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哲彥扶著莊瀚學坐上去,莊瀚學坐著這輪椅,對老爸說“爸,你這輪椅送我吧。”
老莊總揮揮手,懶得罵他地閉了下眼睛,揮揮手說“送了你。整天就知道從我這騙東西。”
莊瀚學嘻嘻笑“你再訂做一輛嘛。這個輪椅好,坐上去感覺自己就成了x教授。拉風的很。我覺得你還是住人多的醫院好,比在家養病熱鬨,有事沒事,開著這個輪椅出去兜風,人家看到了誰不得誇一句牛批。其他老頭都得羨慕你。”
正經如老莊總,聽莊瀚學這麼一說,也經不住幻想起來,竟然覺得好像是有點道理。他猛然回過神,晃了晃腦袋,很是羞慚,他居然差點被個傻子帶跑了。
莊瀚學開著輪椅領著老爸、小秋、哥哥、姐姐,浩浩蕩蕩地進家門,來到客廳。
老媽就站在門口,臉色陰沉,她早上化的妝,沒來得及補妝,臉上妝容斑駁,反而顯得粗糙蒼老,不過強行裝飾豔麗年輕。
莊瀚學一走進家門,心虛地仰頭對老媽咧嘴假笑“媽,我回來啦。”
老媽剛舉起手“你還敢回來……”
莊瀚學見勢不妙,哥哥姐姐們剛要護他,莊瀚學自己一按按鈕,嗖地開著輪椅溜走了,比跑得還快。秋哲彥愣了愣,跟上去。
莊瀚學說“小秋,小秋,你看輪椅後麵有個地方可以站上去的,你站上去,抓緊椅背。”
秋哲彥“???”
但在這種緊張時刻,他沒空多想,下意識地站了回去。
於是兩個人搭著一輛輪椅在客廳裡飆來飆去。
他們家客廳大,他直接從這頭溜到那頭,老媽追,在大廳裡跟貓抓老鼠似的轉了兩圈。
老爸站在玄關隔岸觀火“哈哈哈哈。”
大哥歎了口氣“……”
姐姐說“你小心點,彆撞著人了。”
老媽跑得氣喘籲籲,停下來歇口氣,用逗貓棒指著他說“你、你還跑……你再跑……等我追到你,我把你的另一條腿也打斷。”
莊瀚學在客廳的另一邊遙望著他,善解人意地說“媽,你上年紀了,彆跑了。跑出汗你好不容易畫的妝就得花了。”
秋哲彥疑惑地問“你不是說你腿斷了是自己摔的嗎?你媽為什麼說‘也’打斷?”
莊瀚學不像在撒謊“是我自己摔的啦。我骨質疏鬆,太宅了,平時不愛曬太陽,骨頭缺鈣吧?我最近天天喝牛奶補鈣,喝得是我們本地牌子的鮮牛奶,每天早上現擠現送,煮一煮特彆香,我記得冰箱裡還有一瓶,你要不要喝?我煮給你喝……”
這跑題跑到十萬八千裡去了,秋哲彥趕緊打斷他,著急地說“寶貝,現在是喝牛奶的時候嗎?”
老媽殺過來。
莊瀚學一驚,說“快上來,快上來。”
三人又在屋裡溜了兩三圈。
老莊總說“阿梅,彆追著他打了,孩子都大了。你打有什麼用?”
她說“那你倒是過來幫我一起抓他啊!你是站誰那邊的?”
老莊總答“我站孩子那邊。”
本來還在追殺莊瀚學的媽媽聞言停下腳步,轉向自己的丈夫,一記眼刀怒火騰騰地飛過去“莊弘毅,你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老莊總坐下來,有些虛弱地說“我同意莊瀚學和秋哲彥在一起了。”
毫不意外地得到一句怒罵“你有病嗎?!”
仿佛對待叛徒“那個姓秋的給你也給你下降頭了?你怎麼突然改變心意了???”
他異常冷靜地說“因為我不一定還有下個十年來等我的另一個兒子回家了。”
話音落在空曠的大廳裡,輕飄飄地不落地。
全場沉默下來,連最沒心沒肺的莊瀚學都怔住,沒辦法繼續嬉皮笑臉了。
“我來跟你算這筆帳。要麼把你心愛的幺兒關起來關到他服氣,運氣好關到他願意娶妻生子,然後恨你我,運氣不好他也逃走,再不回來,我的大兒子和大女兒也因此與我跟離心,連我的私生子都不待見我,最後我必須孤孤單單地死在病床上;要麼我答應讓他和男人在一起,我還可以借此跟他們和好,他們總該願意來陪陪我了,我大致還能活五到十年,起碼這段日子,我可以開心一些。”
“明眼人一看,都能明白該選後一個吧。那才是一筆合算的生意。”
“我知道我不是好東西,我既不是個忠貞的丈夫,也不是個仁慈的父親,從沒做好自己做丈夫做父親的責任,你們說不定曾經咒過我不得好死。”
“也確實靈驗了。”
“我總嫌棄莊瀚學沒出息,但隻有莊瀚學他傻,他還肯陪我。他是個心善心軟的好孩子。”
“真把他也趕走了,我說不定到死都等不到他回來……”
他仿佛繳械投降,閉上眼睛,不想看到年輕人可憐自己衰老生病的眼神,舉白旗似的低聲說“阿梅,你等得起。我等不起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