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之貳,確認斬殺。
各自的鎹鴉振翅高飛,帶著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飛往各地,千手大佛坦然矗立在異世界的深山中,恍惚中,我好像聽到了來自柱間先生自豪的笑聲。
兩個沉悶的聲音打破了我的思緒,我回過神,看到身側咬牙堅持的搖搖晃晃、身形不穩的兩個人。
在為我爭取釋放木遁的這段時間,他們不可避免的吸入了一些冰晶毒物。
我頓時有些慌亂:“蝴蝶小姐……”
表情嚴肅的蟲柱上前就地掏出兩支注射器,分彆為兩人注入,沉穩地判斷:“吸入的毒素並不多,這裡有剛剛調配好的解毒劑,接下來一段時間不要活動,問題不大,到天亮了就恢複了”
“太好啦,蝴蝶小姐真可靠!”
我歡呼。
收起了急救包的蝴蝶小姐沒有再接話,隻是帶著看不懂的微笑看著我。
“?”我困惑地回視。
場麵一時間顯得有些安靜。
一直一聲不吭的風柱不死川先生突然咂了一聲,吸引了我們的目光後,卻又自顧自地,將腦袋扭到了一邊,像是突然對著裂了兩半的蓮花池充滿了莫大的興趣。
一旁的煉獄先生精神奕奕,目光迥然,視線卻沒有焦距,生怕人不知道他正在光明正大地發呆。
才衝過來的炭治郎鼻尖微聳,直接抓起了刀大聲喊著“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來好像還有事沒做”按照衝進來的路又原路衝了出去。
於是就剩下了沉默的蝴蝶小姐。
看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的蝴蝶小姐,我有些遲疑地,小心翼翼的上前,輕輕地,輕輕地抱了一下她。
在藥味與紫藤花香混合的奇異香味環抱中,我以一種說悄悄話,但其實在場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地:“蝴蝶小姐,煉獄先生和不死川先生的毒解開了,您要不要抽個空把自己身上的毒素也處理一下?”
“你看嘛,他——,”我指了指地下,“都下地獄去了,接下來,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哦。”
“噗嗤,”頭上方傳來了蝴蝶小姐忽然變得輕鬆的聲音,她格外的配合著我,小小聲地回應著,“說的也有道理。”
那雙霧蒙蒙的眼睛裡,終於有星光落入,盈盈閃爍,十分漂亮。
……
“不過,花花,”在無聊的等待中,我聽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改口的蝴蝶小姐的詢問,看起來真的很疑惑,尾音都上揚了,“‘蝴蝶小姐’?”
我的腳趾默默地抓了抓地,視線亂飄,有些羞惱。
乾嘛呀,戰、戰鬥打上頭了嘴巴管不住的人又不是隻有我一個!
你看看那個高呼“哈希喇嘛”的黑長炸,再看看那個大聲回應“馬達拉”的黑長直!
“哈哈哈哈!”一旁的煉獄先生大笑,對著我發出盛情邀請,“花,回去以後要不要來切磋交流一下!”
我眼睛一亮,頓時把之前想的全都拋之腦後。
煉獄先生的!主動邀請!
那天迎著曙光升騰燃燒而起的另一個火一般的太陽,那一招奧義·煉獄,我心癢癢好久了。
“好啊好啊好啊!”我連連點頭,激動地握住他的手,沒有在意他微微僵硬的姿態,超感激地:“煉獄先生!懂人心!”
蝴蝶小姐有些失笑,把一秒亢奮的我牽回來,摁著坐下:“就算要切磋也得等傷勢好轉,不要這麼急。”
另一邊躺著望天的不死川先生大聲地發出了一聲不知道對誰的嗤笑。
蝴蝶小姐的額角迸出了青筋。
啊,感覺蝴蝶小姐活潑了好多。
是好事,是好事。
這回換我伸手摁住她。
“蝴蝶小姐,蝴蝶小姐……忍小姐!”
乖乖被我摁下去了。
果然是在意這個呀,我有哭笑不得地挨著她坐下。
為了避免突然幼稚的三位柱無聊地打起來,或者單方麵被打,我雙手托腮,試圖沒話找話。
從哪裡說起呢……
我將思緒拉遠。
從一開始隻是想躲避熟人,到在深林中獵鬼,因為救人暴露,結果被人當做神明供奉開始好了。
“……沒想到竟然產生了信仰,讓虛弱的付喪神得以喘息。於是吃人嘴短的把周圍的鬼清乾淨,結果落得了那一片守護神的稱號,更加躲不掉了……”
因為我講的過於痛心疾首,事與願違和百思不得其解的語氣過於引人發笑,使得現場氣氛一度非常的輕鬆。
“所以說,我都偷偷把東西退回去了,結果……結果,”我越說越悲憤,“結果接下來送的全是我退不掉的東西了,哇……我一個剛死回來的人,除了岩融一無所有,就隻能上深山采點藥材送回去當報酬……”
“……接著就是煉獄先生的事了,那天我從接到消息就一路趕過來,好險,差一點就沒趕上,”看著聚精會神聽著我發言的炎柱,我仍然心有餘悸,“那會我們還不熟,我一邊打一邊還得攔著煉獄先生萬一想不開就衝上去拚命,累的當天我就發誓,我再也不當輔助了,太難了嗚……”
“親自拿刀衝在最前方才是最爽的!對不對忍!”我開始亢奮。
“對~對!”被我叫到的人托著下巴看著我笑。
得到肯定的我自信點頭,又起了一個話題。
“這麼算算我離開了有一個多月了吧,沒想到這些人還記得我,”我掰著手指算,“那個孩子說是進山采摘野菜的,結果迷了路,被那群……萬世極樂的信徒帶進來的,因為對著神明的信仰沒有被迷惑住,結果反而被鬼看上了。”
“她也是發現了這個教主和我一直以來在斬殺的鬼很相似,才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呼喚我……被我聽到了。”
“神明……,”坐在我身側的忍小姐輕輕地重複,“花花做的這些,的確很容易會被這麼認為呢。”
“怎麼會!”我異常抗拒地搖頭,“又沒有拯救世界,哪裡擔得起這個。”
“隻不過是做了我這個能力能做到的,就被奉為神明什麼的……這將一直以來做的更多、更久的你們置於何地?”
“反正,我是不信神的。”我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