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確很恨蘇杏璿,上一世她的悲劇至少有一半的緣故是蘇杏璿造成的。
可她向來恩怨分明,這一世是這一世,蘇杏璿對她還沒造成太大傷害,雖然已經付諸了行動,可那到底失敗了,如今也已經付出了對她來說相對慘痛的代價。
如果蘇杏璿能夠就此收手,那麼她也不會窮追猛打,趕狗入窮巷。
她如果猜的沒錯的話,按照蘇三老爺的性子,應當是決意要放棄這個棋子了,現在對外聲稱是得了急病要去外頭休養,過一陣子,就能很順其自然的宣布蘇杏璿沒熬過來。
他應當會把蘇杏璿還給沈家夫妻的。
想到這一點,蘇邀手裡的動作頓了頓,才跟沈媽媽道:“您到時候再去沈家一趟,替我跟乾爹乾娘說幾句話。”
血脈親情不是輕易可以剪斷的,哪怕沈家夫妻已經知道蘇桉對付他們是出自蘇杏璿的調唆,但是若蘇杏璿哭一哭,許多事就不同了。
不能小看蘇杏璿的眼淚,這是蘇邀積累起來的經驗和教訓。
她低聲正對著沈媽媽說話,外頭院子裡卻忽然傳來下人們驚慌的喊聲,連向來溫恩和的岫玉也忍不住揚起聲音大喊:“三少爺,您不能這樣闖進去!三少爺!”
沈媽媽嚇了一跳,急忙站了起來想要出去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已然是來不及了,蘇桉砰的一聲把門給踹開,凶神惡煞的站在門外,怒氣衝衝的看著蘇邀:“你乾的好事!”
他眼眶通紅,一雙眼睛裡布滿了血絲,顯然是一夜未睡的,如今站在門檻外頭,高大的身影壓下來,在房裡投下一片陰影。
蘇邀冷冷的在心裡笑了一聲。
相比起蘇杏璿來,她更厭惡的是沒有腦子的蘇桉。
不,不能說蘇桉沒有腦子,或者應當說,他隻是純粹的壞和自私。
蘇杏璿不擇手段,隻是因為身份對立,她要保持她的榮華富貴就不得不踩著她往上爬。
但是蘇桉呢?
他是她的親哥哥!
他的惡意,才是最令人無法釋懷和紓解的。
因此蘇邀從未想過要跟他有什麼兄妹之情,見蘇桉這副樣子,她對著沈媽媽搖了搖頭,沉聲問:“你有什麼事?”
蘇桉就見不得她這副平靜無波的樣子,好像什麼事都在她掌握之中似地,他伸出手指著她,惡狠狠的道:“我知道是你!我知道是你故意的!如意被送走了,現在你高興了?!你彆得意......”
對付這種廢物,實在沒有必要多用什麼心思。
蘇邀都還沒說話,外頭就傳來了蘇嶸懶洋洋的聲音:“好大的陣仗,這是在鬨什麼?”
蘇嶸傷的並不重,都是些皮肉傷,加上治療的及時,隻不過休養了一晚上,他就坐著輪椅過來跟老太太請安了,誰知道路過跨院就聽見這裡頭的吵嚷聲。
麵對蘇嶸,蘇桉難免有些勢弱,雖然不是他的意思,但是到底讓蘇嶸出事的是青鬆,青鬆又是被蘇杏璿指使的,他訥訥的喊了一聲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