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晁一臉嚴肅正直:“我沒有,我不是,你彆瞎說。”
係統:“……”
他歎了口氣:“我在思考正經事。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教授可能對我的肉體感興趣,想把我洗乾淨退毛叉在烤架上做個烤羊排啥的。”
係統:“嗯……”
高晁:“沒想到他真的是覬覦我的肉體,人家就這樣被吃乾抹淨了,唉。以後,還怎麼麵對女朋友呢?”
演技十分浮誇不說,這滿足的喟歎是怎麼回事?係統說:“放心吧,你的女朋友現在正在跟英俊的學長甜蜜雙排,大吉大利,就算雙雙成盒,也要兩個盒子挨在一起聊天。”
高晁:“……”嚶!
韓禦澤去酒窖裡拿了一瓶冰白回來,倒在兩隻杯子裡,用特彆溫柔的目光看著高晁:“為了慶祝你的病情在我的治療下逐漸康複,我們乾一杯慶祝吧。”
高晁:“……”不怕流氓耍流氓,就怕流氓長得帥還有錢還特紳士。
高晁端起酒杯,跟韓禦澤碰了一下,冰白很甜,配上精心烹製的小牛腿肉,令人感到心滿意足。如果不是氣氛有點詭譎,那他會吃得更加開懷。
韓禦澤倒似乎心情極好,從容不迫地將盤中的腿肉切成小塊,然後把自己那份跟高晁的換了過來。高晁看著切得完美的肉塊,心說這就是普通人和屠夫的區彆,看看這刀工,這刀法,壓根就沒有可比性。
快吃完的時候,高晁的手機響了,是董思瑤打來的視頻通話。
高晁看向韓禦澤,用眼神請示。韓禦澤漫不經心地說:“接啊,看我乾什麼,那不是你女朋友打來的嗎?”
“女朋友”三個字被特意加重語氣,聽起來又酸又做作。高晁無奈地按下接聽鍵,拿著手機擠出一個笑容。
這段時間,董思瑤一直沒有跟他聯係,連微信都沒發一條。在看到高晁的臉出現在屏幕上之後,董小姐微笑著說:“在牧場的這段時間感覺怎麼樣,治療進展如何?”
高晁扭了扭酸痛的腰,笑中帶淚:“治療效果顯著。”
董思瑤:“看出來了,你氣色不錯呢,好像比之前胖了一點。”
以前高晁每天吃飯都是對付,到了牧場之後,每天好吃好喝,跟牛羊馬玩耍,日子過得逍遙自在,他不胖誰胖。
高晁笑得很虛弱。董思瑤又要跟韓禦澤說話,手機轉到另一邊,韓教授笑容迷人,說高晁非常配合治療,目前的進展還是很樂觀的。
董思瑤說能不能來牧場看看高晁,韓禦澤不動聲色地拒絕了,說是現在還不太合適,等過段時間再說吧。
又說了幾句沒營養的話,董思瑤欲言又止了一會兒,最後隻說讓高晁堅持下去。
高晁有一種直覺,董小姐和他的戀愛已經走到頭了。其實董思瑤真的是個很好的女孩,雖然沒法接受他的行為,但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難聽的話,還一直想辦法鼓勵他、幫助他。為了怕傷害他,可能在確認他的心病被治好之前都不會提分手。
如果可以,他希望他們可以做朋友,畢竟就連在現實生活中,他都沒有遇到過這麼可愛的人。
結束通話後,高晁看著韓禦澤怡然自得地吃完小牛腿肉、蔬菜,喝完最後一口酒,然後走到他麵前,撫摸他的卷毛腦袋輕聲問:“還疼嗎?”
高晁某處一涼,心領神會地回答:“嗯,有點。”還知道關心人家,算你還有點人性。
韓禦澤摸了摸他熱乎乎的耳朵,不無遺憾地說:“本來想試試在廚房的,算了,下次吧。”
高晁:“……”臭不要臉老流氓,感情整個吃飯期間你滿腦子都是這玩意兒啊,嘖嘖嘖嘖。
好像知道彆墅裡發生了什麼羞羞的事情一樣,老王從始至終也沒有露過麵。兩人一起收拾了餐桌,清洗餐具。
韓禦澤洗完一個盤子就交給高晁,他拿著乾淨的布巾把盤子上的水擦乾。兩人都沒有說話,保持著一種詭異的默契,流水作業似的把廚房收拾乾淨。
盤子擺放回櫥櫃後,韓禦澤轉過身說:“幫我把圍裙解開。”
高晁衝他的背影做了個齜牙咧嘴的鬼臉,手上卻還是乖乖給人解開了帶子。
韓禦澤疊好圍裙,湊過去在青年額角親了一口:“謝謝。”
如果不是見識過韓禦澤凶狠恐怖的一麵,高晁當真要被這一吻融化了。
韓禦澤拉起高晁的手,帶著他去樓上。高晁忐忑地問:“教授,你帶我去哪啊?”
