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事不順,現在蘇三太太看什麼都不大順眼。
的確,她現在後悔對蘇杏璿投入了太多感情,以至於現在鬨出了這麼多事,可是人都是自私的,在她看來,一切的不對還是出在這身份上頭。
說句誅心的話,若是一切都沒有被拆穿,那麼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蘇桉跟蘇杏璿若還是親兄妹,誰能說的出她們一個不字來。
可就因為蘇邀回來了,什麼都變了。
現在連蘇三老爺也來指責她管教無方給她難堪了,她以後可還怎麼辦?
要是蘇邀是個貼心的也就罷了,可蘇邀一來是個什麼態度?就因為沒有立即處置如意,她就橫眉冷目的,對她這個母親根本毫無任何尊敬之心,等到後來,也從來不知道說幾句貼心安慰的話,拋開這次如意做錯的事,她連如意的一個手指頭都不如......
越想越是心煩,蘇三太太沉默片刻,才皺著眉頭吩咐:“讓她進來吧。”
燕草被領進來,蘇三太太低頭撥弄著手爐裡的灰,過一會兒才淡淡的抬頭看了她一眼:“什麼事?”
“回三太太的話,我們姑娘說,她想出門一趟,來請您的示下。”燕草小心翼翼立在一邊,低垂著頭不敢抬起頭來,對於這位蘇三太太,她總有幾分天然的懼怕。
出門?
蘇三太太更不耐煩了,也覺得蘇邀實在不知所謂。
養在深閨的大小姐們出門都是有定數的,再不濟也有長輩女性陪著,好端端的,她初來乍到,提什麼出門的事,根本是在給人找麻煩。
她毫不遲疑的拒絕了。
蘇杏璿給她的一巴掌實在是太痛了,偏這個時候她不能從另一個女兒身上得到任何的補償和安慰,這就讓她心裡更加的煩躁。
她皺起眉頭,見燕草呆在原地,就冷聲道:“眼下年前事忙,人人都有一大攤子的事,她一個人出門不合規矩也不令人放心,讓她先安心呆著,過段時間等有空了再說。”
燕草看出她的心情十分不好,也不敢再多說,低眉順目的應了是,回頭回去就跟蘇邀拍著胸口:“姑娘沒看見三太太的樣子,雖然從前對咱們也不算熱情,可也沒今天這樣橫眉冷目的.......我看著她心情十分不好,也就不敢再說了,咱們是不是想彆的法子?”
蘇邀正在擺弄賀太太令人送來的一盆多瑙盆景,窗台上的臘梅已經開了花,滿屋子都是臘梅的清香,聽見燕草這麼說,她牽了牽嘴角,嗯了一聲:“那看來多半是蘇桉倒黴了。”
隻有蘇三太太的心頭肉,才能讓她這麼失態,以至於連麵子功夫都不想再做了。
燕草有些不明白,她是知道蘇三太太出門去找蘇桉了的,但是這件事真的那麼嚴重會讓蘇桉倒黴嗎?平心而論,作為蘇邀的貼身丫頭,燕草十分不喜歡蘇桉。
不純粹是因為蘇桉的性格暴躁,更因為蘇桉實在是太過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