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渢:“…………”
這是高考結束後太激動,瘋了吧?
思想特彆純潔的楚渢完全沒想到,自己接下來沒過多久,就如張飛揚所說那般,跟著司祁一起去畢業旅遊,然後在海邊的度假酒店裡,和司祁醬醬釀釀,將人吃乾抹淨了。
那時候海邊的風景再怎麼優美,也不如躺在床上朝他伸手的人萬分之一。楚渢完全不記得自己那段時間在度假區到底看了個什麼,隻記得司祁每一分每一秒都讓他怦然心動,奪走他全部視線。
楚爸楚媽以及修煉三年都快電燈泡成精的張飛揚完全沒有打電話給司祁他們,楚渢忘記外界一切事務,全身心享受在假期當中,每天都過得樂不思蜀,感覺神仙也不過如此。
直到後麵高考成績發布,班主任打電話給楚渢祝賀恭喜,楚渢才恍然驚覺,時間過得這麼快。
研究院那邊司祁請了二十多天的假該回去了,兩個濃情蜜意的小情侶手牽著手回了家,家裡人看出他們倆的關係變化,塞給他們倆一人一個大紅包,告訴他們倆以後要好好的。
張媽媽雖然不是司祁家長,但也給司祁包了個大紅包。說話的時候還有些感性的紅了眼眶,說都是多虧了司祁,張飛揚才能上進考出這樣的好成績,不用她總是擔心。
張飛揚站在一旁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衝司祁憨憨一笑。
隨後拿到司祁給予專利授權的楚爸楚媽為了終端的事情變得特彆忙,楚渢趁著假期時間,與楚爸楚媽一起進了公司,跟著他們學習。
雖然楚渢早就知道終端的出現會給手機市場造成巨大的衝擊,但隻有親身處於其中,看著世界各地無數電信巨頭向他家拋來橄欖枝,姿態極低的向他們提出合作請求,楚渢才後知後覺明白去年年底司祁在餐桌上輕鬆提起的“叔叔阿姨,我前不久弄出來一個小東西,你們感興趣嗎”,這句話分量究竟有多大。
如今每個現代人都離不開手機,而終端對於手機市場的衝擊力,比當初智能手機對按鍵手機的衝擊還要巨大。
終端體積小、使用便捷,投影在半空的屏幕可以放大縮小拿來當做電視機甚至是電影屏幕使用,而且還可以根據使用者的瞳孔鎖定方向自行調整位置,再也不存在所謂的“低頭族”,對很多彎腰駝背眼睛視力不好的人非常友善。
很多人習慣了在手腕上佩戴終端,就很難再回到手裡拿著一個金屬塊望著那巴掌大屏幕盯著瞧的感覺,兩者使用起來的差距真的很大。
終端的出現幾乎宣告了平板手機的退出市場,這也難怪世界各地各個手機廠商著急上火請求與楚家合作,楚家從原本一個隻是在國內小有名氣的科技公司,一躍成為全球都熾手可熱的香餑餑,輕而易舉實現了原本可能需要幾十年才有希望完成的階級跨越,而這僅僅隻是因為司祁給予了他們一個專利授權。
此後幾年,司祁又陸續弄出了許多新的科技。其中大多數上交給了國家,少部分可以拿來民用,就交給了楚家公司。
公司發展因此越來越壯大,無論是通訊行業,還是智能家居、汽車產業,他們均有涉足,逐漸從國內首屈一指的科技公司,發展成一家跨國集團。每每推出新的產品都能引起全球範圍的熱議,是近幾年來國人們非常自豪的民族企業。
楚爸楚媽事業發展迅速,楚渢作為兒子自然不能落下。他是將來要繼承整個企業的人,該有的業務水平必須達標,否則如何應對國內外那麼多老牌龍頭企業的競爭。因此成長速度比起原世界線的楚渢要快上太多。
媒體們熱衷於報道楚江集團的新聞,楚渢這個太子爺當然不會被落下。英俊年輕學霸又多金,儼然是人們心目中最完美的金龜婿。每每出現都會引起外界一陣熱議。
