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瘋了。
拉斐安冷漠的俊逸臉龐露出一點悵然的神情，凝視著地麵片刻後，像是陡然回想起了什麼，神使的瞳孔驟然緊縮了起來。
“米歇爾，你可還記得數年前我們在那個叫做卡亞那要塞的人類城市裡，遇到的那名聖女候選者？”
“我怎麼可能會不記得那個可惡的人類螻蟻，明明弱小的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但不知道她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居然弄傷了我！”
“等等，你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米歇爾一臉莫名的反問道。
“我隻是想驗證一個猜測。”拉斐安表情平淡。
“驗證什麼……”
雙子的心靈感應令米歇爾瞬間臉色大變，“不可能，她們絕對不會是同一個人！”
以米歇爾的傲慢冷酷性格，很少會將一個微不足道的人類放在眼中的。
就像人類看腳邊經過的一隻螞蟻，會刻意用心去記住它的模樣嗎？
“但是如果她現在還活著，那麼她們兩人的年齡也正好相符，你不覺得那個女人出現在這座城市裡的時間太過巧合了嗎？”拉斐安抬起眼睫，冷漠的質問道。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還有你突然對一個人類女人如此著迷，這實在說不過去，說不定正是那個女人對你做了什麼手腳。”
“你自己不也是一樣被一個人類女人迷的神魂顛倒，有什麼資格說我？”
米歇爾眼神陰翳，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譏道：“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懷疑你被那個人類煉金師給下了什麼迷/藥。”
“她是黑發黑眼，外表特征不一樣。”
“人類變幻外貌的技巧能力數不勝數，你又怎麼能確定那是她真正的臉？”
“一個是神聖魔法師，一個是煉金師，她們根本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怎麼就不可能了，說不定她兩樣都會呢，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她比那個女人長得更漂亮。”
“……你眼瞎嗎？”
“……”
“……”
神使雙子活了這麼久，卻是第一次內部吵架，顯然壽命漫長的神族並沒有自動點亮撕/逼互罵的技能，仿佛小學雞隔空互啄的對杠了一會兒後，拉斐安和米歇爾同時詭異的沉默了下來。
最終還是拉斐安率先開口道：“如果你肯配合我，將那個女人引過來。”
“無論她是不是那名聖女候選者，我以後都不會在乾涉你。”
“但是你必須保證，她的存在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
“啊嘁——”
忽然覺得背後莫名一涼的艾露露陡然掩住口鼻打了個小小的噴嚏。
少女一臉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嗯，溫度很正常。
估計剛剛是誰在背後說她壞話吧。
揉了揉紅通通的鼻尖，艾露露抬起頭，無比驚訝的打量著眼前金碧輝煌的人類城堡，又忍不住看了看正在與一位人類貴族交談的羅爵。
那名貴族衣著奢華，眼神氣場帶著貴族天生的優雅和莊嚴，表麵看上去與正常的人類沒有任何差彆。
但誰能想到這名貴族其實也是魔族的一員，隻是在潛入人類世界後，經過多年對人類的模仿和改造，將自己徹底變成了一名人類貴族，即便是神殿的人也未必能分辨得出來。
“聖女殿下不會以為光憑一個奴隸就能將我救出來吧。”
當紅發魔族平靜而從容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艾露露才驀然意識到，在人類趨於安穩中時，魔族的勢力早就深入了地麵世界的人類社會中，伺機蟄伏隱藏實力，就等著某一天整個魔族突破封印來到歐法大陸好提前接應他們。
遊戲中對這些內容幾乎沒有提到過，所以艾露露才以為羅爵真的純粹靠強橫的武力和可怕的魔族軍隊直接攻下地麵世界的。
現在看來，還是她想的太簡單了。
即便是以驍勇善戰全民皆兵的魔族全族之力，若是沒有長時間的籌謀和計劃，也不可能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獲得勝利的。
說實話，得知到這個秘密的艾露露差點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光是想一想，在未來魔族突破封印的那一天，地麵世界的人們和神殿騎士忙於抵抗前線的魔族軍隊，卻忽略了來自內部的埋伏，那簡直就是足以致命的打擊。
她甚至懷疑羅爵是不是打算在達成他們之間的交易後，就直接將身為未來神殿聖女的她給滅口了。
否則他怎麼會輕易的將這個重要的情報告訴於她。
“你在想什麼？”
麵前陡然響起了一個略顯稚嫩沉穩的詢問聲。
少女倏然回過神，望著眼前的紅發小正太，有些遲疑的咬了下唇。
“聖女殿下是很疑惑我為什麼會將這種事告知於你嗎？”
像是預料到艾露露的想法，羅爵主動出聲問道。
少女有些猜不透他的想法，便抿住了唇一言不發。
“聖女殿下不用擔心，至少現在我們還是盟友的狀態，我的敵人也不是神殿和人類。”
紅發小正太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真正的敵人，遠比你們可怕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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