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張飛揚感覺自己特彆冤枉。
當初他咋就那麼想不開,說什麼“住誰家不都一樣”。這哪兒能一樣,這段時間門祁哥住他家,跟他朝夕相對的,渢哥指不定已經背地裡吃了好幾斤醋,酸都能酸死他。
也怪不得渢哥放學後總是跑他這裡來,不磨蹭到晚飯過後都不肯走,感情是偷偷盯梢,提防他張飛揚撬自己牆角!(彌天大霧)
眼看張媽媽這邊說不通,張飛揚隻好對自家哥們道一聲對不住,垂頭喪氣背著書包,在張媽媽的催促下,硬著頭皮走進楚家書房。
誒,兄弟,不是他不講義氣,實在是敵方(老媽)火力太強,他招架不住啊!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不在兩人中間門插嘴講話了。
“你有沒有覺得,飛揚這段時間門古古怪怪的。”
幾天後的某個下午,張媽媽約閨蜜一起喝茶,談論到幾個孩子的狀況。
“我看他這幾天總躲著小祁和小渢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楚媽媽驚訝:“是嗎?”
“之前還有點不想去你家。”張媽媽說:“他是不是在你那乾壞事了?我看他心虛的很。”
楚媽媽沉吟片刻,一點沒看出張飛揚在她那兒有什麼心虛不自在的地方,有時候瞧著比楚渢還像回到了自己家。
“他們以前也沒有這麼形影不離,”楚媽媽說:“就這段時間門,放學後成天待在一起。”
“主要是小祁來了以後吧。”張媽媽回憶著道:“小祁給飛揚補習,然後小渢就變得經常來我這。”
“確實。”楚媽媽道:“會不會是飛揚這幾天不想學習,想休息一下?”
“他如果想休息,那不是更要找兩個朋友一起玩麼?一個人能玩什麼。”張媽媽說:“我總覺得他不太對勁,你幫我盯一下。”
“沒問題。”楚媽媽一口答應。
楚媽媽回到家,見幾個孩子在書房裡待著,便拿著一盤水果,親自端到書房。
房門打開,楚媽媽看司祁坐在沙發上看書,楚渢坐在司祁旁邊,張飛揚不知怎麼的,竟然一個人搬著課本躲在角落,不仔細看都沒發現他原來也在。
確實挺奇怪。
心想著以司祁和楚渢的性格,也不是那種會搞內部排擠的人,楚媽媽招呼三個孩子過來吃東西。
張飛揚看有其他人出現,頓時不覺得自己是閃閃發光的電燈泡,一下子又活躍起來,丟下書跑過來吹楚媽媽彩虹屁,說楚媽媽人美心善,心疼他讀書辛苦了還給他送好吃的。
楚媽媽見張飛揚前後變化,納悶這孩子到底怎麼回事,變臉比翻書還快。
觀察片刻,見三個孩子說話和以前沒有任何區彆,楚媽媽心想會不會是自己和閨蜜弄錯了。
晚上幾口人坐在一起吃晚飯,楚媽媽看張飛揚神色如常,一如既往的開朗活潑,越發覺得自己可能誤會。
直到天色漸晚,張飛揚該回去了,司祁背著書包與他一起離開,張飛揚下意識看了一眼楚渢,臉上露出一抹心虛,朝楚渢訕訕笑了兩下。
楚媽媽站在一旁看得分明,這才意識到幾個孩子之間門確實有點古怪,不然張飛揚為什麼這樣?
可張飛揚心虛什麼?
楚媽媽沒有藏著掖著,直接對楚渢問出了口。
楚渢:“…………”
楚渢含糊的說:“前陣子,有人和小祁告白了。”
楚媽媽疑惑:“所以?”
“是個男生。”
楚媽媽微微驚訝了下,片刻後好笑道:“那又怎麼了?”
總不可能因為這個原因,張飛揚就對司祁敬而遠之,連與他一起回家都覺得心虛吧?