司祁身為楚家人,本應該也會出現在大眾視野裡,但因為上麵提前打點過,沒有一家媒體會以“好運的養子”來形容司祁,網絡上甚至都查不到司祁這個人存在,明明他每天出入在楚家人身邊存在感十足,但就是沒一個人關注到他。
個彆消息不靈通的自媒體,在發現司祁存在後,自以為自己抓到了彆人都沒抓到的大爆點,想要利用司祁炒作一番,結果文章剛剛發表下一秒就被404了。
如果他們反應快明白這事不能做,立馬收手也就算了。但若是他們覺得這事有陰謀,限製了他們言論自由,憤憤不平想要追蹤調查司祁,拍司祁的私生活照片曝光司祁,那絕對會被跟在司祁身邊的警衛請去喝茶,然後終於明白為什麼外界一點有關司祁的消息都沒有。
這就導致外界對楚渢他們知之甚詳,但隻有真正和楚家關係親近,對司祁有所了解的人,才會明白楚家能夠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究竟是因為什麼。
鄭亥屬於是那種明明什麼都不知道,但仗著重生記憶,自認為自己對楚家比彆人更了解的人,因此對楚家發展無比震驚。
在他原來的記憶裡,高中三年,國內接連發生了一次地震一次洪災,造成的後果非常慘重,導致新聞裡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播報相關內容,學校也因此發起了捐款,鄭亥記憶十分深刻。
然而重生之後,地震被提前監測了,洪災被事先預警了,每次都沒有造成人員傷亡,弄得鄭亥不止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重生到了平行世界——不然這種級彆的技術,上輩子怎麼可能有卻藏著不拿出來救人。
而楚家公司發售出的一個又一個神奇的高科技產品,更是次次超出了鄭亥想象,讓鄭亥越發覺得自己可能是死後穿越到了平行世界,而不是重生回記憶中的十五年前。
一開始,他抱著僥幸的心態,覺得這可能隻是誤會,嘗試著去關注投資行業,想要靠記憶撈一桶金,然而很快發現許多東西都和他記憶中的不一樣了。
楚江集團的崛起給各行各業帶來了極大的蝴蝶效應,會崛起的公司沒有崛起,會落魄的公司抓住機會絕境逢生,司祁給予國家的技術讓國家在很多方麵獲得收益繼而方方麵麵的政策傾斜也變得和原世界線不同,這都在無聲無息中影響著這個世界。
鄭亥上輩子是個小白臉,對投資領域的事情隻能記得一個大概。在他發現原本會火的xx打車、xx物流竟然都沒有崛起,他終於確信自己是在平行時空,自己的記憶並不可靠。
當他不再依賴對未來的記憶,不再想著去當神棍忽悠富豪,徹底失去自信的那一刻,他失去了自己最大的金手指。
沒有金手指的重生者,就是個普通人。
高中三年,鄭亥在學習上沒有少年時刻苦讀書的毅力,也沒有司祁幫他報補習班滿足他生活上的所有物質需求,學習成績比上輩子差了很多,最終隻考上了一個普通大學。
至於他心心念念想要在學校交到的富二代朋友,因為他一開始針對司祁的緣故,他在學校的人緣變得非常微妙,沒有人想要搭理這種人品不佳的家夥。
所以原本原主在學校裡被孤立被冷落的感受,鄭亥在高中裡切切實實體會了個遍。
好不容易高中畢業,想著成年後就能大展拳腳,利用自己的未卜先知能力走上人生巔峰,結果先是世界變化太大斷絕了他一步登天的妄想,後是沒有司祁幫忙他不得不拿出大量時間去打工賺錢湊足學費生活費。
鄭亥上輩子用來嘲諷司祁,說司祁生活粗糙不知道打扮,眼界低不懂得情趣,性格窩囊遇到事情一點不爺們隻懂得退讓討好……
這些評價如今全都一五一十落到了他自己身上。
