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理三懋等人自然懂,隨即點頭後說好明天一早就出發去查看究竟後,又聊了兩句各自回房休息。
今天實在累得夠嗆,哪怕現在時間還早,眾人也隻想趕緊洗漱後躺下休息。
——再沒有比“睡覺”來得更快、更好的恢複體力的方式了。
而就在蘇卻等人已準備就寢休息時,隔著大半個華夏的港都,卻是精彩的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候。
周中又輸了一把後,氣得將脖子上早就拉鬆的領帶直接扯了下來,轉身就往外走,期間撞到簇擁在同一賭桌上的人,連道歉都懶得說。
還好對方剛贏了錢,正忙著下新注,才笑著和同伴一起衝周中的背影比了個“倒黴鬼”的姿勢後,繼續扭頭興奮的看大小去了。
而周中則穿過四周都吆喝著“買買買”的吵雜人群,從狹窄的走廊走過,經過幾個穿著暴露,正調笑的年輕女人後,直接推開後門走了出去。
和外麵的烏煙瘴氣不同,後街空氣相對清新很多。唯一不足的是,有類似啤酒發酵後的微酸味道。不過也自然,畢竟這裡是這間地下賭場的後門。
周中覺得嘴裡沒味兒,拍拍身上口袋,才從屁股包裡摸出早就被壓扁的香煙盒。從裡麵掏出最後一根煙,點上後將空煙盒隨意一團後,扔到角落裡,就這樣依靠著牆壁,眯眼看著根本就看不到星星,隻有燦爛霓虹燈的高處微微發神。
明明幾天前他還是港都特彆行動隊的執行組長,工資不錯還時不時能偷著賺點兒外快。沒想到才幾天啊,他就變無業遊民了。
一想到是因為什麼,周中就忍不住低聲暗罵了一聲。
原本是想給對方穿個小鞋,順便借著機會殺雞儆猴一番,沒想到居然把自己給裝進去了。
偏偏就連現在他被炒魷魚了,都還沒怎麼弄清對方的來曆。
想想就窩火。
想到這兒,周中將因太用力微咬掉了一點兒煙蒂的渣碎,偏頭吐在地上。長呼了口氣後扒了扒頭發,煩惱去哪兒弄錢。
他雖然是個普通人,但這幾年在行動隊待久後,也接觸了不少不能用常理來解釋的事。所以對命理更信一些。
尤其是氣運方麵。
曾經有位大師就說過他氣運不錯,繼續維持是個有福報的人。就因為對方的話,才讓周中對賭博開始產生了興趣。
剛開始賭的一兩年裡,他真的像大師說的那樣氣運非常好,十堵九贏!那時候多棒啊……
周中頭靠在牆上,斜望著高處,叼著煙迷瞪著眼想著從前風光的時候。那是真做到了魚刺吃一碗倒一碗的豪爽的。
錢?太容易了。比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女人還要容易。
但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慢慢的從十賭九贏,變成了八贏、七贏。從去年開始更倒黴,居然就沒怎麼贏過錢。
這讓周中特彆窩火。
他是有厚福的人,現在輸,不過是暫時的。隻要他賭下去,遲早都能又重新贏回來。隻是這種事,是需要時間的。
急不得。
畢竟誰都會流年不利嘛。
隻是沒想到這次居然莫名其妙的連工作也給弄沒了。周中一陣煩躁,煙也懶得抽了,直接偏頭吐掉,站直身就朝旁邊垃圾桶狠狠踢了一腳。
回音還在時,輕笑聲至黑暗中響起,咬字略不清楚的華夏語傳來,“什麼事讓周先生這麼生氣,不知……我能不能幫幫你呢?”