“你不是對那些驚悚,刺激,懸疑的趣味讀物感興趣嗎?”韓禦澤捏了捏青年柔軟的手指,“反正都是過去的案子,我可以給你講講。”
高晁:“……”好棒的睡前讀物呢。
韓禦澤去書房拿了幾分文件,然後帶高晁回到臥室,跟他一起在床上躺下,把人圈在懷裡,講述唯美動聽的……連環殺人案。而且還講得十分細致,包括凶手使用了什麼樣的手法,在受害者還活著的時候如何虐待折磨他們,如何處理屍體。
高晁:“統哥,我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感。”
係統:“所以呢?”
高晁:“尿意洶湧,濤濤如潮。”
係統:“不如我給你屏蔽了他的聲音吧。”
高晁覺得這樣也好,不然他抖得跟通電的按/摩/棒一樣,太丟人了。
韓禦澤講了半天,發現懷裡的青年沒有反應,低頭一看,高晁早已神遊天外。他揉了揉羊毛卷,貼著高晁的耳朵說:“怎麼,不是很感興趣嗎,為什麼走神?”
這段時間,高晁一直在看係統給他放的電視劇,被韓禦澤這麼一抓才趕緊讓係統把聲音屏蔽取消。他清了清嗓子說:“教授你講得太好聽了,我都入迷了。”
韓禦澤笑了笑:“是嗎,那複述一遍給我聽。”
高晁:“…………”你們當老師的是不是就喜歡對人進行這種精神摧殘?
他羞愧地說:“我太笨了,從小學習就不好,初中也沒念完,記性還差,聽過的東西立刻就忘了。我剛才其實一直在想,這些連環殺手在想什麼,為什麼如此熱衷於殺人。”
韓禦澤深深地看了這個卷毛騙子一眼,把文件放在一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抱著他說:“71%的連環殺手,在童年時代都非常孤獨。作為一個人,他們也無法避免渴望與另一個生命建立親密的關係,隻不過跟正常人不同,能給他們帶去親密感、愉快感的事物隻有充滿血腥味的殺戮。”
不是所有的連環殺手都有一張可怕的臉。甚至很多在他們的“正常”的生活裡,還是社會地位很高,頗受歡迎的人。他們有朋友,有同事,有固定的伴侶,但這些是無法令他們感到滿足的。他們渴望占有,而占有一個人最好的方式……
韓禦澤在高晁耳朵上親了一口:“就是殺了他。”
高晁:“……”_(:з」∠)_
“時間不早,睡吧。”韓禦澤放開他,把他塞進被子裡,關了台燈,“晚安。”
高晁瞪著天花板:“嗯。”早安晚安,不如入土為安。
係統發現宿主這一次真的失眠了,足足瞪了天花板兩分鐘才睡著,可以說是有史以來失眠時間最長的一次了。
可惜好夢不長,高晁睡到半夜,被韓禦澤“薅”醒了。
韓禦澤似乎在做噩夢,無聲無息地掙紮著,臉上布滿汗水,連睡衣都濕透了。高晁這個難受啊,董思瑤的磨牙打呼嚕說夢話就已經很夠嗆了,現在這位更是嚇人,死死抓著他的頭發不放。
高晁困得要死,去掰韓禦澤的手卻掰不動,隻好把人摟到懷裡又拍又哄:“乖啊,隻是做夢而已……”
最終,韓禦澤還是揪掉了他幾撮頭發,他疼得齜牙咧嘴,簡直想打死教授算了。好不容易把頭發從人手裡解放出來,高晁覺得還是回自己的房間去睡比較好,便躡手躡腳地下了床。
剛走到門口,背後陰沉的聲音問:“你要去哪?”
高晁嚇了一跳,原地跳轉過來說:“我……起夜上廁所。”
韓禦澤打開台燈,麵無表情地從床上下來,脫掉濕透的睡衣,從衣櫃裡拿了一套新的換上。
高晁怔怔地看著韓禦澤的身體——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有點嚇人,到處都是傷疤,有舊的,也有新的。
換好睡衣的教授轉過身,突然又恢複了溫和的笑容:“不是要去廁所嗎,不敢一個人去?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了,”高晁抓抓頭發,“又不想去了。”就是這麼收放自如。
兩人誰也沒提剛才的事,回到床上繼續睡。韓禦澤把高晁當成抱枕,後半夜睡得很沉,沒有再薅羊毛。
待到天亮,韓禦澤醒來發現懷裡禁錮的人竟然溜了。他冷笑一聲,起床穿衣,站在窗口看到老王正在剪羊毛,羊群裡還有個人鑽來鑽去。
他推開房門下樓來到彆墅外麵,走到羊圈前停下腳步,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教授早啊。”高晁神清氣爽地從羊毛堆裡站起來,笑容充滿了報複的快意。
他趁著老王剪羊毛,把自己腦袋上的羊毛卷推成了圓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