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陽王妃氣的簡直要瘋了,崔先生也疑心昨晚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否則的話,無論如何也不能解釋崔遠道的態度為什麼改的這麼快。
他一麵安撫了汾陽王妃,一麵急忙吩咐人去查昨晚崔遠道跟崔六爺的行蹤。
崔六爺不知道自己正被人調查,他從汾陽王府出來之後就傻了,一直跟著父親到了父親的房間裡,還有些不可置信,他是貪玩沒錯,但是卻也是有腦子的,要是這個消息被傳出去,隻怕族裡的人殺了他的心都有。
渾渾噩噩了半天,他看著崔遠道神色如常的去收拾那些拜帖和藏書,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回過神來,抿著唇驚恐的問:“爹,您真的要.....”
崔遠道冷冷瞥了他一眼。
崔六爺自己心虛,垂下眼不敢跟父親對視,抖抖索索的搖頭:“不行,不行啊爹,您若是因為我放棄仕途,豈不是做兒子的大不孝......”
崔遠道都要被氣笑了,他怒極反笑的朝著崔六爺猛地扔了一本書,差點砸破崔六爺的腦袋,見崔六爺痛的驚叫了一聲急忙伸手去擦,他便冷然怒斥:“閉嘴!你既然知道,便好好守住你這張嘴跟你的腿!一族名聲跟我的仕途比起來,自然是族中百年的聲望和你這蠢貨的性命重要些。”
兒子是混賬,可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真的身敗名裂,惹得天下人唾棄。
崔六爺欲言又止,嘴巴張了張,心中又是氣又是急,猛地抬手又打了自己一個巴掌,忙不迭的跟崔遠道認錯。
崔遠道懶得跟他一般計較,隻是十分煩躁的擺了擺手:“不必來這些,我不耐煩瞧,從今以後,你好自為之,我保得住你一次,是因為人家恰好有所求,下一次,你未必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多年積攢毀於一旦,還要被人拿捏,崔遠道心中不是不生氣失望,但是凡事遇見了便得想法子解決,若是生氣便能解決問題的話,那倒是簡單了。
崔六爺失魂落魄的聽父親說了一堆警告的話,再走出房門的時候隻覺得已經是手腳冰涼,腳底一直到胳膊都是僵硬的,板著臉站在台階上半響,垂頭喪氣的正準備走,一抬頭便看見了熟悉的身影,不由得下意識的低下了頭要避開。
可是已經來不及避開了,汾陽王妃親自又過來,蹙著眉頭看著崔六爺一眼:“你知道叔父為什麼忽然改變主意了麼?”
這一眼看得崔六爺心驚肉跳,還以為汾陽王妃已經發現了自己的勾當,當即緊張的吞了口口水,打了個冷顫猛地搖頭。
汾陽王妃耐著性子盯著他半響,見他一臉的失魂落魄,也不由得心煩-----崔先生已經讓人查過了,可是因為崔遠道脾氣大而且德高望重,他在崔家自來是說一不二的,何況是來了京城老宅,宅子裡就他一個真正最大的主子,誰都得聽他的,他去了哪兒見了什麼人,他若是不想說,底下的下人根本不會知道。
因此崔先生竟什麼也沒問出來。
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見崔六爺一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隻好又皺著眉頭越過了他去敲門。
崔遠道還在埋頭清理東西,他原本雖然不大願意,卻也是答應了要重新出仕的,如今這麼快就又得打道回府,竟然沒多少東西好準備的,手裡整理的差不多了,汾陽王妃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