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靠你特麼還蹲著打我?!(1 / 2)

道係少女 一碗叉燒 11116 字 7個月前

錢老是三懋還在做“雲遊道人”時, 有次無意掉進山坳暗溝, 正束手無措以為自己就這樣完了的時候,被上山找陶土, 順手救了他一命的老人。

當時三懋腿動不了, 所以被救後還在人燒窯的小屋住了一個多月, 勞煩人家細心照料, 傷好後才離開。

說是救命之恩一點不為過。

一個多月的相處錢老自然知道他“雲遊道人”的身份,長期在遠離人群的山林中,遇見古怪和不能解釋事情的幾率,更是比其他人要多。

加上每年燒製瓷器時,開火之前都有祭窯的儀式, 希望能得到庇佑, 能出更多的器皿。

無論什麼原因,總之錢老對這些不能用常理解釋的東西,先不提信不信, 但敬畏之心卻是有的。

所以這次出現問題後,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找三懋幫忙看看。

原本蘇卻請假是回道觀調息真元,但沒想到前腳剛請假, 後腳三懋就有事請托。

也算有緣。

所以隻調息一天後, 蘇卻直接叫上好友, 和三懋一路前往。當然同行的還有半龍兩人。

這段時間《半龍直播間》一直沒下文, 急得網友們上躥下跳的嚷嚷著要進行眾籌, 給節目組換個編劇。

一定是你們現在的編劇不好, 所以現在才會出現現在不知道後麵怎麼寫的情況啦!

趕緊換編劇!他們要看尊駕在宋君身後劃水水!喊六六六順便點讚!

不然……他們來寫也是沒有問題的!

前兩天柏方發了消息到趙秉德手機上, 讓他轉告尊駕,半龍兩個就知道第六部的事有轉機,雖然直播依舊沒敢播,但可以先攝影啊。等以後萬一要是有了轉機,也能做成視頻不是?

總之,一行四人就跟著三懋前往A省,一個名喚“孤峰”村的小山落。

山路難行,中途轉載了四次,才在夕陽西下的時候到了地方。橘黃色的暖陽投映在白牆灰瓦的民居上,給原本就婉約的皖南房屋又染上了幾分不同往常的風情。

就像平時清淺婉約的女子,借著興致給自己倒了一杯甜口的梅子酒一般。

微醺淺醉。

這樣的景色下,連“孤峰”兩字也顯得不那麼孤傲了。

錢老就站在暖色調的小村落村口,背著雙手,時不時抽口手中的旱煙等著。

等看清從三輪車上跳下來的三懋等人後,趕緊迎了上去,由三懋簡單介紹後,將五人迎回他在小村落買下的小四合院內。

“吱呀——”一聲推開原本就沒關的暖黃色木門,衝裡嚷了一嗓子後,就回頭對三懋等人笑,“菜都是做好的,你們先歇息,喝口水歇會腳,其他的事吃完飯後我們慢慢說。”

“行。”三懋點點頭。蘇卻等人也並不多禮,暫時將背包放下後坐下歇腳。

而這時,原本在屋裡的人聽見了現在也出來見見客,錢老的妻子,和他的徒弟小孫。

跟著撲出來的,是一直肥嘟嘟的小土狗,一點點大但卻已具備“嚶嚶怪”的風采,搖著小尾巴在所有人的腳邊轉了一圈,最後停在蘇卻腳邊,爬上她的腳背不走了。

蘇卻難得感到趣味的蹲下身,兩隻手托在它的前肢腋下,和嚶嚶怪玩兒舉高高。

三懋在旁邊看了不免忍不住笑,“這隻小狗倒是很活潑,比我們道觀裡養的小黑背會撒嬌多了。”

道觀那隻估計屬性是“呆萌”的,雖然也活潑,有時興致來了吧唧吧唧追在你腳後,長著沒牙齒的嘴做“嗷嗚”狀,但倒是很少發出嚶嚶的聲音。

不像現在這隻,從後院奔出來到現在,就一直嚶嚶個沒完。

“小奶狗小時候都這樣。”錢老笑著說,“就連睡覺的時候都停不住的嚶個不停。它叫小黃,有時候我上山找陶土,也能有個伴兒,不寂寞。”

