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午心裡窩火的要死,一張臉臭到不行,然而大家看到後非但不會心疼他,反而心裡越發痛快,哈哈笑了幾聲,帶著自己的守護騎士去尋找寶貝。
一群人冒險用了小半天,尋找材料卻耗費了足足兩日,可謂是收獲了個盆滿缽滿,滿足至極。
當然,真要說收獲最多的,肯定還是司祁了,畢竟彆人最多隻能帶走幾個背包的材料,而司祁卻是裝了整整一屋,幾乎把整個地穴都搜刮了個乾淨。
“空間手鐲這東西,外頭肯定會有很多人覬覦,大家要給司祁守好秘密。要是誰說出去,我肯定不放過他!”臨踏上傳送地點前,金發少女當著大家的麵直接這麼說。
她性格敢愛敢恨又護短,這麼講很正常,這段日子誰都能看得出來她對司祁有多偏袒。
紅發少年當仁不讓,也站出來說:“加我一個!誰要是敢害司祁,我絕對饒不了他!”
藍發青年沒說話,但他看向少年溫和的視線,已經說明了他的一致立場。
綠發少年還有另外兩位五階製卡師皆是會心一笑,點頭說:“我們也是。”
他們本就很喜歡司祁這個人,哪裡會作出對司祁不利的事情。尤其近段時間家族因為司祁的一些建議獲益良多,他們不想因為這點小事而和司祁關係鬨僵,那絕對是得不償失。
大家視線默契的對準了楊午,意思很明顯。楊午表情難看,有心想要往外透露司祁的秘密讓司祁吃點苦頭,可真要說出去了,大家肯定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他。他一個小小製卡師,哪有辦法應對這麼多大家族的針對,隻能屈辱的道:“我不會往外說的。”
眾人冷哼一聲,壓根不相信楊午的片麵之詞,隻是他們會盯著楊午,看他敢不敢試試他們這群人的手段。
事情說完,大家在司祁的幫助下,很快通過傳送回到了久違的荒野地表。
數日沒有見到蔚藍的天空,大家屬實想念的緊。哪怕是處處潛藏著危險的茂密森林,也讓他們格外歡喜。
久經沙場的老練戰士們飛快辨彆著方向,很快找到了學院的所在方位。
他們接取的任務內容是收集材料,這個早在地穴裡“挖寶藏”時就順手完成了。此時他們的首要任務是回到學院把東西放回到正式的存儲盒裡,免得浪費了材料的效用,因此二話不說朝著學院那邊行走,隻用了幾日功夫,便順利抵達城內。
這次的出行,除了楊午以外,所有人都很滿意。
司祁也是滿意的,不僅因為他阻攔了楊午的計劃、揭穿了楊午的真麵目、得到了原主應有的東西,還因為那個古老強者給他傳輸的記憶,裡麵有很多內容對司祁幫助很大。比如說空間手鐲的製作方法,傳送裝置的材料,還有各式各樣靈活使用精神力的辦法等等。
那個空間手鐲的製作工藝,在司祁看來並不困難,如果能夠順利推廣出去,絕對是件可以幫助到許多人的大好事。
傳送裝置更是如此,如果每個城市都能安裝,未來人與人之間的交流會更加密切,大家不需要再冒著生命危險穿過荒野去往其他城市,或者支付天價的通訊費用隻為了說一會兒話。
而那涉及到精神力的相關內容,剛好解決了無法批量製作精神力卡牌的難關,司祁已經從中得到了啟發,很快就能實現機械化大規模機械製卡。
說起機械化大規模製卡,這次出行隊伍裡的幾個人,正是司祁組建未來勢力的第一批班底。
眾所周知,機械製卡牌需要機械、材料以及空白卡。空白卡的生產大戶便是其中的一位五階製卡師,他家往外售賣的空白卡牌幾乎占據了整片大陸三分之一的銷量。而材料主要來源於魔植、魔獸和礦物,分彆對應綠發少年、紅發少年以及藍發青年,他們的家族在之前與司祁的溝通中都相處的很好,完全可以進行更進一步的合作。
