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動性的話,我有考慮過的。”她伸出手給他比劃,“就是用冰‘咻——’的做推動力,推著我出去。”她的手從左邊,直直的衝向右邊。
霍克斯抬著頭想象了一下這個場景:轟冰樂穿著露背的小背心,麵無表情的雙手交叉著站著,冰從她後背出來推動她向前。
他點了點頭,對她豎起了拇指,“我大致了解了,但也好像不太了解。”
‘咻——’是個什麼比喻啦。
“果然還是示範一下比較好理解。”她把書包往肩膀上提了提,提議:“我們去外麵吧?”
該看的也都看完了,他也沒事乾,爽快的點頭。
“走啊。”
轟冰樂和霍克斯兩人來到雄英高中的一片小樹林。
雄英大的出奇,為了方便各位英雄候補多方麵鍛煉自己,裡麵各項設施應有儘有,從災難現場到普通的體育館,真的是隻有她想不到的,沒有它做不到的。
“樹林裡的話不是不方便你行動嗎?還是去空地吧。”
霍克斯看她把書包放在一顆樹下,脫下外套隻穿了裡麵的襯衫,正舒展著四肢,不禁疑惑。
雖然她個子不高,但在柔軟的伸展時能看出來她的身體比例都很好,霍克斯看著她在活動胳膊時,校服裙子和大腿襪間露出一塊白□□域。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他心裡默念著扭過頭。
轟冰樂用了兩分鐘活動關節和四肢,把狀態調整好,便準備給他展示了。
“就是要障礙物夠多才能展現我的訓練成果。”她放下手,有些自豪的說,“看好了。”
樹林裡的樹並沒有按照整齊的方形來種植,雄英大概也考慮過在樹林裡訓練學生的機動性,所以任由這片樹林和自然中的一樣隨意生長。
他往後退了兩步,給她讓出施展個性的空間,在她放書包的樹前停下。
然後他看著轟冰樂回頭對他比了個ok的手勢,接著腳底下的冰拔地而起,托著她衝向前方。
他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她的個性運用的十分嫻熟,在即將撞上樹木的時她會利用樹木作支撐,腳下再度放出冰,凍住樹乾的同時再繼續推動她前進。她在樹林間穿梭,動作沒有一絲的滯澀,用極少的冰塊做出了高速的運動。
一個在常人看來隻能做單一攻擊手段的結冰個性卻被她開發出了不亞於高速度型英雄的功能,做的到這種地步說明平時她在冰的用法上考慮過很多,而且對個性能掌握到這樣爐火純青的地步,離不開大量的練習。
潔白晶瑩的冰和她融為一體,她快速的在林間穿行。
春日的風撫過她的頭發,揚起了她的長發,她迎著風笑起來,翠眸閃動著愉快的光芒,冰屑在她發動個性時晶瑩的落下,仿佛下了一小場雪,落在他臉上時帶著一絲涼意。
在他抬手去接這片小雪時,她已經繞了樹林一圈回來了,站在冰上笑盈盈的看著他。
夕陽下,她白皙的臉染上紅暈,銀白的發絲落在臉頰上,還有肩膀上,偶爾有絲火紅的發絲探出頭,與白發交織著。
時間停止了,他的呼吸也停止了。
心底仿佛有凍土鬆動,一片綠芽衝破他內心的寒冬,悄然開放。
越是看起來冷淡的人,笑起來越會吸引人。
越是看似對何事都不感興趣的人,內心燃燒的感情才如火般熱烈。
他怔怔的盯著她的笑靨。
“怎麼樣?我厲害吧?”
她的腳底延伸出了樓梯一樣的形狀,轟冰樂踩著冰製造出的階梯慢慢走下去。
她總是不吝嗇於讚揚彆人,也期待著彆人的讚揚。
“……嗯,真是嚇我一跳,太棒了吧。”
他沉默了片刻,才露出了笑容。
綠芽生長,繁花盛開。
那真的是,他見過最美麗的場景。
等等,她從這麼高的地方走下來的話,不會走光嗎?
他的笑容僵住。
正抬著頭的霍克斯還沒來得及轉過頭,就看到懂人心的春風將她的裙擺吹起,露出了……她的打底褲。
……真是嚇了一跳。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期待看到,還是不期待,麵色複雜的望著她迎麵走來。
“說起來,這些冰該怎麼辦?”