“……”
楚渢抬起頭看著自己媽媽的眼睛,認真說:“然後我很生氣,我不想有人搶走司祁。”
楚媽媽這回就不僅僅隻是驚訝了,她愣了好半晌,和旁邊的丈夫對視一眼,才輕聲道:“你是說……你喜歡小祁?”
“嗯。”楚渢隱隱有些緊張:“您不會阻止我吧?”
楚媽媽安靜了好一會兒,大概是在消化兒子原來喜歡同性的事實,緩緩道:“那小祁怎麼想?”
“他不知道。”楚渢說:“我也是那時候才清楚自己的想法,還沒想好什麼時候告訴他。”
畢竟司祁前腳剛拒絕他那麼多年好朋友的表白,後腳他又去表白,總有種輪番送死的感覺。
他才和司祁認識多久,他才知曉自己的心意多久,就這麼匆匆忙忙與司祁坦白心意,萬一失敗了怎麼辦。
楚媽媽張了張嘴,一時間門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兒子突然早戀,早戀對象還是他朋友的情況,腦袋有點亂。
楚爸爸清了清嗓子,說:“既然你都說還沒想好了,那就再想一想,確定自己真的想清楚了,再去做決定。”
楚渢這孩子打小就很懂事,從不讓兩個大人操心,一直是他們心目中的驕傲。楚爸爸這麼多年下來,就沒遇到過父子吵架之類的事情,此刻聽說兒子原來喜歡同性,他第一反應是想要尋找妥善的解決辦法,而非大發雷霆,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孩子身上。
這年頭不婚主義、丁克家庭那麼多,楚爸爸見得多了,也能理解,更何況楚渢也不是咬死了說自己這輩子就認準了司祁,他那麼著急做什麼?小孩子的未來還長著呢,說不定哪天想通了,發現自己又不喜歡了,他何苦這麼急著把自己的孩子往外推,將父子感情弄僵。
“隻要你保證這件事不會影響你學業,不會把你的生活弄得一團糟,爸爸媽媽不會妨礙你什麼。”楚爸爸道:“這是我們的約定。”
楚渢放下心來,笑著道:“我知道了,謝謝爸。”
楚媽媽在一旁補充:“如果小祁沒那方麵的想法,你也彆強逼人家,這樣不好。”
“我知道。”楚渢抿了抿嘴唇,語氣不自覺帶上了些許苦澀:“之前和他告白的,是他以前關係很好的朋友,認識了十多年的那種。我和他……才認識多久,我不會亂來的。”
楚媽媽看楚渢這失落的表情,心裡不受控製的揪了一下。
明明剛才還有些煩躁,現在一看到孩子這表情,又忍不住心疼。
楚渢從小到大就沒在什麼事情上遇到過挫折,想要做成的事情從來沒失敗過,現在這個樣子……
楚媽媽有些發愁。
這年頭的孩子一個比一個有主意,不是打一下罵一下就能說服的,人和人之間門需要溝通。
她覺得有點累,揉揉額角道:“行了,不早了,回去睡覺吧。”
楚爸爸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安慰。
……
“啊!所以叔叔阿姨知道你和祁哥的事情了?”張飛揚在電話那頭震驚的說:“他們什麼反應?不會反對吧?”
“沒有反對,讓我順其自然。”楚渢說。
張飛揚狠狠鬆了一口氣。
幸虧楚家叔叔阿姨看得開,沒有插手小孩子之間門的感情。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楚渢以前給長輩們留下的印象太好了,而司祁又不是什麼壞孩子的緣故。所以他們願意和楚渢講道理,尊重楚渢的想法,給楚渢留出足夠的思考空間門。
換做是他做出這種事,他.媽媽估計第一反應就是這熊孩子又開始鬨幺蛾子了,不來個男女混合雙打再來聽他講話才怪。
“他們怎麼知道的?難道你做什麼了?”張飛揚說起這個頓時興奮起來,臉上寫滿了求知欲。
“他們怎麼知道的?”楚渢沒好氣道:“就你在我家那表現,我媽一眼看出不對勁了。”
“額……”張飛揚尷尬道:“我有那麼明顯嗎?”
