音,陶淮南問遲苦:“誰?”

遲苦沒說話,陶淮南又聽見那人罵了一句臟話,之後說:“我他媽還真以為你死了,敢情背著我在這兒當少爺呢?”

陶淮南皺了下眉,他說遲苦死了這話實在刺耳,陶淮南沒忍住回了一句:“你好好說話。”

“這就是你伺候的瞎子吧?”那人打量著陶淮南,又轉回目光繼續打量遲苦。

遲苦又把陶淮南往身後塞,大廳裡還在工作的那位紋身師抬頭問:“你誰啊?”

“我誰?”這人聳著肩膀誇張地嗤笑一聲,“我是他爹!”

陶淮南眨了眨眼,突然明白了。陶淮南瞪大了眼睛,兒時留的記憶太深刻了,他攥緊了遲苦的手,急切地揚聲喊:“哥!哥——陶曉東!”

“哎!”陶淮南喊得太急了,陶曉東飯都還在嘴裡就從廚房跑了出來,問道,“怎麼了?”

陶淮南朝著他的方向,指了指門口說:“他說是遲苦他爸!”

陶曉東這才朝門口看過去,有點背光沒太看清。他眯了眯眼,之後挑起了眉。

“你他媽可真行,陶曉東!”這人冷笑著,難以置信道,“你還真把我兒子帶走了,你誰啊?你咋想的呢?”

陶曉東嘴裡的飯才咽下去,去前台抽了張紙擦嘴,平靜問他:“哪個是你兒子?要不你在這兒喊聲兒子你看有沒有人應你。”

“放屁!”遲誌德怒吼一聲,指著陶曉東,“你這是拐賣孩子!這是你孩子嗎你就領走了?”

“那你問問?”陶曉東看看那倆小的,“你問問他倆哪個不是我家的?看看有沒有人願意跟你走。”

“你彆跟我在這兒扯,我的種,上哪兒也他媽留著我血。”遲誌德自己進來在沙發坐下,給自己點了根煙。

陶曉東衝遲苦那邊側了側下巴,跟他倆說:“吃飯去,沒你倆事兒。”

遲苦皺著眉,有點擔心地不願意走,被陶淮南拖走了。

其實這幾年陶曉東一直跟遲苦奶奶聯係著,讓她有事打電話過來,也經常給她寄東西。老人當年為了讓孩子能活,把孩子托給陶曉東,雖然本質上是陶曉東多養了個孩子,他不欠誰的。可不管怎麼說遲苦又聽話又省心,讓他不用時刻操心著陶淮南,陶曉東念好也承情。

上個月陶曉東剛給老人寄了些補品,眼看到年了,又讓老家叔叔給送了不少東西,肉和糧食都不缺。畢竟遲誌德不在家,老人身邊連個人都沒,沒人操持這些。

可誰知道今年遲誌德回來了。

遲誌德在南方待了這幾年,起初確實是嚇的,不管是不是自己兒子,打死了都犯法。但是過了最初兩年就沒那麼怕了,也起了點懷疑,但也沒急著回來,在那頭做了點小生意,也又成了家。

今年是因為在那邊沾了賭,外麵欠了債,打算回來躲躲。

回來一看老人過得不差,心裡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以為老太太是把孩子賣了,讓她拿錢出來。

老人矢口否認孩子的事,遲誌德於是追問起孩子當年埋哪兒了,老人說不出來。

當年事情一出是嚇得慌了神,現在神誌清醒,老太太糊弄不過去了。

遲誌德其實在家裡已經鬨過一段時間了,老人騙不過去,索性不再說話了,問什麼也不開口。

讓遲誌德猜到陶曉東頭上的,就是陶曉東寄過的那些東西。老人過日子仔細,什麼都不舍得扔,紙盒留著賣錢,包裝袋也都留著,上麵都帶著寄件人和地址的。

這一點都不難猜。

遲誌德這次來嘴上也不提要求,就一個目的,要把兒子領回去。

陶曉東不可能讓他領,卻也不主動提條件。

遲誌德在店裡撒潑耍橫,這在陶曉東這兒都不好使,店裡這麼多人呢,一群玩紋身的,夠唬人了。

遲誌德鬨也不敢太鬨,可也不走,站在店門口說陶曉東拐孩子。後來甚至還報了警,跟警察一口咬死了陶曉東把他兒子拐走了,讓他們父子分離了這麼多年。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既然一方報了警,警察就不可能不處理。把幾個都拉了回去,按流程問詢做筆錄。遲苦一點不慌,對小時候的事記得清楚,說了很多他爸打他的事,還說老家醫院應該還能查到當時的記錄,也給警察看了頭上和身上的幾處舊疤。

這種官司警察也就是走個流程,他們斷不了。何況他們見得太多了,原生父母耍無賴訛收養家庭的事兒並不算少見。

陶淮南被留在店裡,等了小半天。天都黑了哥和遲苦才回來,陶淮南聽見哥的聲音,一連聲地問:“遲苦呢?遲苦回來了嗎?”

遲苦出了聲:“在這兒。”

陶淮南自己摸著過去,牽著遲苦的手:“他打你了嗎?有沒有事啊?”

遲苦捏捏他手,說“沒事兒”。

黃哥白天不在,剛回來沒多久。問陶曉東:“他要多少啊?”

“沒提,現在就要孩子。”陶曉東折騰了一天,白天的客戶都另改了時間,跟大黃說,“這幾天消停不了。”

“那怎麼著?”黃哥壓低了聲音,沒想讓倆孩子聽見,“我找點人?”

“彆。”陶曉東失笑,“跟他慢慢掰扯吧,彆搞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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