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那年,受夠了苦日子的鄭亥想方設法接近了他上輩子的騙婚對象。
他知道這個女人的一切,明白她的愛好,知道她喜歡聽什麼、喜歡做什麼,甚至連如何扭轉她父親印象的策略都事先考慮到了。
這時候的女人還沒有和撞死他的男人訂婚,他覺得隻要自己把女人的肚子弄大,來一個奉子成婚,就能順利入贅豪門。
但是咻咻一直盯著他呢,怎麼可能讓他無端端禍害了人家一個姑娘?於是他曾經四處與人約炮的證據“不知怎麼”就被姑娘知道了。姑娘當場給了他一個巴掌,當眾戳破了他最不想讓人知道的同性戀身份。
同性戀沒什麼,但騙婚卻很有什麼,消息曝光後,鄭亥在大學裡的名聲再次臭了。走在校園裡都被人指指點點,他的處境變得比之前更加艱難,心靈上的壓力完全比他上輩子高中時試圖躲避的壓力更加龐大。
但這回,他沒有第二位像司祁這樣一心守護他的人,可以站出來為他攔下所有的麻煩了。
他不敢像司祁那樣輟學,因為他知道自己輟學後的日子肯定會過得比之前更加艱難。
所以他承受了上輩子他本應該承受的精神壓力,就這樣痛苦的忍耐到大學畢業,連賦閒在家慢悠悠找工作的餘力都沒有,開始了他漫長的求職生涯。
工作很難找,不斷碰壁不斷被拒的滋味非常折磨人。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條件不好也不壞,就是他曾經無比瞧不上的:“是大學生又怎麼樣,還不是每個月領幾千塊的死工資,工作十年連個房子首付都付不起”,但這回的他根本沒有挑揀嫌棄的餘地。
曾經享受過奢靡生活的鄭亥,比任何人都要難以接受這種按部就班看不到出路的人生,他工作的很痛苦,覺得自己不應該過這樣的生活。
但他的同事無法理解他的想法,隻覺得他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沒有什麼本事卻整天想著做白日夢,純粹的無病呻.吟自找苦吃。
他就這樣渾渾噩噩的工作了五六年,費儘力氣也隻積累了十幾萬的存款,連輛好點的車都買不起。
也是在這一年,一封同學會的邀請函發到了班級群裡。鄭亥恍若夢中般驚醒,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都已經重生了十幾年,失魂落魄的意識到自己在失去司祁後,前後兩輩子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然後,他看到張飛揚在班級群裡說,他、楚渢還有司祁,都會到場。
鄭亥猛地提起了精神。
……
“同學會?”司祁側頭看過去。
“是啊,高中同學會,大家都來。”張飛揚道:“你和渢哥也去的吧?大家都很期待呢。”
司祁想了想,時隔多年仍能記得當初大家一路將他簇擁著送到校門口,依依不舍分彆的畫麵,唇角勾起一抹微笑:“好。”
“不過,你的安全問題沒關係嗎?”張飛揚猶豫著道:“我感覺最近氣氛有點緊張。”
“那是常有的事情了,總不能因為他們就再也不出門。”司祁神色平常,並不在意那些勢力的刺探。
如今已經是司祁來到這個世界的第十三年,頭兩年他為國家提供了諸多的預防天災技術,之後幾年又一直拿出方方麵麵各種各樣的技術。有國防的,有尖端科研的,也有醫藥化學的……其中很多技術都涉及到了保密事項,能夠拿出來民用的僅僅隻是少數,但光是那部分少數就足以讓楚江集團成為了不得的跨國企業,可想而知司祁這些年究竟做了多少事情。
華國在諸多領域的強大力量支持下,終於不用隱蔽鋒芒,開始嶄露頭角,這強勢的大國氣場刺痛了很多人的眼睛,也讓人意識到了不對勁。