“…………”倒也不是,楚渢說:“主要還是我自己說出來的。”
“渢哥不愧是渢哥,行動力和膽量那都是杠杠的。”張飛揚在電話那頭比了個大拇指,好奇道:“那你接下來怎麼辦啊?和祁哥告白嗎?”
“先看看。”楚渢說:“我不想成為第二個鄭亥。”
張飛揚想起鄭亥在自己麵前哭鼻子的場麵,忍不住扶額:“也是,穩妥點好。”
司祁和鄭亥那麼多年的交情,都能在反感時將關係說斷就斷,乾脆利落的不給予鄭亥半點機會,果決的讓人咋舌。
張飛揚將心比心,覺得自己肯定是做不到在男性好友哀求著表明心意,對他訴說自己的感情時,還能一臉平靜連眼睛都不帶多眨一下。
不然他為什麼心甘情願喊司祁叫“哥”呢。在張飛揚的印象裡,司祁一直是個說一不二,做事果斷的人。
他沒自信在司祁決定做什麼事情的時候,能把司祁拉回來。
……
司祁是在第二天見到楚家人的時候,察覺到的這件事,知道楚渢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已經跟他父母出櫃了。
動作還挺迅速。
既然大家都裝作不知情,司祁也不戳穿,一如既往與楚渢相處著,給他們思考的時間門。
楚爸爸如他之前說的那樣,幫司祁找到了預防自然災害的專家。
距離最近一次大地震的發生時間門隻剩下幾個月,司祁收起了他更換世界後的“懶勁”,開始認真起來。
在人命關天的事情上,司祁從來不會疏忽。所以那位本來隻是被請來為司祁指點方向,告訴這個連大學都沒讀的學生接下來可以看什麼書的專家,在談話不過幾分鐘的時候,便不知不覺被司祁誘導上了專業相關的話題,正兒八經的教導起來。
而真正司祁交談起來之後,這位專家才驚覺這位據說學習成績非常好的孩子,究竟有多天才。
隻要是他口中曾經說過的話,司祁都能記住並且聽懂,即使是不經意間門拋出來的帶有思考性的話題,司祁也能若無其事的給予準確的回答,絲毫看不出這隻是個剛剛接觸相關領域不過半小時的少年。
聊的越多,專家對司祁的驚喜越大。他覺得自己仿佛不經意間門挖掘到了一座寶藏,甚至覺得,自己根本不是在和一個初出茅廬的孩子交談,而是在與一位博覽群書知識豐厚的長輩探討學問。
當然,每每當他冒出這個想法,他總是會在司祁不經意間門對某些專業名詞的陌生反應中,看出他以前是真的沒有接觸過這方麵的領域。
但這根本不是問題,他後麵隻要和司祁一解釋這個名詞代表的含義,司祁就能瞬間門聽懂並舉一反三的反應過來。
可能這就是傳說中一通百通的天才吧。
這位專家的出現,讓司祁對這個世界對天災的應對體係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不同世界有不同的應對天災的辦法,更細致一些,可能星球結構不同,都會導致地震的表現形式多有不同,生搬硬套是不行的。
他學的很認真,這就導致專家意識到自己此刻正在教導一位他以前從未遇見過的,無論怎麼講課都能百分百快速接受的無比天才的學生。
原本隻是再尋常不過的一次簡單的遠程教導,不知何時變成了專家拉著司祁徹夜長談,精力充沛與司祁深入探討。
司祁看對方津津樂道完全沒有儘興的樣子,不得不找楚渢幫忙在學校請了事假,接著此後一周都沒有出現在學校。
倒不是他求知若渴,為了學習緊迫到這種程度,而是這位專家,在一周時間門內忍不住與身邊的同事、友人提起了司祁,然後參與進授課的人越來越多,所有人都拉著他,不讓他走。
之前被楚爸爸拉關係找人情,幫忙介紹最初那位專家的人,忍不住找到了楚爸爸,一臉驚奇的上下打量他,詢問道:“老楚啊,你到底是從哪兒找來的這麼一位大寶貝!”
楚爸爸一臉茫然:“什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