另一位五階製卡師的家族是生產製卡機械的,他們在這方麵已經經營許多年了。司祁如果推出更好的製卡機械,對所有從事這一行業的家族而言肯定是致命性的打擊,雙方將來絕對會演變成不死不休的局麵。所以司祁乾脆選中了一家無論規模還是品性都很不錯的家族作為合作夥伴,這樣司祁可以在製造機械方麵節約不少的力氣,他們也能通過合作的方式繼續自己延續家族,甘心成為司祁的馬前卒,為司祁擋住來自其他同行家族的麻煩。
且既然司祁想要組建勢力,武力震懾當然是必不可少的。金發少女家就是盛產戰士的,她們家族名下的雇傭軍兵團足跡遍布整座大陸,假若司祁可以為她們家的戰士提供源源不斷大量的高階卡牌,沒有一名戰士可以拒絕得了這種誘惑。
在楊午還在斤斤計較,為司祁“搶走”他機緣一事念念不忘的時候,司祁早就開始盤算起了下一步,為建立自己的卡牌帝國做準備。趁著假期的功夫,司祁逐一與這些隊友交涉更進一步的合作事宜,在合適的時機將他研製出的製卡機械展示給他們看。
沒有人能夠拒絕這種東西的誘惑,在製卡機運作起來的刹那,他們簡直要瘋了。在聽到司祁邀請合作的瞬間,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成為司祁的合作對象,並且在契約達成後,無比慶幸自己能夠在學院中與司祁成為朋友,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們合作的內容自然是不會往外公布的,楊午看這夥人在假期裡與司祁神神秘秘的接觸,從頭到尾都避著他,隻以為是這夥人嫌棄他,故意排擠他。
等開學以後,同學們完成任務陸續回到學院,班級中折損了幾名同學,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大家對那些同學的過世而感到惋惜,這時注意到幾個小夥伴對楊午的排斥,詢問過後很快從他們口中聽說了楊午諸多差點害死人的極品行徑,頓時對楊午感到越發厭惡,儼然是將他當成了學院裡的臭蟲去看待。
楊午在學院裡的處境因此變得越發艱巨,大有原世界線裡,原主被楊午惡意針對時的感覺,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因為原主至少還沒有被副校長厭惡、被離岸集團針對,而他卻兩者都有。
為了躲避離岸集團的綁架,楊午之前一年多的時間,一直都跟在諸位好友身邊,利用他們來當自己的保護傘。平時能不出學院,就儘量不出學院,混跡在同學中,依靠學院中無處不在的諸位戰士來間接的保護自己。
而現在,同學們厭煩他、朋友們躲避他,他一下子失去了許多可以保護自己的力量,甚至就連原著中本應該會為了保護原主而死去的守護騎士,現在也萌生了想要離開他的意向。
一般來說,守護騎士是很忠誠的存在。他們既然願意從一名戰士,變成專屬於某一個人的騎士,就等於是他願意為對方奉獻自己的一生。這種關係很多時候比夫妻、比父子、比摯友,還要更加的緊密,是一旦達成,此後一輩子無論何時都絕不會分離的絕對搭檔。若是騎士為了守護主人而死去,這對騎士而言也是一件十分榮耀的一件事情,其他守護騎士如果聽說,肯定也會尊敬他們的所作所為,視他們為榜樣。
而一個守護騎士如果說想要放棄他的主人,情況絕對已經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要麼是因為這個騎士品德惡劣忘恩負義,要麼就是這個騎士已經無法忍受自己侍奉的對象,堅持決定離開。
