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破了明麵上的這層窗戶紙,汾陽王就更加不必留情麵了,他冷漠望著跪在地上垂頭喪氣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的邵文勳,略帶厭惡。
要貪婪要名聲,這些都能理解,畢竟男人麼,誰不想挺胸抬頭的過日子?
但是若是沒有跟野心相匹配的本事,那麼這野心就會顯得很愚蠢。
邵文勳雙腿都在打顫,他本來還想說一半留一半,可現在已經被汾陽王把臉皮都給撕開了,那種難堪羞辱真是難以形容。
發怔了半響,他很不解的看著汾陽王:“父王既然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又縱容他收受徐家的好處,跟著徐家一起設局針對宋家跟蘇家呢?
他目光複雜的低頭,心中震動,到這個時候已然明白過來-----還有什麼為什麼?事實擺在眼前,就如同汾陽王所說,徐家拉攏他,詹長史恭維他,所圖的不是他這個人,而是他背後的汾陽王罷了。
至於汾陽王為什麼之前一直睜隻眼閉隻眼?
自然也是因為出事以後都能夠推在自己這個女婿身上。
說到底,他想瞞著汾陽王私吞好處,汾陽王不也一樣利用了他當成擋箭牌?
他心中憤恨,隱約明白了汾陽王找自己來的目的。
汾陽王已經喝了口茶,緊跟著道:“淳安才從外頭回來,以她對你無話不說的性子,她肯定已經告訴過你了,事情越扯越寬了。”
邵文勳滿嘴苦澀的應是。
汾陽王也就不再多廢話,垂下眼簾看著他問:“那你知不知道,宋翔宇遇刺的事呢?”
什麼?!
邵文勳驚詫的抬頭,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這次是真的震驚了,茫然的看著汾陽王,張了張嘴,許久才能問的出聲:“這怎麼會?”
“是啊!”汾陽王笑了一聲,臉色徹底的沉了下來,攤開了天窗說亮話:“徐家想要一勞永逸,把蘇家通倭的事兒定死了,順帶再拐到先太子頭上,這樣哪怕宋恒的身世真的被證明,也掀不起什麼風浪,更威脅不了王爺。這也是對的,若我是徐家,想要討好王爺,我也會這麼做,做好了,那可是大功一件。”
可問題就在於,徐家失敗了,並且還被蘇家毫不留情的反將一軍。
而且送給了宋家一個天大的好時機。
宋家抓住了這個時機,趁著這次機會,想要把當年的案子翻出來。
現在看來,宋家和蘇家才是真的深謀遠慮,圖謀深遠。
邵文勳想不通,他的頭針紮一樣的痛起來,跪在地上怔怔出神。
宋翔宇被行刺
“可現在鬨成了什麼樣,不必我說,你自己心裡清楚。”汾陽王快刀斬亂麻,直接乾脆的道:“完全反過來了,被人拿住了把柄,現在徐睿跟徐永鴻就變成了是為了掩蓋當年圍場案的罪證,所以才要對蘇家和宋家趕儘殺絕,所以才會把蘇明清逼得去求助賴偉琪,徐家又要殺賴偉琪滅口”
環環相扣,每一個環節都精準的盯死了徐家他們設好的圈套,而且邏輯嚴密,讓徐家無法分說。
徐家現在能辯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