他指著被她用冰挨個連在一起的樹木,整個小樹林像是紅外線感應器那種感覺一樣。
“……啊。”她回過頭看了看小樹林,“隻能等它化掉了吧。”
“說的也是。”
似曾相識的對話過後,兩人達成一致,一拍即合走出小樹林。
轟冰樂還記得欠他一頓飯,提出了請他吃飯,霍克斯看起來有點驚訝。
“你還記得這事啊……那天送的曲奇就夠了。”
他偏過頭,看著又恢複一貫冷淡臉的少女。
“那是加拉哈德的心意,不能算我的,走吧我們去吃……”她卡住了,國小時有保姆做飯,國中吃食堂,現在高中的時候吃加拉哈德和雄英食堂的飯,在外麵吃飯的經曆屈指可數。
“要不你來選吧?”她把選擇扔給了霍克斯。
他也犯難:“一時半會還真想不起來。”
突然他想起了什麼,對她說了聲‘等我兩分鐘’,便打開手機開始翻找聯絡人。
轟冰樂不急著回去,昨天的時候她已經向中原中也和加拉哈德報告過了,所以今天晚點回去也沒關係。
說起來,總覺得自從中原中也來了,她像是多了個監護人一樣……
一想起昨天晚上中原中也環著手臂翹著腿,絮絮叨叨的給她念夜不歸宿的女孩子的悲慘下場,她就忍不住一哆嗦。
原本以為中原先生是暴躁老哥的類型,沒想到真實麵目竟然是嘮叨老媽。
加拉哈德端上晚飯,笑的一臉溫和慈祥,難不成是知心大姐?
不不不,她的思想太可怕了,要是被他們知道,大概會同時化身暴躁老哥來一場混合雙打。
“好了,我知道地址了,從雄英到那需要七八站。”他問完同學地址,把手機塞回去,轉頭問道,“稍微有點遠,一會吃完飯我送你回來。”
“不用麻煩,我可以自己回來的!”她搖搖頭,跟著他往車站走。
他挑眉,“麻煩什麼啊。”
坐上電車時,轟冰樂還沒發覺出不對勁。
“去吃什麼?”她歪頭問。
“同班同學中有推薦過一家咖啡店的咖喱飯,所以就想去嘗嘗看。”
咖喱飯啊,佐倉老板家的那真是的一絕,但她倒是挺想嘗嘗這位同學極力推薦的咖喱飯的味道的,隻要好吃她都喜歡!
抱著這樣萬物皆好的想法,她跟著霍克斯下了電車,進入了一個居民區內,兩個人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著。
霍克斯是第一次來,也不認路,帶著她無人的居民巷裡轉了轉,幾分鐘後便站在原地翻出同學發給他的定位準備直接開手機導航。
轟冰樂看著周圍有點眼熟,問:“那家店叫什麼名字。”
“虛布朗。”他埋頭說。
“……”好巧。
正是老板的店。
她拍拍霍克斯的手臂,“走吧,我帶你去。”
“嗯?”
老板咖啡店的所在地有兩個電車口,一個通往她國中的方向,一個則是通往雄英。
她和加拉哈德經常乘坐的是往國中去的電車,所以霍克斯剛帶她出來的時候她還沒認出這裡的環境。
“你知道這裡啊?”他跟著轟冰樂,看她來到稍微寬一點的大路上分辨了一下方向,便輕車熟路的帶著他往咖啡店走,不禁問。
轟冰樂仰著頭,白發從她肩上滑下來,“嗯,國中的時候經常過來這吃,而且加拉哈德也在這打工。”
等等你說誰?
霍克斯十分想把推薦他這家咖啡店的同學拉黑,說不定他是加拉哈德派來的間諜。
在內心用羽毛吊起那位同學,和顏悅色的問候了他兩聲‘小夥計,你是不是看我不順眼’,他神色自若的跟著轟冰樂進了咖啡店。
畢竟來都來了,總不能說不想吃了。
他們倆進咖啡店的時候,坐在櫃台前抽著煙看報紙的佐倉老板呼吸明顯一滯,一口氣沒上來,被煙嗆的連連咳嗽,佐倉雙葉踮起腳拍了拍他的後背,扭頭看到他們倆,她的臉上帶著——
你是想跟他分手所以讓加拉哈德來毒害他了嗎?
