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聽得到老臣說話嗎?”胡太醫一麵說著,一麵顧不得禮數規矩了,問著話的同時伸手沿著淳安郡主的腿腳一路往上,皺著眉頭著急的問她:“郡主,痛嗎?”
路邊響起高高低低的哭聲,那是受了傷的百姓們,有些是痛的哭,有些是因為看著親人受了傷而傷心的哭。
吳登看著,心情一時有些複雜。淳安郡主是很可憐,但是這些百姓也一樣可憐,沿途他走過來,看見的傷員隻怕是不下於十幾個,這些百姓們的命也同樣是命。
淳安郡主噗的又嘔出一口血,沒有回答目光逐漸開始有些渙散。
胡太醫眉頭皺的死緊,見吳登走過來,便衝著吳登搖了搖頭,隱晦的道:“通知王妃罷,怕是......”
縱然早有察覺,但是聽見這個吳登還是忍不住黯然的歎了口氣。
誰能料到竟然會出這麼嚴重的事,真是無法可想。
他靜默一瞬,才道:“已經讓人去通知了,胡太醫,還請快去看看縣主。”
這個已經沒救了,另一個可彆也不行了。
淳安郡主努力的掀了掀眼皮,心裡有些冷笑。
胡太醫卻已經跟著邁步,等到了那邊他看見了蘇邀,就忍不住下意識的搖頭,還以為也跟淳安郡主一樣了,但是等到查看了蘇邀的傷口和脈搏,他又忍不住鬆了口氣,轉過頭來長出一口氣高興的說:“還好還好,看著是十分嚴重,但是如今看來,性命暫時是無礙的,先止血,先止血!”
何堅猛地抬頭,眼裡立即迸出光亮來,忙著應是,又急吼吼的起身讓人把這裡給圍起來。
燕草已經撲上去按照胡太醫的指示,先幫蘇邀包住傷口,又止不住的顫抖:“太醫,我們姑娘怎麼還不醒......”
這邊忙忙亂亂的,淳安郡主渙散的目光又聚集起來,吃力的盯著蘇邀那邊死死地看了一會兒,她忽然聽見有人在喊,讓快抬擔架。
擔架?!
她的腦子已經有些混亂,但是聽見這話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隨即就覺得心口有一團火在燒。
沒事!
那個小賤人竟然還是沒事嗎?!
這麼重摔下去都摔不死她?!
淳安郡主火冒三丈,惱怒得目眥欲裂。
正在這時候,吳登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他忙從人群中脫身出來,一眼看見幾匹快馬飛奔過來,右眼皮一跳,又忙越眾而出,等到那些馬停下,他才朝著上頭拱了拱手:“陳指揮使。”
陳東竟然也來了!
他有些措手不及。
陳東卻不是衝著他來的,已經翻身下馬,皺眉問:“怎麼回事?聽說這裡一路上傷了不少百姓,出了什麼事?”
“是驚了馬。”吳登歎了口氣,上前把之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目光落在那邊的淳安郡主身上,壓低聲音搖頭:“郡主已經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