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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忱以為霍然隻是試一下腳鏈的大小, 結果他戴上之後拿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就玩著手機不再動了。
“摘下來啊?”寇忱說,“你生日沒到呢。”
“不用了啊。”霍然說。
“我知道, 不做小皮套也不換那個狗頭了,”寇忱說, “你生日的時候我再給你啊……”
“我是說不用到生日再送了, ”霍然說, “現在就戴著吧。”
“這他媽是生日禮物, ”寇忱有些茫然, “你生日還半個月呢?正日子到了我送什麼啊!”
“不送了啊, ”霍然說完想了想,看著他,“你是不是覺得沒有儀式感了啊?”
寇忱瞪著他,過了一會兒說了一句:“生日快樂啊。”
“謝謝。”霍然笑著說。
“我媽說小孩兒才留不住東西呢, 什麼新衣服新玩具的, 拿到手就要拆, 一秒都留不住。”寇忱說。
“我就是想戴著打球, ”霍然說, “挺酷的。”
“嗯,”寇忱應著,低頭看了看,霍然的腳鏈是戴在右腳踝上的, 他的是戴左腳踝,現在正好湊在一塊兒, 他也拿出手機,對著他倆的腳拍了幾張,“酷。”
說完他又拉過了霍然的手,他倆手腕上都還戴著舔海行動的手鏈,挨在一起又拍了幾張照片之後他才把手機放回了兜裡:“其實做皮吧,我真是不行,要讓老楊來做,肯定能更好看一些。”
霍然笑笑:“你還不會又是被削手又是被砸的了。”
“但意義不一樣嘛,”寇忱說,“上回的小扭扭就是他做的了,那個算是意外驚喜吧,這回你生日禮物我總不能還讓他動手啊。”
“其實挺好看的,真的,很特彆了,我完全沒想到可以把腳鏈做成皮尺的樣子,也沒想過上麵的字可以這麼寫,”霍然說,說了一半才想起來問了一句,“小扭扭?”
“就過年送你的那個小蛇,”寇忱揉揉鼻子,“我不是怕蛇嘛,小時候大家就都不說蛇,說扭扭,小蛇就是小扭扭,這樣我聽著就不害怕了。”
“那你是寇扭扭啊。”霍然說。
“你是霍扭扭,”寇忱指著旁邊幾個人,“大家好!我是徐扭扭,我是許扭扭,我是江扭扭,魏扭扭,胡扭扭……給您拜年了!”
霍然笑著鼓了鼓掌。
周末兩天,大家都泡在體育館裡,女生也練球,不過水平就可以忽略不計了,或者說根本用不上水平這兩個字。
“我們感覺吧,咱們班的女生吧,就是上去湊個數輸一場,淘汰掉之後就可以安心給你們加油了,是不是很會安排,”唐維說,“打球不行,加油我們還是很在行的。”
“你們不如文3啊,文3直接不參加籃球賽。”魏超仁說。
“不參加?”霍然愣了愣,看向羅飛玉,他是體育委員,之前報名都是他去報的,“文3不參加?他們班還有校籃的呢,不參加?”
“嗯,他們上學期是報了名的,”羅飛玉說,“但是前幾天說下周比賽,梁木蘭周五去取消報名了,說退出比賽,他們班的人是在取消之後才知道的。”
“我操,有病嗎?”寇忱說,“這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是不是上次喊話的時候,文3還給喊話的那個叫好了?全班都不滿意她,”徐知凡說,“梁木蘭麵子上掛不住吧。”
“有可能,”許川歎了口氣,“那她要這麼一弄,他們班的人更不服她了啊,又不是小學生了,你凶就怕你,總會有人不爽,換個寇忱那樣的,沒準兒當場就能跟你翻臉了。”
大家一塊兒轉臉看著寇忱。
寇忱臉上沒什麼特彆的表情,保持著他慣常裝逼的神態,冷淡而平靜,然後勾著嘴角笑了笑。
因為文3退出,雙數的年級抽簽,就得有一個班抽空,直接進下一輪淘汰賽。
所有人都想要這個機會,霍然下午自習去抽簽的時候,全班都看著他。
“以我這種抽什麼獎都抽不到的手氣,”霍然往外走,“肯定抽個空,放心吧。”
抽簽是在辦公樓一樓的會議室,學生會的人和幾個老師都在,還有各班抽簽的隊長。
霍然是最後一個到的,他進了會議室之後,一個學生會的女生拿了個紙盒放到桌子上,又回頭問了一句:“那現在抽了吧?”
後麵最靠窗的位置有人站了起來,走到了桌子旁邊,是林無隅。
林無隅是學生會的,不過霍然對學生會完全不了解,不知道他負責什麼。
“裡頭每種顏色的球都有兩個,”林無隅拿過盒子晃了晃,“跟你一樣顏色的就是你們班第一場的對手了。”
然後大家按班級順序開始從盒子裡拿球。
一個一個球被拿出來,顏色各不相同,霍然拿了個黑色的球,感覺這個顏色不怎麼美好。
他挨個盯著拿球的手,最後一個球被拿出來的時候,他很愉快地把球往桌上一拍:“是不是輪空了?”
“是。”學生會的幾個人笑著點頭,“你手氣真不錯啊。”
“下注吧。”林無隅拿出了一個本子,放在桌上彎腰往上寫著。
學生會的幾個人和旁邊的幾個老師立刻響應,紛紛下注,高一抽簽的人都驚呆了。
霍然第一看到的時候也挺震驚的,不過他們賭的也挺神奇,輸的負責給全體比賽的隊員買吃喝零食,下注越大買的越多,去年有人一次性買了八箱火腿腸。
“我買高二文1,”林無隅說,“燒烤和辣條。”
說完之後他又轉過頭看著霍然:“爭點兒氣啊。”
“我們第一場沒有對手。”霍然提醒他。
“我買後頭的,”林無隅說,“你們好好打,贏了我可以單獨請你們班比賽的人吃燒烤。”
“好。”霍然笑笑。
比賽在周五到周日,對戰表從周三貼出來之後,就一直在被圍觀,學校的任何集體活動都很讓人興奮,寇忱覺得主要是氣氛挺好。
他以前的學校,彆說很少組織活動了,就是組織的時候,大家也都半死不活的,老師押著都沒幾個人願意參加,就是覺得沒勁,唯一有勁的就是任何活動都有可能因為一句屁話一個毫無意義的眼神打起來,無論是男生還是女生。
現在附中的各種活動,寇忱卻都挺期待,他喜歡那種所有人都笑著鬨著的感覺,哪怕他在這裡一個朋友都沒有,他也願意在旁邊看著。
何況現在他有朋友,有七人組,有霍然。
“第一場理1和文4,”霍然說,“我們的對手就是這倆中間贏的那隊。”
“那就是理1,文4沒什麼可打的吧,除了胖胖,他們班連跟胖胖打配合的都沒有,”寇忱說,“理1兩個校隊的,跟咱們一樣,不過水平沒有我們強,我們畢竟有隊長,隊長不知道還藏著多少招呢。”
“有些招菜雞永遠看不到呢。”霍然說。
“我為了比賽才忍著你的,”寇忱瞪著他,“適可而止啊!”
“你起的頭。”霍然掃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