跟加拉哈德相熟的店員見到他倆後,也帶著一副憐憫霍克斯的表情把消息告訴了加拉哈德。
一個妹控可以為了妹妹毀滅世界,一個看到妹妹有男朋友的妹控說不定能直接讓宇宙重啟。
嗯?你問他為什麼要搞事?
他才沒有呢。
一個人太過完美的話距離感太強,加拉哈德也就在麵對著轟冰樂時會放下彬彬有禮的架子。
被來到這喝咖啡的少女們譽為完美的王子的加拉哈德,從來沒有接受任何一位女性的求愛,拒絕對方時都會顧忌她的麵子,充滿了歉意又十分有說服力的讓她放棄,並且在拒絕了這麼多女性後,從沒有傳出任何一樁因為他的拒絕而死纏爛打的狀況。
這一點就連老板都對他刮目相看。
對女性彬彬有禮,尊重並嗬護著她們的心靈,就是這樣一個從容不迫的人,會對著她露出不同的神色,才讓店員們感歎,隻有他麵對著妹妹時,才像一個人啊。
他們倆點的咖喱飯很快就呈上來,侍應生正是加拉哈德。
霍克斯看著他的臉反應了兩秒,才慢吞吞的說:“許久不見,謝謝你的餅乾了。”
“沒什麼,隻是你一點謝禮罷了。”將兩盤咖喱飯放下,加拉哈德帶著標準的笑容說,“請慢用。”接著風度翩翩的離開。
霍克斯還沒有下口,在一旁觀察已久的佐倉雙葉像警惕的鬆鼠一樣小步跑過來,緊緊的挨著轟冰樂,趴在她耳邊說。
“你很討厭他嗎?”
“嗯?”
“你難道真的想看到他被三倍辣椒毒死嗎?”
“……哎?”
不知情的霍克斯已經舀了一勺咖喱飯塞到嘴裡,佐倉雙葉抓著她胳膊的手突然捏緊了,緊張的看著霍克斯,生怕他下一秒暴斃。
結果……他很自然繼續吃著,完全沒有被毒害的跡象。
“放心吧,加拉哈德是不會做出危害咖啡店的事情的。”對加拉哈德十分信任的轟冰樂笑著摸了摸她腦袋。
他的確不會做出對咖啡店有害的事情……但他會危害對你出手的家夥啊!!
佐倉雙葉趴在她肩膀上鬆了口氣,嘴裡輕聲嘟囔著。
“加拉哈德可不是小白兔。”
“嗯?”
“雙葉,不要打擾客人吃飯!”
老板已經在旁邊喊了,雙葉無奈的看了眼和死亡擦肩而過的翅膀少年。
“那我過去咯,你們慢慢吃。”
“嗯!”轟冰樂點頭。
老板家的咖喱飯一如既往的好吃,絕妙的搭配,濃厚的湯汁,還帶著絲微微的辣感刺激著食欲,她吃完後滿足的合掌。
“多謝款待。”真棒啊,過一陣再來吃一次吧。
她開心的想。
“真是名不虛傳啊,這種感動的味道,我的味蕾都在歡呼。”
霍克斯的語氣中也帶著淡淡的愉悅。
“是吧,老板家的咖喱飯最棒了!”她從書包裡摸出錢夾,“我去結賬,麻煩你等一會了。”
“唔,好。”
他點著頭,看著轟冰樂走向櫃台,她與之前見到過的橘發女孩又親密的湊到一起了。
咖啡店門口的鈴鐺響了一下,他扭頭看到一個眼熟的黑發青年走進來,青年背著的包裡也探出熟悉的貓頭。
是來找那個橘發女孩的吧?他心想著,就見黑發青年毫不猶豫的朝他走過來。
接著青年從口袋摸出兩張遊樂園的門票悄悄塞給他。
霍克斯:“……?”
雨宮蓮:“雙葉跟我說了,加油啊。”
說完黑發青年對他做了個wink,帶著黑貓瀟灑的去找佐倉雙葉。
……這是什麼情況,還有說了什麼啊?
他盯著手裡森林遊樂園的票,時間截止到五月底,正是春夏交替的時候,不算太冷,也不算太熱。
是要讓他約轟冰樂嗎?
