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你也想打架嗎(2 / 2)

“你不信?”一直閉著眼睛似乎沒有聽的不死川先生睜開了眼睛,那雙因為激動布滿了紅色血絲的眼睛充滿壓迫地看著我。

“當然不信!”我不甘示弱地直視他,“為什麼要信?一直以來靠著我們自己,不也這麼過來了嗎?救人,自救,死去,幸存,沒有神明的參與,不也這麼過來了嗎?”

“如果我們一直以來的苦苦掙紮被區區一句‘神明保佑’給完全掩蓋,我——”我頓了頓,壓下了即將出口的過激的言語,隻剩下一句不知道對誰的質問:

“憑什麼!”

“不錯嘛——你這個人,”不死川先生咧開了嘴,臉上的傷疤讓他的笑顯得有些猙獰,有沉悶的笑聲從他的胸膛傳出,問出的問題卻一針見血:“可你的那把刀不就是神明嗎!”

“我又不是因為岩融是付喪神才和他簽的契約,”我一口打斷,“岩融是我的刀,我的偷摸大雞,我能夠共享生命的搭檔!……對不對岩融?”

手邊一直沉默的刀用櫻暴雪表示讚同。

我扭頭,學著斑先生露出一分薄涼兩分譏笑三分漫不經心四分理所當然——十分唯我獨尊的神態,衝不死川抬下巴挑眉,示意:你看!

被完全就是衝著他來的櫻花瓣糊了滿臉的不死川先生眼睛都不眨一下,看起來更有興致了,他腰腹用力,直接坐了起來,對著我發出了煉獄先生之後的第二個邀請:

“喂,你要不要——和風之呼吸打一架?”

“哦!”我get到了他的意思,大讚,“我一直以為隻有我一個人相信打架刻可以交流感情,沒想到您也這麼認為嗎!”

“你是這樣想的啊。”不死川先生意外地看著我。

“是吧是吧!”我的屁股逐漸離開地麵,向前……被拎住衣領卡在半空。

我眼睛閃閃,保持著前傾的姿態繼續對著那兩個人的方向輸出:“和能夠用謊言掩蓋的語言不一樣,戰鬥——是不會騙人的,內心的覺悟,武道的堅持,甚至是心情、想法,統統可以通過戰鬥看出來!”

由靈力凝聚而成的櫻花飄落在這個人的身上,溫養著是完全就是新傷添舊傷的身體,這個總是用凶惡的外表掩飾自己的風柱發出了一聲不知道是什麼意味的哼聲,率先移開了視線。

又一次在對視中大獲全勝的我得意洋洋得回哼了一聲,乖乖的順著後方越來越重的拉力坐了回去。

蝴蝶小姐的解毒劑很出色,三個柱在等待毒藥自體代謝的過程中,放鬆地或坐著或靠著,任由我天南地北地講故事。

煉獄先生的三個繼子也很出色,各自分守在轉移的群眾周圍,警惕夜幕中的惡鬼。

所有的人都在等待天亮。

此時,淩晨二時左右,距離日出,還有將近四個小時。

天變了。

月隱進了烏雲,風變了方向,森林朔朔,向我示警,風中,傳來了鬼的味道。

這個強烈的風壓……是十二鬼月。

我若有所覺地望向西南方,上風口,巨大的林木之上,站著粉發的鬥氣之鬼。

紅色的短衫被林風吹得揚起,露出身上大片大片的刺青,周身的殺意化為實質的鬥氣,如同呼吸一張一弛地鼓動。

是猗窩座。

伴隨著三聲刀出鞘的聲音,我身側還在養傷恢複的人迅速地進入備戰狀態。

我卻一動未動。

我正處於森林,森林的觸須就是我的體感。

林風告訴我,這個上弦之鬼,內心在動搖。

哪怕他的殺意更勝,哪怕此時,己方已經沒有完備的戰力,我的內心卻平靜無波。

甚至相反的,有一個瘋狂的想法在冒頭。

我站了起來,走過站立不穩的不死川實彌,伸手拉住他舉刀劃向自己的手;越過握刀的煉獄杏壽郎,握住他與我溫度所差無幾的冰涼的手,緩緩將刀歸鞘;再搭上擋在最前方的蝴蝶忍的肩膀,用不容置喙的力道,將她扯到身後。

最後,站在他們的最前方,立刀,站定。

“——你是來找我的吧?”我將自己的視線與沉默的猗窩座對撞。

昏暗的、僅剩無幾的月光下,他從最高處縱身越下,伴隨著風的尖哮和地的震蕩,他穩穩地立在了下方,鬥氣肆虐,正碾壓出一個平台。

‘主公,您已經決定了嗎?’

察覺到我翻湧的生命之力,岩融是最先反應過來,也是最先理解我的,他再一次向我確認。

月,從雲中探出。

借著寒涼的月光,我看到裂紋已經修複了小半的大薙刀,刀身發出瑩瑩的光。

來自於擊殺童磨的回報,世界慷慨的給予了饋贈,我和岩融都收獲頗豐。

拚一把,是足夠的。

‘是的,’我雙手將我的半身高舉於前,鄭重請求:‘所以,拜托你了,岩融。’

‘當然,我也是說過的,主公喲,’刀劍付喪神的笑聲帶著狂妄,‘您既然保我刀身不碎,往後,我定護您本心不滅。’

‘——放心吧,都交給我!’

於是我放心地鬆手,大薙刀的刀柄下落,深深紮入地裡,震蕩,嗡鳴,看不見的靈氣蕩開,伴隨著具現化而成的淡粉春櫻爆開,那雙同色的粉眸合上,屬於灶門花子的身體無聲地跌落。

方圓百米的林葉被靈壓籠罩,綠色的葉片被席卷而起,飛向高空,有一個更為高挑的少女,從紛飛的起舞的木葉中走出。

黑發,黑眼,看起來和蝴蝶忍差不多年齡,穿著白綠色的練功服,皮膚白皙,五官精致,氣息綿長如森,眼神凜冽如刀。

少女微微側頭,向著驚訝的友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各位,初次見麵——能麻煩先幫我看一下花子的身體嗎?”

“請相信我,”我對著那三位已經鏖戰了半夜傷疲交加的支柱們眨眼,“我——去去就來!”

沒有回頭,少女大步踏出,與嗡鳴著的薙刀擦身而過,踏過蓮花瓣與荷葉漂浮的水麵,隻對她一人溫和的林風輕輕拂過她的衣擺,帶起晶瑩的水珠,滴落,暈染。

我走向前方耐心等待著我的鬥氣之鬼,對上了他燃燒著不明情緒的眼睛。

輕輕地呼出一口濁氣,沉肩,擺出了標準千手流體術切磋邀武的起手式。

“木葉,千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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