一個沒有錢必須半工半讀打零工掙錢的學生哪兒來的錢去買衣服化妝品打扮自己?哪兒來的休息時間去跟同學四處遊玩放鬆心情提高眼界培養情趣?至於和人發生衝突就退讓妥協什麼的,更是無可奈何,鄭亥他清楚自己沒有和人較真的本錢和底氣。
他在加油站被老板刁難嘲諷,在飯店被喝醉的客人當眾推搡辱罵,每天累個半死恨不能一回去就倒頭就睡,到頭來卻隻拿到兩三千的工資。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鄭亥才終於明白上輩子的司祁究竟有多厲害。
想當初他在鞋包廠斷斷續續乾了幾周就叫苦不休,覺得這簡直是折磨,而司祁卻能按捺住脾氣,在座位上保持同一個姿勢一動不動一整天,連續工作三年忍著腰肌勞損、頸椎酸痛等問題,不叫苦不叫累的將他一個高中生照顧的妥妥帖帖。
後來他去首都讀大學,首都的租房費用生活開銷絕對不是一筆小數字,而司祁卻能靠著區區初中的學曆,找到一份推銷員的工作,愣是在沒有任何工作經驗的情況下每個月掙到上萬元的收入,繳納了他的學費、生活費,然後還在他畢業後任由他留在家裡賦閒了一年沒有任何怨言。
司祁養活他容易嗎?當然不容易。因為他如今一個大學生想要養活自己都累得夠嗆,司祁一個初中學曆想要帶著一個拖油瓶在首都混出頭那更是地獄模式。
司祁為什麼舍棄那些朝九晚五的辦公室工作,整天跑業務喝得酩酊大醉,忙到深更半夜才回家?為什麼會從一個意氣風發的桀驁少年一點一點變成一個渾渾噩噩懦弱自卑的家夥?還不是為了他鄭亥!
可上輩子的鄭亥完全視這些付出為無物,覺得司祁沒什麼了不起的,覺得他的付出加起來不過幾十萬,都不如他後來買的一塊手表。
如今換他去做司祁做過的事情,他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眼高手低,明白自己在失去司祁後原來什麼也不是。
他有什麼資格嫌棄司祁呢?明明司祁在沒有他的拖累後很快交到了朋友,成為了眾人眼中的天才,完全不愁未來的就業前景和生活壓力。
每次忙到夜深人靜拖著疲倦身體回宿舍的時候,鄭亥就忍不住想起司祁的好,忍不住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珍惜司祁,忍不住詢問自己究竟為什麼要重生,就為了明白自己其實有多無能?
他如今已經成年了,身體發育成熟也會有想要找人滿足生理需求。可他沒錢沒時間長得也普通,因為極力隱瞞性向的緣故根本找不到可以穩定交往的男朋友。他隻能找人約.炮,但約到的人一點不溫柔體貼不說,情感上也給予不了他任何的愛。
他很孤單,也很難過,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想念司祁,想要和司祁重新聯係。每天都習慣性的打開高中聊天群,想要看看裡麵張飛揚是不是有發表新的內容,看能不能從裡麵找到一點有關司祁的痕跡。
張飛揚不方便說司祁幫助了楚家的事情,於是就說司祁偶爾會指點他進行投資,大學期間幫他賺了很多很多的錢。說祁哥不愧是祁哥,頭腦就是好用,跟著祁哥有肉吃。
鄭亥看了很是羨慕,心想司祁確實無論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很厲害,如果司祁肯回到他身邊,他一定能再次過上好日子,被司祁養著。
可以說,曾經他有多視司祁為無物,如今就有多想挽回司祁。
但那又有什麼用呢?司祁根本不理他,唯一的聯係方式早就被司祁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