楊午的守護騎士,本就是楊午通過模仿原主的手段“搶奪”來的。這名騎士忠誠於楊午的善良,才會一心一意跟隨楊午,可現在楊午已經暴露了自己的真麵目,騎士無法忍受這樣的事實,不想再在彆人因為楊午的惡劣行徑報複楊午時,出麵違心的去把楊午救下來。
他和楊午表達了自己的意願,楊午對此反應的無比過激楊午堅持認為騎士的離開,是因為他和那些“朋友”一樣,經受不住劇情的驅動,想要轉投司祁,畢竟原著裡就是這麼描寫的。因此對著騎士說了很多傷人自尊的話,說騎士是捧高踩低,想要找像司祁這樣更好的下家,才會背信棄義的拋棄他。
騎士被這些話說的十分傷心,他從沒想過背叛楊午,更不打算轉而去侍奉其他的製卡師。一位騎士終身隻會侍奉一位主人,離開主人的騎士不可能再被其他人接納,楊午的話簡直是往人心窩子裡捅刀,公然說他看重金錢利益毫無尊嚴底線,是個小人。
雙方因此鬨了個不歡而散,楊午身邊失去了最後一個保護屏障,少了一個可以替自己去死的人,開始越發的感到不安。
他沒辦法讓離岸集團不去注意自己,因此哪怕學院裡的大家再怎麼厭煩他,冷落他,他還是想方設法的往彆人跟前湊,堅決不落單。
周圍人對此怨聲載道,惱怒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厚顏無恥的人,可楊午能怎麼辦呢,他不想被抓走當試驗品啊!
雖然他不在乎楚渢遇到這種事情,甚至還考慮過頂替離岸集團由他來對楚渢這麼做,可輪到他成了會被綁在手術台上任人宰割的存在,他光想想都受不了!
所以他隻能到處找人保護自己。
司祁有時候也會被楊午纏上。不光是日常生活中,在組隊做任務、參加什麼活動的時候,楊午尤其喜歡粘著司祁。
原世界線裡,“友愛兄弟”的楊午時常會因為自家弟弟被同學排擠,“好心”將弟弟接納進自己的小組隊伍裡,參加各式各樣的任務或者活動。
他的目的當然是為了利用主角的主角光環,去為自己謀取好處。
但原主那時恨不得自己能夠在學院中低調到仿佛隱形,最好大家都當他是空氣,總好過被人拿出來反複嘲諷。楊午這個學院中的明星人物卻屢屢將他推上台前,給予他諸多讓旁人羨慕不已的機會,讓他被眾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反複想起,暗罵他這樣的家夥憑什麼能夠進入這麼好的隊伍——這給他帶來的困擾可想而知。
而現在,情況剛好反過來。司祁成了學院裡萬人矚目的存在,楊午則被人人喊打,走到哪裡都被人嫌棄。偏偏楊午還為了劇情中的諸多好處,屢屢湊到司祁身邊,利用自己表哥的身份提出想要和司祁組隊,賣慘說“所有人都誤解我,針對我,隻有你能夠幫助我”,博取聖父表弟的同情,甚至為了防止再次發生地穴中人數眾多情況超出他控製的情況,還要求司祁和他單獨兩個人一組,不準帶彆人。
這讓許多試圖把司祁拉入自己隊伍,厭惡楊午利用關係為自己謀取好處的人無比憤怒,越發的反感楊午。
楊午因此品嘗到了原世界線中,比原主更加惡劣的處境。
換做一般人,可能早就無法忍受那種無處不在的壓力,還有被全世界排擠的感覺,崩潰的離開了。可誰讓楊午是“世外之人”呢,三次元俯瞰二次元的高傲心態,還有“下次肯定能翻盤”的預知未來的自信,讓他擁有超出常人毅力。
他就像是被胡蘿卜吊著去拉磨的驢一樣,自願被套上枷鎖。忍耐著周圍艱苦的環境,艱難朝前行進。就為了那注定夠不到的好處,不斷感受著來自周圍的痛苦,還自以為是“天降大任於斯任也,必先苦其心誌,餓其體膚”,總能等到苦儘甘來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