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持續了好久的寂靜。
蒸發的理智逐漸歸位,放完了豪言壯語的我手腳僵硬地保持著固定的姿勢,看著近在咫尺的金紅瞳。
所以,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帶著炎之呼吸特有的灼熱感微喘著,撲在我的臉上。
情況好像不是很對勁。
我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個微妙的氣氛,有些頭皮發麻。
太近了。
對麵看起來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急促的呼吸似乎開始被有意識地控製著放輕。
……嘶。
這樣不是更奇怪了嗎。
總之,先說點什麼打破這個凝滯的氛圍吧。
我故作鎮靜地:“所、所以,”
不不不,得冷靜,不要磕巴。
可惡,我在緊張什麼啊!
我一本正經地繃住了表情,除開顫抖著微微用力的手,看起來一切都很完美。
“所以您不誇誇我嗎?”
——做得很好花花!
我期待的將話遞給了看起來貌似在發呆的煉獄先生。
救救孩子啊煉獄大哥!
煉獄先生從來沒有讓我失望,他開口了——
“你……”
“哇哦!精彩啊!”掌聲和人聲從窗外響起。
我如獲大赦,蹭的蹦起來,就差眼淚汪汪地看向這一位救星。
略過了不知道為什麼捧著通紅的臉無聲尖叫的甘露寺蜜璃,略過了表情恍然大悟的煉獄千壽郎,再略過了從剛剛到現在杵在門口一動不動的看起來是長輩的不知名先生,最後是真的一不小心略過了不知道何時出現的伊黑先生……
我把頭扭到了唯一擋住了大片陽光的窗戶口。
那裡蹲著一個高大的、非常高大的,背著鎖鏈雙刀的華麗音柱。
“宇髄先生?”
“喲,日安!”他親切友好地舉手衝著我打招呼,“不可思議之花。”
“哈?”我被這個稱呼激地抖了抖,這是什麼稱呼?
“短期內,六個上弦裡有半數都死於你手,隊裡可是都傳遍了,”他自然地保持著紋絲不動的蹲姿,“我們對你都很好奇——”
“——宇髄。”
“哦,煉獄!”他再揮手,“肺部的傷看起來還沒好透啊。”
“唔姆,已經沒有大礙了,”看來已經回神的煉獄先生精神地回應,走過我身側,將地上撿起來的大薙刀遞還給我,誇讚道:“很漂亮的一擊!”
“嘿,花!”另一邊的宇髄先生突然想到了什麼,興致勃勃地:“聽不死川說你們也約了一場,是在什麼時候?”
“……”我合理懷疑你是想看我笑話,但我沒有證據。
身後,傳來煉獄先生走遠的聲音,以及——
“父親。”
他們在另一側聊了起來。
我看著表情如常,卻就是不看向那一側的音柱,困惑。
他難道不是來找煉獄先生的嗎?
“對,”這個人對微表情的解讀十分在行,下一秒他就無縫接道:“我就是來找你的……”
“宇髄先生您好了嗎,我們要保持這個樣子多久啊——”一木板之隔,傳來了我妻善逸崩潰的大喊。
咦?
“彆吵!好好服從祭典之神的安排!”他看了看我,索性往外伸手——
拎上來三個……人。
頭上紮著辣眼睛的蝴蝶結,塗著標準的殿上眉,漆黑的圓圓的墨點戳在眉骨上方,對應兩頰塗著的鮮豔腮紅,加上□□底,長睫毛,大紅唇……
這、這這這這……
傳說中的亞洲邪術!
我極力控製住想要捂住眼睛的手。
一手操辦三人妝造的某華麗之神自信滿滿地展示著他的作品:“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善子,這是炭子,這是豬子。”
我的表情裂了。
……
“本來我們已經準備動身了,結果這小子說你一定知道的更多,”宇髄先生一手摁在乖巧少女坐的炭治郎頭上,衝天而起的辮子透過指縫頑強的立了起來,“就花時間繞了一段路。”
我一邊認真的點頭,一邊忍不住又瞥了端莊跪坐著的,一眼癡傻吐著舌頭的藍發女裝少年。
能把那張天生麗質的漂亮臉蛋打造成這樣,宇髄先生是個能人。
我謹慎地調整了坐姿,力圖不被三個虛假少女比下去。
“我的確知道,宇髄先生。”岩融正在沉睡,無法透露太多的我顯得很頭疼,“能先確認您目前所掌握到什麼程度了嗎?”
“鎖定的那三家必定有鬼!”他顯得有些控製不住的煩躁,“可我的三個妻子都失蹤了。”
“上弦,”我輕聲接道,“陸。”
可在得知了救命恩鬼的童磨死去的消息後,在三個上弦被擊殺後的現在,就連普通的鬼都開始活躍,鬼王和上陸還會按照原來的計劃實施嗎?
或者說,在那裡等待他們的,還會隻有一個上弦陸嗎?
“我要去。”我下定了決心,“宇髄先生,帶上我吧。”
“不行!”炭治郎第一時間攔住我,“女孩子吃虧了怎麼辦!”