三懋等人點點頭,並未覺得有哪兒不對。

倒是舉著小奶狗衝拚命搖著小尾巴的蘇卻微挑了下眉峰後,扭頭衝宋枕看去。

恰好對方也回望了她一眼。

四目相接,默契頓生,雖什麼都沒說,但也已各自明白對方所想和自己相同。

等晚餐好後,大家圍坐在院落裡的簡易木桌邊,一麵聊天一麵吃著用柴火燒的豆腐魚,再配上香噴噴的米飯和平日不同的景致,頗感新穎。

肥嘟嘟的小狗在桌下繞來繞去,嚶嚶鬨著也要吃。還是錢夫人用清水洗了快魚肚肉,挑了刺後喂給它,才終於肯乖乖的去自己的飯盆裡吃東西了。

頭埋在大瓷碗裡,小尾巴卻依舊不停歇的歡快搖晃。好像有說不完的高興和歡喜一樣。

等晚飯之後,用錢老自己燒的茶杯,倒上一杯在孤峰山種植采下的茶葉,雖不名貴,卻彆有一番滋味在裡麵。

並不走精細,反而是古樸一路的茶杯,配上碧綠澄清的茶水,極有韻味。

蘇卻一邊逗著嚶嚶怪,一邊和三懋等人一起聽錢老說起來龍去脈。

每年錢老都會分春季和秋季各燒一次窯,今年秋天自然也不例外。但好的瓷器,土質也很有考究。錢老會選擇在這麼偏僻的村落,就是因為孤峰山背後後,接近山腳的陶土。

那裡的土似乎像是活的一般,季節的不同,土質本身也會略有變化。

春天的土帶著淺黃色,出窯後往往帶著自然的煙霧繚繞的紋路。氤氳朦朧,有一層釉色。

秋天則多呈煙黃葉脈,從杯底,或杯壁上伸展出來,恣意攀爬,略顯狷狂。

至於夏天和冬天,錢老一般不會動手,而是交給自己的徒弟小孫。

燒窯是個體力活,他年紀畢竟在這兒了,夏天太熱,冬天土質太硬又極難出上好的成品。交給徒弟冬天是練手,夏天則能驗收成果。

也算是就地教學了。

一舉幾得。

但前段時間他又去取今年的新秋土時,先是發現平時取土的地方總是隱隱透出腐臭味,但挖開後又不見是有埋過什麼的痕跡,但再繼續深挖,土質裡就會慢慢的浸出似血的液體。

就像這座山已經活過來了,現在被人挖開土層開始流血一樣。

哪怕也算是見過不少怪事的錢老,這次也有些被嚇到了。

實在是平生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隻好暫時收手後回到小村莊,等第二天帶上徒弟再來時,土質又已經恢複尋常,不見浸血。

連之前聞到的惡臭也已消失。

錢老心裡直犯嘀咕,但和人約好今年出初冬時要交一批新窯,所以也沒時間再管這麼多,帶著徒弟趕緊選了好的原土後,就開始作胚燒窯了。

原本一切正常,直到看見成品,錢老才真的覺得不對,這才給三懋打了電話。

“哎,我也是沒法兒了,才找你來幫忙看看。”錢老說到這裡,早就起身進屋,去將這次新燒的器皿拿了幾件出來,依次交給蘇卻等人。

蘇卻拍拍腳邊嚶嚶怪的小腦袋,讓它自己去一邊玩兒去後,接過小孫手上的細看。

和自己手上裝了茶水的器皿風格一致,大氣古樸。但不同的是,蘇卻手上茶杯的紋路,卻顯得有些古怪。

她拿在手上看了一會兒後,覺得很想蓮花花瓣。

花瓣尖兒似在……滴血?

蘇卻不太確定,抬頭朝身邊宋枕望去後,將自己的和他的湊近,並放在一起後發現竟然也是蓮花滴血。

“這也太……”三懋也把自己手上的和半龍對照後,訝異的看向錢老。

錢老點頭,“太巧了對吧。”微歎口氣後錢老又說,“除非是進窯時專門進行了繪製,不然像我這種隨心燒製的,哪怕會出現圖案神似,卻也不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頓了頓後,錢老指指專門放成品的屋子又說,“裡麵還有上百件和你們手上花紋一樣的呢。真是……”見鬼兩字錢老在脫口而出前,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但在座眾人都已經明白他想說什麼。

言出即靈。有些話在出口前確實是需要思量一番,留有餘地的。

不然就沒有禍成口出這句話了。

“這樣吧錢老。”三懋想了想後,衝蘇卻和宋枕各看了一眼後說,“明天一早 ,我們一起去你挖土的地方看看,再去看看你山上的窯。要是可以,至少先解決你這單生意。”

錢老聽了很高興,但也早有準備的擺手,對三懋說,“這單生意倒是其次,那人和我合作也有十幾年了,實在不行今年就暫時推掉,明年我再想辦法補也可以。我主要擔心的是背山處的那些土。”

想燒出好的器皿,土質是第一位的。如果這些土不能再用,那對已經在孤峰村待了十餘年的錢老來說,才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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