差不多從六年前起,各國間諜開始頻繁前往華國刺探這些技術的來源,一年多以前,這些家夥終於將視線鎖定到了司祁身上。畢竟楚江集團這些年的發展速度之快,也很不正常,而司祁又總是和楚家人相處在一起,是個外人眼中的天才,卻低調的十多年不聲不響。
張飛揚說最近周圍氣氛很緊張,其實這個氣氛早在一年前就這樣了,隻是這家夥神經大條,而國家又把司祁保護的太好,導致張飛揚一直沒察覺到而已。
既然司祁說了沒問題,那張飛揚就信了,他一向是無條件崇拜司祁,把司祁的話視為真理,因為司祁說出口的事情從來沒有出錯過。
楚渢是在下班後聽說的這件事情,他今天穿著一身熨帖的西裝,周身氣質優雅又禁欲,舉止投足間透著一股上位者自帶的強勢氣場,看得司祁很是心動。
楚渢知道自家這位有點顏控,所以他三十出頭的年紀依舊每天勤於鍛煉,保持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好身材,每每出現在司祁麵前每每都毫不吝嗇的綻放自己魅力,希望自家心上人能一天比一天更喜歡自己。
張飛揚可能是最直觀清楚楚渢在旁人麵前,與在司祁麵前的區彆,那真的是用整容式變臉來形容都不為過。前者是冰山霸總,後者是溫柔男神,嘖嘖嘖……前陣子還和他交流如何更好的鍛煉腹肌,因為他發現司祁很喜歡摸他肌肉,這真的是一個日理萬機的總裁該說的話嗎?
簡直沒眼看。
張飛揚道:“下周高中同學會,祁哥說要去,渢哥你記得空出時間來啊。”
他都沒問楚渢要不要去,畢竟司祁都去了他還會推說自己有工作要忙?想都不用想。
楚渢點點頭,隨手抽出領帶放在一旁,湊到沙發前親吻了一下司祁。
“我回來了。”
司祁順勢抬手摸了摸楚渢的後頸,對著楚渢的臉頰回以一個甜甜的吻:“親愛的,工作辛苦啦!”
“我今天好想你。”楚渢坐下來抱著司祁,腦袋埋在司祁的肩窩上。
“我也想你了。”司祁揉著楚渢的頭發說。
張飛揚在一旁無語。
這兩人都在一起那麼多年了,要不要一見麵就這麼甜甜蜜蜜。他和妻子認識四年結婚兩年,孩子都生了。說句有點討打的話,他老婆現在看到他連衣服都懶得穿好看,時常腳丫子翹在茶幾上、拉開衣角看肚皮說自己又胖了,偶爾還會衝他獅子吼,讓他給自己剝水果,哪有一開始剛戀愛時的柔情蜜意……
說起來都心酸。
雖然張飛揚很愛自己的老婆,連她耍脾氣的樣子也喜歡,但偶爾看到司祁和楚渢十年如一日的這麼愛著對方,每天都幸福的仿佛度蜜月,張飛揚還是會有那麼一點點羨慕的。
兩人坐在一起說了一會兒話,楚渢才想起來:“你剛才說同學會?”
張飛揚:“……是啊。”
所以大佬您是現在才想起我方才說了啥嗎?
張飛揚撇撇嘴道:“我估計班上那些人,知道楚江集團繼承人會出席,都要興奮死。”
媒體記者什麼的估計也會躲在聚會地點門口拍照,然後第二天網頁新聞頭條就是楚渢與他的同學,引起網友們的一陣熱議。
本來他張飛揚單獨拎出去,走到哪兒都被人追捧,可一站在楚渢身邊,嗬嗬……
不提也罷!
將司祁與楚渢屆時會到場的事情寫在班級群裡,群裡麵果然瞬間沸騰起來。不少人都興奮的表示不可置信,還有人表示自己哪怕在國外也會跟公司請假回來。
鄭亥突然冒泡,發了句:“司祁也來?”
張飛揚“嘖”了一聲,想起很多年前發生過的事情。
差點忘了這個連渢哥情敵都算不上的討厭鬼也在班級群裡了。
他當做自己沒看見,完全無視。
鄭亥接二連三問了好幾次,見張飛揚和彆人講話完全不理睬自己,才終於明白問也白問,變得安靜。
時間一轉而過,很快到了同學聚會那天。:,,.,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