這個時候應該剛好職場訓練完,從時間來看剛好能趕上,正好可以放鬆一下。
正想著,轟冰樂結賬回來了,他把兩張票塞到口袋裡,起身拎起他和轟冰樂的書包迎上去。
“走吧,轟,我送你回去。”
他說著把包遞給轟冰樂。
還是再看看吧。
星期日一大早轟冰樂就起來了。
她坐在床上翻著轟冬美給她發的消息,都是些無聊的瑣事,但她看的津津有味。
比如夏雄他去學校住了一個星期就跟她哭訴不想住了,環境太艱苦。
比如焦凍遭到學校霸淩,不願意跟家裡人說,她帶著焦凍去找了老師情況才好轉。
再比如媽媽給他們縫了護身符,如果她去的話也會收到一個。
她每一條都附上自己的評論回複回去,接著點了鎖屏起身換衣服。
為了能早點收到媽媽做的護身符,她的速度都比平時快上一些。
出去時中原中也正端著熱氣騰騰的咖啡瞪著電視機。
他穿著筆挺的西裝褲和合身的襯衫,麵色肅穆,電視遙控器在他手裡宛如引爆器,轟冰樂甚至覺得他無論摁下哪個鍵都會引爆一所大樓。
她在想什麼呢……中原先生隻是在電視購物。
轟冰樂搖了搖頭,望向廚房,廚房裡空空如也,以往加拉哈德迎著朝陽忙碌的身影並沒有在那裡。
色香味俱全的早餐也沒有擺在桌上,飯桌上隻有一杯泛著熱氣的咖啡。
咖啡明顯出自中原中也之手,散發的味道和他手裡的那杯如出一轍,她爸……安德瓦很喜歡咖啡,她也不討厭。
可她正在身體發育期間,說不定現在補足蛋白質她還可以往上竄個十公分,一杯咖啡的話根本不能給她任何營養!
家裡也沒有全麥麵包和麥片,她盯了桌上的咖啡半晌,回頭問:“中原先生,早飯隻有咖啡嗎?”
中原中也把手裡的咖啡杯擱到桌上,從兜裡摸出兩張紙鈔:“我不會做飯,加拉哈德一早有事出去了,你自己看著買點。”
“……”她感激的接過錢,後知後覺道,“這些錢……?”
中原中也才被她召喚到這一個星期,不同於有固定收入的加拉哈德,他應該身無分文才對。
中原先生以前是黑手黨。
黑手黨能做什麼呢?
販、毒,賭、博,賣……
如、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收了他的錢的自己,不就是拿著不法收入在進行揮霍嗎?說不定她也直接成了不法分子的同黨,那在以後的英雄生涯裡,這段黑暗的曆史可是……
“你想什麼呢臭小鬼!這是合法的收入!”
注意到了她越發凝重的臉色,中原中也衝她一通怒吼,“不想要的話給我還回來!”
“不,已經到了我的手裡,那就是我的錢了,中原先生休想再收回去。”
轟冰樂迅速的把錢揣到兜裡,同時也鬆了口氣,太好了,不用去舉報自己的個性了。
“那我出門了,中原先生如果出去的話彆忘記鎖門,鑰匙還放在花盆底下就好。”
“我知道了,慢走。”
“嗯,拜拜。”
她喝乾淨咖啡,把杯子放進水池裡泡著,便道彆了中原中也,雀躍的出門了。
本來這是一個愉悅的清晨,晴空萬裡,天空是看上去就會讓人心情很好的通透藍天,陽光暖洋洋的,又沒帶著過於讓她皮膚刺痛的熱度,照這個事態發展的話,她的心情應該會好一整天。
“抱歉,冰醬,冷小姐今天不能探望。”到了醫院,和她相熟的醫生滿臉歉意的說。
她有點懵:“是……嗎?請問發生什麼了?媽媽不是一直情緒很穩定嗎?”
“抱歉,這個不能說。”醫生露出苦笑,“今天就請先回去吧,下個周如果可以探望,我會給你發信件的。”
“……嗯。”
不能被告知緣由,她也不能進去探望。
轟冰樂從醫院出來後心情便差了許多,快走到車站的時候,她歎了口氣,甩了甩腦袋讓自己振作起來。
接下來做什麼好?
先去吃點東西吧,剛剛急著來見媽媽,早飯都沒吃。
她若有若無的歎了口氣。
心不在焉的走在路上,她和一個低著頭人撞到一起。
“唔……抱歉,你沒事吧?”
他們倆都被撞的往後倒退的兩步,轟冰樂感覺自己像是撞到了一麵硬邦邦的牆上,她揉著額頭抬起臉時,看到麵前身材消瘦,灰藍色頭發的少年,愕然道。
“你、你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