“誰?!”周中一驚,猛的扭頭朝暗處看去。
下一秒,一五官出眾,年紀約莫在十九、二十的年輕外國小姑娘就慢慢的從黑暗中顯現出來,在她身後還跟了兩人高馬大的隨從,西裝革履,貴氣十足。
“晚安周先生。”年輕女孩衝周中微微頷首後,又說,“請允許我做個自我介紹。”
“我叫米夏。”她慢慢衝周中微笑,唇瓣微啟後露出內裡隱約的尖牙,“嗜血族。”
周中心中驚駭,忙往後門邊退了兩步,做好了隨時反身逃走的準備。
他以前畢竟是港都特彆行動隊的執行組長,現在被炒魷魚了,有東西找上門報複,也是在預料之中的。
但他這樣的動作露在米夏眼裡,卻微微的閃過了一道輕蔑,但下一秒就如示好般,微舉雙手往後退了一小步,“周先生您彆誤會,我們前來並沒惡意,隻是……想和你做比交易。”
“交易?”周中已經沒完全放鬆警惕,但神色至少比剛才緩和了許多,“……和你們?”
“如果你擔心我們的誠意,我米夏可以和您訂下契約,覺不會傷你。如何?”米夏停頓,見周中臉上露出思索之色後又說,“其實對您來說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但這件事帶來的好處,是能保證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的錢財。”
米夏清楚的看見周中臉上閃過驚喜,繼續補充,“如何?周先生……願意聽一聽交易的內容考慮一下嗎?”
後巷裡暫陷靜默,半響後聽見周中的聲音傳來。
——“什麼交易。”
上鉤了。
米夏嘴角一勾後,盯著周中笑語,“幫我們找到一個人。”
“一個人?”周中皺眉。
“一個女人。”米夏笑。
一個……死了卻又得到奇跡複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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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殷暝背著手站於落地窗前,聽著身後單膝跪地的吸血鬼的話,斂眼看著璀璨夜景,半響後才微轉淺色瞳眸,“既然馬丁森都這樣懇求了,那本尊走一遭也無礙。”
“多謝魔尊。”吸血鬼聽了,再低頭顱,“小狼王的事,就暫勞煩魔尊了,父親處理完國內的事後,會儘快趕往的。”
“無妨。”殷暝懶洋洋的開口,眸裡有倒映的小小夜景,裡麵略帶燈光的星星點點,“反正……”
反正?
單膝跪於他身後的吸血鬼疑惑抬頭,但卻沒等到立於窗邊,強者的下半句為出口的話。
但他很清楚,什麼是他該知道的,什麼是不該他知道的。
所以吸血鬼再次頷首低頭後,頓時消失在原處,將一室寧靜重新還給不知在想什麼的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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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道觀。
圓月高懸,清冷銀光灑落大地,萬物陷入沉睡中,一片寧靜,僅有蟲鳴輕響。
突然,原本靠在小雲枕頭邊熟睡的小黑狗驚醒睜眼,它直起身朝門外看了一會兒後,才悄無聲息的跳下床,往門口走去。
走了兩步後又回頭看了眼還在床上熟睡的小雲,見她熟睡並沒醒來的預兆後,才繼續扭頭向前。
門。無聲自開。
小黑狗溜出去後,沿著廊道向前院小跑,期間驚動了睡在前院的大黃,耳朵一動就猛的抬頭看來,但見是小黑狗後,又重新趴回去,輕聲“吠”了一聲,似在說彆亂跑一樣。
經過大水缸,胖錦鯉微躍了一下,水珠甩落幾滴,濺在經過小黑狗身上時,也濺碎了倒映在水缸水麵上的圓月。
道觀門開了一些,小黑狗從縫隙中鑽出。四肢略笨拙的沿台階而下,直到下了山,已脫離蘇卻護山陣的範圍後,才又一拐彎,行至一片僻靜無人的小樹林,這才終於停了下來。
小黑狗看向圓月,閉上眼遵循本能接受月光的洗禮,開始它至出生開始,第一次蛻變。
骨骼發出輕微的脆裂聲,像豆子從豆殼中蹦出來一樣不斷連續響起,同時伴隨著支離破碎的嗚咽,以及幼獸的痛苦哀叫。
而這一切終於在過了約麼半小時後,再無聲音。
銀色月光均勻灑落大地,也灑落在伏在地上,露出消瘦背脊和漂亮蝴蝶骨的少年身上。
他伏趴在地,雙手前肘支撐在地,因用儘了全力現在顯得極其虛弱。
黑色長發蜿蜒在背後,遮住他渾身赤|裸的身體,一雙毛茸茸的耳朵,在發間抖動了幾下,這才消失不見。
——小狼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